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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贤妻(72)+番外

美人没有送出去,反被教训了一顿的贺渊几乎绷不住脸上的笑意,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二哥教训得是,这些人不过是取乐而已,当不得真,让二哥担心了,是弟弟的不是。”

“我知道你向来懂事,我不过是白说几句罢了,”说完,笑着端起酒杯,“来,喝酒。”

贺明睁大眼看着二哥就这么把美人推了出去,甚至还教训了三哥一顿,心里对二哥的敬佩油然而生,不愧是二哥啊。

瑞王在欣赏歌舞时欲送端王美人的事情,在大家一起用午膳时,才传到曲轻裾的耳中,她倒是没有变脸,反而大大方方的道,“有美人相赠,也算是好事了。”

“可惜这个美人你是领不回家了,”贺归念笑着擦干手上的水,笑看着曲轻裾道,“我这二弟可是说了,美人再美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得一心悦者便足以,他还说男儿更应多放心思在政事上。”

旁边一干女眷纷纷艳羡着称曲轻裾好福气,一说瑞王行事大方,二说端王勤勉,左右两家人都夸了,就连贺归念也被夸奖有两个好弟弟。

曲轻裾听着这些人的话,不由得想,可怜的贺小四,又被这些女眷们遗忘了。

秦白露看着曲轻裾一脸幸福的笑意,心里的酸涩几乎要弥漫到喉咙上,明明她比曲轻裾出生高,甚至比她有才华,自己的丈夫也比她丈夫受父皇的宠爱,可是为何她处处都比自己好,婆婆待她温和,丈夫对她爱重,甚至连衣服首饰都比她奢华?

明明自己才应该是更得意的那一个才对?曲轻裾除了比她漂亮两分,还有哪里比得过她?

老天真不公平,这样一个庸俗的女人都能得到这么好的生活,她为什么就得不到丈夫的爱重,得不到婆婆的满意,甚至还要与后院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侍妾们争男人?

“二嫂如此绝色,那等庸脂俗粉岂是能比的,”秦白露开口道,“端王看不上那些舞姬,也是应当的。”

这话听着是夸自个儿,怎么就是不那么对味儿呢?曲轻裾笑看着秦白露,“三弟妹这话说得可真让我无地自容了,大姐方才取笑我,你这会儿又来,咱们女人青春也就那么短短几年,什么美貌不美貌,也不过那样罢了。”

在场不少女眷嫁人已经好些年头,听到曲轻裾这话,不禁有些唏嘘,端王妃这话倒是大实话,谁没有年轻过呢,可是在场中有人一直得夫君的爱重,也有人与夫君已经无话可说,所以美貌这种东西,只能得一时欢颜,又岂能得长长久久的好?

西侧院中,曲约素平静的看着瑶溪给自己包扎伤口,听着前面的欢声笑语,苦笑一声:“今日我是面子里子都没了。”如今,她已经是悔之晚矣。

“小姐!”瑶溪红着眼道,“小姐,您别多想,您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是啊,长着呢。”曲约素怔怔的看着半开的房门,仿佛又想起方才端王与王爷间的谈话,原来她不过是个玩意儿。

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曲小三念的是韩愈大诗人的诗作。

今天虽然是双节,不过带着小孩的我与蝶夫只有过元宵啦,哈哈

☆、第72章 第 72 章

用完午膳后,一行人再度回到梨花林中,玩了一会儿投壶游戏,又叫了两场戏,众人便开始请辞了。

曲轻裾与秦白露天生气场不和,自然趁着这个机会告辞,连带着晋安公主与田罗氏也跟着一起告辞。

秦白露假意挽留了两下,见挽留不过,便跟着送了几步,谁知刚走出几步,就见端王朝这边走来了,她微微垂首,只看到端王绣着云纹的袍角和暗色的官靴。

“想回家了?”贺珩见曲轻裾走出来,就知道她想回府了,他见晋安公主也在,便对她拱了拱手。

晋安公主笑道:“行了行了,在我面前就不必客气了,我先走一步,不必送了。”

“姐姐慢走。”曲轻裾微微一福,晋安公主回了一礼才扶着丫头的手走了,颇有点不想做电灯泡的意思。

田罗氏自然也不会站在这里,嘱咐了曲轻裾两句也跟着走了,反而只剩下曲轻裾、贺珩以及贺渊这对夫妻了。

“时辰还早,不如二哥与二嫂再坐一会儿,”贺渊把手背在身后道,“莫辜负了这大好的春光。”

“j□j犹在,怎么算是辜负,”贺珩牵住曲轻裾的手,“三弟与三弟妹不必再送,我们便告辞。”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强留了,慢走。”贺渊抱了抱拳,一边沉默不语的秦白露也跟着福了□子,她抬起头便看到曲轻裾的手被端王牵住,一步一步的走远。

她忽然忆起,当初第一次见到曲轻裾,是在皇宫门口,那个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端王与曲轻裾十指交扣,而自己与贺渊却永远走不到一块。

直到两人的背影再也看不到了,她收回视线,看着离自己有两步远的男人,突然觉得有些疲倦,揉了揉额际才道:“王爷,我有些累,想先回正院休息。”

贺渊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想着在宴席上发生的事,他心情有些不好,更是不想看秦白露这幅样子,“去吧,晚上不必等我。”

秦白露冷笑,她早便不等他了,一个注定等不到的男人,她又何必自讨苦吃?

端王婉拒美人的事情被传了出去,不少人赞端王与端王妃夫妻情深,端王的名声莫名在女眷中提高了一大截,几乎成了贵族世家女子挑夫君的标准。

曲轻裾听到外面这些言论,不禁有些好笑,她听着黄杨与金盏活灵活现的表演着外面那些传言,不由得开口道:“照你们这么说,我就该不是人了,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偏偏你们还当真了。”

“王妃你就让他们两个乐乐,不然定憋坏他们,”木槿取了一个靠垫过来,放在曲轻裾背后,让她坐得更舒服一点,“这次王妃您离开的时候,瑞王妃脸色有些不好,奴婢瞧着她对您似乎很不满。”

“我们两个立场不同,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会不满,”曲轻裾想起秦白露在宴会上的那些言行,皱着眉道,“也许是因为曲约素进了瑞王府,她心里有恨意,连带着我也恨上了吧。”

木槿听到这话,想着三小姐选的路,不由得叹了一声:“任谁也没有想到三小姐竟会这么做,奴婢瞧着,瑞王府上并不是什么好去处。”她说完这话,顿时反应过来,这话不该她说的,当下躬身道,“奴婢妄言,请王妃恕罪。”

“不必如此拘泥,”曲轻裾道,“你性子沉稳,我相信你只是一时失言。”

木槿听到王妃这样说,心里更是警惕,提醒自己日后切不可再失言,这里没有其他人还好,若是有别的人在,岂不是说王妃教导无方?

“王妃,罗姨娘求见。”玉簪走了进来,见木槿姐姐面色有些不对,降低声音道,“奴婢见罗姨娘精神不太好。”

“直接让她进来吧, ”曲轻裾想了想,也不打算换地方接待罗氏了。不一会儿,就见罗氏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

罗吟袖一进屋,未语先跪,曲轻裾忙让人把她扶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木槿,快扶罗姨娘坐下。”

“原本奴婢不该就这么来见王妃,只是实在感激王妃大德,”罗吟袖眼眶泛红,“奴婢实在无以为报,只有行大礼以示感激之情。”

“子欲养而亲不在已是人之大苦,我们身为女儿家,更是不能侍于养育我们长者前,若是连最后一面也见不上,百年之后还有何颜面去见他们?”曲轻裾叹了口气,虽说这里男女地位仿似汉唐,但是总归是男人为天,女子为男人的附庸,偶尔女子强者,也多仗娘家势力强大。公主不要驸马尚且可以,可有皇后敢不要皇帝的?

这个世道,男女总归是不公平的,她起身拍了拍罗吟袖的手背,“现在你不必想太多,回去好好睡一觉,你的心意我已经明白。”她见罗吟袖身上穿的衣服颜色十分素淡,知道她有意为舅舅守孝,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罗吟袖拭干眼泪,起身对她福了福:“奴婢谢王妃。”原本她以为如今的王妃性子倨傲,不会搭理她这样的没用人,没有想到竟会帮自己,还说出这般安慰自己的话。

自己一个随意可以打发的侍妾,王妃能待她如此,已是她嫁入这王府的福气了,若是遇到稍厉害些的女子,她不说回舅家奔丧,恐怕寡淡些的衣服都不能穿。

出了正院,罗吟袖扶着丫鬟的手,擦着眼泪道:“舒文,且记得今日王妃的情,即便我这辈子还不了,也要好好记着。”

叫舒文的丫头小心的扶着她,低声道:“主子,我觉得王妃待人挺好的,并不如冯姨娘那边说的那样。”

“冯姨娘那是自己找的苦头,”罗吟袖面色已经恢复正常,在这种地方流泪,不过是给别人看自己的笑话。

“这为妾者岂能去撼动主母威严?”罗吟袖想着冯子矜以往做的那些事,“三年前她为选女入宫,因为身份不够,被敬贵妃娘娘赏给殿下做了伺候的人,殿下能给她个名分,她就该好好珍惜,如今闹成这样,连殿下的情分也弄没了,这便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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