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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贤妻(64)+番外

“既然与你无干,为何刺客尸体的指甲中沾染着你别庄中凤仙花、月季花粉,”庆德帝把一封密折扔到大儿子面前,见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跪下,他痛心疾首道,“还有这些人脚上穿的鞋还有衣服,正是你别庄绣娘的工艺,你以为这些旁枝末节别人就查不出来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些刺客,与之前刺杀诚王的人穿着相似,甚至连刀箭都是同样的工艺,这一切你又作何解释?!”庆德帝说得怒极,猛咳了几声,“你身为长子,竟如此陷害杀害弟弟,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朕,还有没有兄弟?!”

“父皇,儿臣冤枉!”贺麒不明白之前安排好的刺客怎么会与这次的刺客混为一谈,他猛磕几下道,“父皇,儿臣对此事全无所知,求父皇明察!”

“之前钦差遇刺一案,朕交给你去办,本以为能水落石出,谁知幕后黑手便是你这个不孝子,”庆德帝指着贺麒,不想去听他的辩解,“朕就当没你这个畜生,来人,把他关押进京郊的皓月楼,此生不得放出来!”

说完这句话,他身子一晃,靠着龙椅的扶手晕了过去。

“父皇!”贺麒见庆德帝晕了过去,原本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还未站起身便被禁卫军按押着拖出了大殿。

他从禁卫军手里挣扎着抬起头,只看到混乱的大殿上,一群大臣簇拥着父皇离开。

在这一刻他突然想,若是这些证据放在贺渊身上,父皇还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吗?

他扭了扭身子,见挣脱不开便不再动,任由禁卫军把他狼狈的拖走,他抬头看着晴空万里的碧蓝天空,他究竟输在了哪里?

是小瞧了贺渊,还是贺渊演技太好,让他以为对方真的只是一个嚣张跋扈却没脑子的皇子?

他垂下头,精致的白玉冠掉落在地上,看着那落在青石板上的头冠,他低低的笑出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楠竹一早就开始算计宁王了,甚至暗示过曲轻裾远离宁王府,不知乃们看出来木有,嘿嘿

☆、第64章 差别

“落子前要看前后左右,既要断了别人的出路,又要给自己留住后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是最不可取的,”贺珩把玩着手里的棋子,见曲轻裾仍在犹豫下哪个地方,便伸手指了一个角落,“此处断了我的后路,又能吃下我两子,我若是再下子堵你后路,你便能在这里落下一子,可算是高枕无忧。”

曲轻裾看着黑黑白白的棋子,也没看出什么后路前路的,胡乱在贺珩指的地方落下了,笑着道,“今日天气这么好,边晒太阳边下棋也是享受。”而且坐在她前面的人,心情明显很好。

“我看你是犯懒了,”贺珩有意让着她,便没有去堵那些明显的漏洞,正要继续往下说,就见明和领着身着青袍的王昌名匆匆走了进来,显然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曲轻裾见到明和领着贺珩的门客进来了,便准备起身离开,谁知贺珩在棋盘上落下了一子,意思是让她继续。

“参见王爷王妃,”王昌名给两人行过礼后,垂首道,“王爷,宁王殿下被押往京郊的皓月楼关着了,皇上也被气病了。”

宁王玩脱了?曲轻裾捻棋子的手一顿,面上露出两分惊讶,“大伯怎么会被关押,他犯了何事?”

“经大理寺、刑部以及禁卫军查明,宁王殿下与刺杀钦差一案,还有刺杀王爷一案有关,”王昌名没有料到王妃会开口,但是见王爷不甚在意的样子,便回答道,“宫里已经下了解除瑞王殿下禁闭的旨意,小的听闻瑞王已经进宫谢恩了。”

大哥才关起来,被气病的老三就被放了出来,这老皇帝未免也太迫不及待了些。大理寺的头头不是她的舅舅么,难不成此事与他也有关系?

她偏头看向面上带着“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表情的贺珩,也跟着露出怀疑的表情,“大伯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大理寺少卿田大人已经查明,证据确凿,”王昌名头一直没有抬起来过,“小的身份低微,很多事情不清楚,但是听闻此事已经盖棺定论,已无可疑之处,负责此案的三位大人都认为再无疑点。”

难道就没有怀疑这事儿是贺家老二的苦肉计么?曲轻裾见贺珩下了一子,跟着随意放了一个棋子,才感慨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要闹成这样呢。”

贺珩把面前的棋子一推,一副心烦气躁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大哥性子仁厚,为何要害我与四弟?”

曲轻裾看了眼四周伺候的下人,面色担忧的扶着他的手:“王爷,你伤势未痊愈,不可动怒。父皇病了,还等着你去探望呢。”

贺珩转头看着曲轻裾有片刻的凝神,随即起身道:“王妃所言甚是,你与我这会儿便回城进宫。”说完,转身对明和道,“明和,去请诚王与我一道进宫。”

“是,”明和匆匆退下。

王昌名瞧着这个场面,便道:“请王爷千万保重身体,小的告退。”说完, 便躬身退下了,由始至终也没有多看曲轻裾一眼。

曲轻裾瞧着这个王昌名,此人很有自制力,并且言谈举止非常讲究方法,即使再回答她的问题,也时时保持着对贺珩的尊重,但是即使这样,此人也没有把自己放到一个卑微的位置上。她偏头看向贺珩,看来他养的门客也跟他一样,明面上瞧着毫无错处,实际内里只有自己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

“什么,大哥被关押了?”贺明听到二哥派来的太监所言,有些惊讶的问道,“父皇还被气晕过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面上虽还有些疑惑,但是却带着下人往外走,摆出了对贺珩全然信任的姿态。

明和微躬着腰小声在他身后说明事情原委后,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大门口,就见到马车已经备好了,贺珩与曲轻裾正站在马车旁边等他们。

“让二哥与二嫂久等,是弟弟的不是,”贺明大步疾走几步,朝夫妻二人拱手道,“请。”

“我们也是刚出来,”贺珩面色凝重道,“事情原委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们这会儿上车先进宫拜见父皇,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

一行人很快上了马车,这会儿也顾不得尚在养伤时期了,贺珩在马车中坐得直直的,脸色越来越白,也不见腰杆弯半分。

曲轻裾见他面色越来越难看,猜想这是他想让庆德帝看到的,口中却仍是道,“王爷,既然父皇已经醒来了,想必没有大碍,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只是想着父皇尚在病重,我就坐立不安,”贺珩拍了拍她的手,叹息了一声。

夫妻四目相视,双双同时露出“我很担忧、我很难过”的表情。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马车进了皇宫大门,就不能继续进去了,三人下了马车后步行至天启宫,就见正殿门口跪着一个妇人,曲轻裾认出这个女人正是宁王的生母温贵嫔。

路过温贵嫔身边时,她忍不住低头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却只看到她仅斜插着一支碧玉钗的发髻,以及弯着的脖颈。

在门口等了片刻,就有太监请他们进去,曲轻裾伸手微微扶着贺珩的手,微微落后小半步走在贺珩的右侧。

庆德帝靠坐在龙床上,见贺珩夫妻两口与贺明进来,面上露出一丝心疼与愧疚,三人的礼还未行完,他便赐了座。

“方才听闻父皇晕倒了,我们兄弟二人便急急进了宫,刚到了宫门才想起双手空空,还请父皇恕我们鲁莽。”贺珩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原本准备给父皇的野味也忘记带进来了。”

“你这孩子也是一片孝心,朕岂会因此责备,”见儿子担心自己忘了体统,庆德帝心情甚好的上下打量二儿子一眼,发现他面色苍白,便皱着眉道,“快些坐下,你如今身子未愈,又急急的赶到宫中,伤口可受得了?”

“不过是小伤口,让父皇担心了,”贺珩不在意的笑了笑,“倒是四弟比儿臣伤得重多了。”

庆德帝看了眼坐在旁边的贺明:“老大那个畜生,朕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种畜生行径,朕让你们受委屈了。”他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低落,“是朕这个父皇不够好,才让他做出此等事?”

“此事与父皇无干,”贺珩猛的起身,脚下一个踉跄,被曲轻裾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急急道,“父皇是当世仁君,大哥素来仁厚,此事想必另有蹊跷。”

“朕知道你素来友爱兄弟,只是此事已经查明,朕也不愿意相信他派人暗杀你们兄弟二人,还故意栽赃到老三头上,这样心思歹毒的儿子,实在不堪为朕子。”庆德帝气得重重拍了几下床,随即便又咳了起来。

伺候的宫女忙上上前替他抚着背,庆德帝不耐的让她退下,他勉强喝了一口水,压下喉咙上的痒意,“你不必再为他求情,朕心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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