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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纯女户奋斗史(118)

吴英玉笑笑不说话,她来的时候就听江诚叮嘱过,江珠性格古怪,故而不接茬。

江诚可瞧不上她话里带刺,刺自己就罢了,刺自己老婆就不舒服:“尕姐,你当永喜是什么地方这瓜也就冬天吃个稀罕,夏天满大街都是,这两年瓜农不少,家里都是成袋子买。夏天自然成熟的要比这个甜多了。”

江珠心里更加不舒服了,半块瓜扔在桌上:“我头疼,去睡会。”扭身走了。

吴英玉有点不好意思,她才进婆家门,就惹的姑姐不高兴。

江诚笑笑:“没事,她常年头疼呢。”

江母知道自己女儿心眼小,这是见到老四夫妻恩爱不舒服。

她自己婚姻不顺,老大两口子也在外面住,大儿媳妇家是外省的,平日也远着小姑姐,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过完年就带着儿子回娘家去了,还没回来。

江胜在军区有一大摊子事儿要忙,今天抽空回来聚餐,吃了顿饭,跟江诚随便聊了几句就去忙了。

江珍丈夫党绪宁是大学教授,性格绵软,吃饭的时候跟江诚多喝了两杯,坐在沙发上埋头吃瓜解酒。

他们夫妻俩的独生女党玉洁已经毕业工作了,过完年去了男朋友家见未来公婆,今天都没露面。

江母笑笑打圆场:“珠儿就这毛病,你别理她。”

江珍给孩子们送完瓜过来,见江珠已经回房了,心知肚明她这是又不高兴了,过来坐下跟吴英玉闲聊。

江珠回房之后,越想越气,隔壁孩子们玩游戏的笑闹声不断撞击着她的耳膜,让她心烦又恼怒。

她躺在床上竖起耳朵听,半个小时之后,客厅里聊天的声音渐渐热络了起来,江诚聊起自己办案子的经过,党绪宁问东问西,江父也是爽朗大笑……没有了她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

她拉过被子把自己埋了进去,像埋进一个深深的不见天日的洞里。

吴英玉初次登门,半日功夫就对公公婆婆熟悉了起来。

江家久未热闹,江父跟一儿一婿聊的兴起,还述说革命家史,讲起了想当年。

这些故事江母听了八百遍,耳朵都起茧子了,跟一女一媳使个眼色,拉着两人回自己房里,从床头柜里拿出个红丝绒的盒子,递给了吴英玉。

“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跟你爸都没去参加婚礼,当时你爸身体有点舒服,在医院里调理,就没告诉你们。这是我跟你爸准备的一点小东西。”

吴英玉打开看时,惊呆了。

盒子里面是一对金灿灿的镯子。

“妈,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吴英玉使劲推辞,江珍作势要拿:“你不要就给我吧,这可是妈拉着我逛了好几个地方挑的花色。我可喜欢了!”

江母在她手上拍了一下:“这是给英玉的,你趁什么热闹呢。”大女儿性格开朗,母女俩才会开玩笑,要是江珠,江母断断不敢说什么。

江珍抱着江母的胳膊直笑:“英玉你瞧瞧,妈这是有了媳妇就不要闺女了。你赶紧拿着吧,不然我可吃醋了。”

吴英玉推脱不过,只好收了:“多谢妈。”

江母心中感慨,不由就湿了眼眶:“老四打小就主意正,这些年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面,也不知道日子都是怎么过的。我还要谢谢你在他身边照顾他们父子俩。”

小儿子带着媳妇上门,江母见过了他们相处的样子,一颗心彻底落回了肚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吴英玉把金镯子拿给江诚看:“这是妈今天给我的。”

江诚提起俩镯子掂量了一下:“嘿,还挺重。看来妈对你很满意啊。”他的眼睛里藏着笑意。

次日是个大晴天,吴英玉一大早就起来洗漱,往厨房里去做早饭。

她过去的时候江母已经起床了,正站在灶台前洗米:“怎么不多睡会?”

“在家里也是这时候起,都习惯了。”

其实昨晚江珍跟党绪宁晚上回自己家里去了,看江珠的样子除了吃,家务是不沾手的。吴英玉第一次来婆家,她是自觉惯了的人,不习惯让年迈的婆婆侍候。

婆媳妇俩在灶间做早饭,起先是吴英玉打下手,只是她手快,没几下就抢占了主权,煎炸烹煮很是利索,等大家起床之后,桌上已经摆满了。

江母见她做事井井有条,且做出来的菜味道着实不错,对她就更满意了:“英玉啊,真没看出来你做事这么利索。”

吴英玉笑起来:“妈你不知道,这些事儿我都是做熟了的,大菜做不出来,家常菜也能做一做的,以前我自己开饭馆,下厨掌勺都是我自己,也能冒充半个厨师,后来厂子里事儿多忙起来,才交给下面的人做的。”

她说起这些视作寻常,既无自夸也无自矜,都是随口闲聊的话题。

若是从前畏畏缩缩的吴英玉,大约还真难入了江母的眼,如今的她虽然读书依旧不多,可这些年努力进修,报班学过会计,跟外面的客户以及公商地税都打交道,不知不觉间身上的气质就沉淀了下来,举手投足间都是自信从容。

江母跟小儿媳妇相处,竟是觉得越相处越喜欢。

一顿早饭婆媳俩搭把手亲亲热热做完了,大家起床洗漱,等饭都端上桌了,江珠才上桌。

她昨晚心里不高兴,在床上翻来覆去,后半夜才睡着。饭熟了之后邢康才敲门叫她起床。

端起碗看到桌上菜色丰盛,脸上就带出不高兴:“妈,你这一大早做这么多菜,半夜就起来了吗?”

这话听着是体恤老母亲下厨辛苦,其实却是暗底里挑刺,暗指吴英玉让婆婆侍候。

江母就跟听不懂她说的话一样笑呵呵的:“我哪里会做这么多菜?这都是英玉一早起来做的,我也就在旁边剥个葱蒜打个下手。他爸,你尝尝这鱼。”挟了一筷子鱼肉放进了江父的碗里。

江父吃了一口,很是捧场:“味道真不错!”又自己挟了一筷子鱼。

江珠气鼓鼓低头吃饭,满心的不舒服。她不信邪,一个乡下女人做菜能有多好吃?

也挟了一筷子鱼吃,可能是心里存着事儿,没注意竟然让鱼刺给卡在了嗓子里,张着嘴直喊疼。

一家子都忙起来,有拿醋的有让她吞米饭的,江桃捅了下江智:“哥哥,有没有手电筒?”

江智赶紧回房拿了个手电筒给她,江桃拉住了江珠:“小姑姑你张开嘴我看看?”

江珠就算讨厌这个小丫头,也不由自主张开了嘴。

江桃手电筒照进去,凑过来的几个人都瞧见了颤微微扎在江珠嗓子眼里的那根刺。

江桃二话不说提起她的筷子就伸了进去:“小姑姑你别动!”精准的把那根鱼刺给挟了出来。

有了这段插曲,江珠再挑吴英玉母女的刺就有点不好意思,只能忍着一口气吃完了早饭。

天清气朗,阳光普照,江母催促江诚带着吴英玉娘几个出门去逛逛,吴英玉先就拒绝了。

“妈,我不想出去,就在家陪陪您二老。您要有什么要做的活计我给您做做。”

江诚也不想出去:“妈,我都多久没回来了?孩子们想出去玩,让小智跟杏儿桃儿出去玩,小康要是没事也去玩吧,我在家陪陪您跟爸。”

两口子有致一同的要在家里窝着,江父也很是高兴:“要不咱们父子俩来一盘?”

江诚许久都没陪老父亲下过象棋,当即往窗台边一坐,摆开车马:“来来来,杀一盘。”

他们父子俩去下象棋了,江母也不跟儿媳妇客气:“我柜子里还有个驼毛的褥子,年前保姆洗了就回家去了,也没来得及缝。她别的都还好,这些活儿也做不来,你大姐更是忙的脚不沾地,你会不会做?”

“会做。”吴英玉当即跟着婆婆回房去干活,留下江珠一个人在客厅,既不想跟过去,又觉得醋意满满,这才半天功夫,这乡下女人就笼络住了婆婆,心眼倒是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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