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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安心做鸳鸯(74)

人群之中静了下来,在一众如狼似虎的眼神中,谢描描显见得受了惊吓,大大的后退了一步,死死咬紧了嘴唇,倔犟的紧盯着秦渠眉,目光一瞬不瞬。

秦渠眉不防也被她拖得后退了一步,面上现出几许温柔笑意来,在一众江湖豪客屏神凝息之下,叹道:“描描,事到如今,你还不肯相信为夫吗?”

见得那小丫头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偏偏紧绷着一张脸,目中几乎要滴下泪来,他腕上用力,将那丫头拉进了自己怀中,唇角已经沿着她额头发际爱怜的亲了亲,扬声对着面前环围的几乎已经呆滞的群豪道:“秦某当日娶妻,并不清楚谢描描便是闻蝶谷之人,成亲近两载,却也知她是个善良的女子,她既已将终身托付在下,在下定要一生护佑照顾于她,万不能教旁人欺负了去!”

他身侧秦渠瑞小声道:“大哥……这事,不能再商量吗?”被秦渠眉冷冷一眼吓得缩了回去。

周围群豪有一刻不能相信素来稳重的秦渠眉居然在众人面前做出这般暧昧的动作来,不过一时,无尘道长已是怒目而注谢描描,冷语道:“贫道当初收谢描描为弟子,也被她蒙骗,竟然不知道她是闻蝶谷中人。可恨这丫头学了丹霞山的功夫,竟然回去教了闻蝶谷主叶初尘,偷师窃艺,任由那姓叶的上丹霞山公然挑衅,这等欺师灭祖之事,犯了武林大忌,贫道岂能容她再苟活下去?”

周围众人闻言,七嘴八舌议论不休,那少女目光呆滞,对周围的指责之声充耳不闻,哪怕无尘道长的指责与事实全然不符,她当日并不曾蒙骗她,连自己亦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父母的身份,更别提叶初尘挑衅无尘道长之事,她压根就不知有此事。她只仰头死死盯着秦渠眉,但凡他脸上露出一点鄙弃的神色,她似乎立时便会从他怀中退开来一般。

秦渠眉将她圈护在怀中,令她挣扎不得,俯下身来在她耳边叹息:“描描,别再像个小刺猬似的竖起你的小刺来,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为夫吧!”双唇亲密随意划过她的耳颊,在她颊边激起一抹浅绯色,她使劲仰起头来,去瞧紧揽着自己的高大男子,眼眶之中的泪水满溢了出来,不小心跌在了他的手背,滚烫流烫,烫的人心慌。

海非川见得二人这般积粘,几乎要恼了一般:“秦庄主,你若再不做出抉择,做哭哭啼啼小儿女状,可别怪海某不客气了?”

秦渠眉伸出闲着的那只手来,替她抹了面上泪滴,见得她这般可怜可爱,娇媚无依的楚楚之姿,再也忍不住,在她面上重重一口亲下去,犹不知足,攫了她的柔软丹唇,亲了一口下去,瞧着她羞红了脸颊,却也神奇般的止了泪水,自动自发扑进了他怀中,再也不肯抬起头来,他抬头笑嘻嘻道:“列位也瞧见了!海公子,恕秦某不能将妻子拱手相让,任你宰割!”

这简直不像是那个端正稳重的秦渠眉所说的话,连秦渠瑞也瞪大了眼睛看得呆住,在一地跌碎的眼珠子里,唯有玉真子尚算得沉着冷静,眼瞧着无尘仗剑而来,连忙举剑架住,惊道:“道友这是真要取描描这孩子的命么?”

无尘道长本来数说了谢描描的罪状,据她想着这小丫头定然会反驳两句,至不济也会将自己胸前伤口告诉大家,分辩两句,岂料得她连头都没转,只留个后脑勺给她,眼中全无师长,纵然上次刺她那一剑,当时亦吓着了自己,至今日她方觉得,自己当时真应该再往深捅一点,偏个一寸左右,便能教她立时毙命,何来的今日劳师动众?

她狠狠道:“道友难道不知道这丫头是闻蝶谷中人?贫道一生侠义,岂能做个任人唾面的江湖败类的师尊?今日贫道便要清理门户!”撤了长剑挽了个剑花又冲了上来。

玉真子连挡着她边道:“道友此言差矣,描描这孩子贫道虽然处的时间不及与你处的时间长,但也是瞧的出来,她的心肠是极好的!”分神之际被无尘一剑刺中了道袍,嘶啦一声,挑下来一块手绢那么大的道袍,她圆睁了双目直呼其名:“玉真子,你别仗着与我相识这么些年就是非黑白不分,定然要护着这孽蓄!”竟是气得狠了,连“贫道”两个字都弃而不用了。手下剑招更是疾风暴雨,一招狠似一招。

场中其余人等见得这两位打了起来,哪里再等的下去,海非川见得劝说无效,已拨剑而起,向着秦渠眉而去,秦渠眉好整以暇,一手揽着谢描描一手抽出腰中长剑,与他相击。

山庄护卫既然见得庄主回来,哪会再有惧色,个个奋勇当先,与大门中这些人斗到了一处。

海非川人才风流,又与秦渠眉沾着些姻亲,虽恨他不通情理,不辨忠恶,下起手来尚留了一线生机,但秦渠眉深恨他对谢描描有诛杀之心,剑锋决无一丝犹豫,更有谢描描目中赤红,想起得云楼枉死之人,只恨不得将他剁成几块,从秦渠眉怀中抽身而出,亦向着海非川招呼。

海非川被这二人夹攻,拙像立现,大概见得秦渠眉不肯容情,偏夫妇二人合力夹击,只得拼了命一般与二人缠斗在一处。谢描描武功稍逊于他,他既不能从秦渠眉处讨得好处,自然专从弱处下手,一招向海潮生向着谢描描上下两路招呼,逼得谢描描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险些被他划破膝盖。秦渠眉见势不妙,电光火石之间伸手将谢描描往旁边一揽,长剑划一道半圆侧向着海非川右手腕切去,海非川若还要划伤谢描描的膝盖,这右手怕是会被整个的切下来,危机之际,他唯求自保,只得撤了长剑,谢描描方保住了膝盖骨。

秦渠眉将谢描描拉在身侧,柔声笑道:“傻丫头,不许再冒失了,你只管呆在我身边就好,为夫还想着以后的几十年同你到处走走呢!”握着长剑的手不自觉紧了紧,面上还不肯将一丝担忧外泄。

谢描描被吓出了一头冷汗,手握长剑乖乖立在他身后,瞧着海非川惊魂未定的脸,心里方才畅快了许多,咬了咬唇角,低声道:“相公,你能替我将这个人杀了么?”

这个人,与他的父亲一般,伪善欺人,挟私怨以报,滥杀无辜,却披着道义的外衣为所欲为,偏生还要指责别人,真正可笑可恨。

秦渠眉早已与海非川战在了一处,倒不曾留心,是以并不曾听到她这句话,但他剑风凌厉,半点情面不留,少了谢描描在旁掣肘,不过五六招,已横剑在他项上,令他半点动弹不得。

恩情绝

ˇ恩情绝ˇ

所谓擒贼先擒王,秦渠眉一招得手,将海非川制住,可惜海非川远非贼酋,并不能震服其余江湖中人。先一个便是无尘道长,一腔愤懑之气难消,与玉真子斗个你死我活,便是玉真子,起先也曾有劝说的念头,几招之后见这人剑气森森,隐有杀意,已知今日不能善了,也只得打起精神来全神应对。

这厢里秦渠眉制住了海非川,旁的江湖豪客已经挥刀砍来,他只得点了海非川穴道,将他丢给了谢描描。

谢描描接了老大一个烫手山芋,对此人本有杀意,可惜她向来是个耳软心活的主儿,这会儿揪着全无挣扎的海非川,又着实下不了手,颇有些苦恼道:“秦大哥,要将这人大卸八块么?”

她手里这人已经哆嗦不止,结结巴巴喊道:“表哥……秦庄主,你可是我亲亲的表姐夫啊!”与之前杀意凛然之人简直判若两人。

秦渠眉在两名刀客的围攻之下悠闲回他一句:“海公子,秦某哪里高攀得起啊?——娘子,这人为夫既然交予你手,还由得你全权处理了!“

谢描描早被四名护位小心保护,她本来愁眉苦脸,愣是被这两人给逗的忍不住大乐,揪着海非川头顶发冠,笑眸在他脸上扫来扫去,一手托腮沉思:“这人着实可恶,挥刀向着无辜之人下狠手,我是先挑他的手筋呢还是脚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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