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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造反吧!(160)+番外

他大约只是胡猜,以为大家女子的肌肤都必然是如玉的。

这只能从侧面证明一件事情:月儿身上的伤,与明铄无关。

明铄只觉他这笑容有些奇怪,人也并不曾发怒,倒笑的有了几分和气:“薛某只想请教明帅一个问题,当初……明帅是从何人手中抢到她的?”

明铄却当他打翻了醋坛子,此刻当然是能令薛寒云越觉刺心难堪,他越开心,便毫不犹豫道:“月姬当初可是本帅妹婿帐下女奴……啧啧,后来本帅瞧着容色不错,便纳来做了姬妾,遇上本帅,也算是月姬的运气……”

军中女奴都做些什么,二人皆是带兵之人,不言自明。

薛寒云便似问候一个故人一般,道:“还要劳明帅向恪世子捎一句话,感谢他不辞劳苦,照顾本将爱妻。他馈赠给本将爱妻的一切,将来薛某会加倍偿还,望他莫忘!”

明明他的语声比之刚才,还要温和许多,几乎可称之为亲切,但明铄却从他眼神之中感觉到了深深杀意,令人胆颤的杀意,比之前他提起“挂念月姬”还要浓烈的杀意。

他心中思量,莫非是司马恪在柳明月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正欲走开,薛寒云却倾身过来,冷冷道:“以后若是再教我从明帅或者明氏军中谁口里听到‘月姬’这个称呼,只要薛某人还活着,还有一口气在,必捉了那人来,切了他的舌头,打断他全身的骨头!”

他说的斩钉截铁,便是明铄也毫不怀疑他能做得出来。

不知为何,在薛寒云这句血淋淋的警告里,他却难得的察觉出了深深的维护之意。原来,这便是她倾心爱着的男子么?

权势威逼也不能改其志,令她心甘情愿别嫁的男子么?

哪怕此人是对手,他仍生出几分欣赏之意。

司马恪听到明铄捎来的问候,惟觉心颤。

他的底气来自于肃王府手下的财富权势,从前他也曾鲜衣怒马,怀着隐秘的雄心壮志,但在一路势入破竹占领了大启京师的明铄面前,他的底气却越来越不足,越来越表现出一种卑下的臣服之态。

真正的强者,多有坚定的内心,而非外在的财富权势堆积。

“你到底对柳姑娘做了什么?”

自进京之后,其实明铄早传话下面,令他们不得再呼月姬,只以柳姑娘呼之,原是想逼婚,娶柳明月进宫,哪知道半道上被薛寒云劫了去。

若教他亲口称柳明月一声“薛夫人”,他却不愿。

再瞧司马恪这心惊胆颤的模样,便知他不定做了什么令薛寒云愤怒的事情。

司马恪在明铄逼人的眼神里,磕磕巴巴回忆:“就……打了她……她途中试图逃过几次……就死命抽……后来还生病发烧……差点病死……”这也不算什么啊……哪个俘虏不曾吃点皮肉之苦?

薛寒云还射死了他父王呢……就打了他的妻子,又并不曾将她杀死,这算什么?

却不防明铄听到这话,拿起案上砚台便扔了过来,口里骂道:“蠢货!滚出去!”

司马恪避之不及,却砸破了额角,身上也被墨水洒了一身,胆颤心惊退了下去,徒留他余怒未消……

不怪薛寒云听到他那句“肌肤如玉”面色古怪,后面敌意却消减了几分,他当时还觉奇怪,如今想来,却合情合理。

当年司马恪一路逃向西戎,途中打了柳明月,那般奔波,必定未曾延医请药的好好医治,想来她身上必留下了疤痕,薛寒云定然是想要知道是谁造成了这疤痕,而非探听妻子是否有失贞之事。

后来向司马恪转述的那句话,分明是已经知晓了。

可恨他还当刺激到了薛寒云,没想到却白白让他看了笑话!不过想到他们夫妻之间也存在着沟壑,还有越不过去的障碍,不曾告之的真相,明铄心中便是一动。

从来旁观者清,在薛寒云那里是百抓挠心,不敢动问的事情,却在明铄这里被他还原了真相。

天气渐寒,利用明钰换来的大批粮草及冬衣足够大军撑过这个冬天。薛寒云所率部众如今只在山寨修养生息。大启天下大乱,明氏部众袭击各地,各藩地纷纷告急,这种情况之下,便是睿智如柳厚,爱国如罗老爷子者,给出的意见也是休养生息,不可轻易出兵。

薛寒云自那晚强硬的带着柳明月回房之后,此后每至晚上,他便坚决将她拖走。

那丫头大约是怕自己身上的疤痕暴露,百般推拒,可惜此次柳相也不肯站在她那边,通常对小夫妻这种暗中角力的事情装聋作哑。

“……我还要给阿爹晚上准备茶水呢。”

“你守在外面,我恐阿爹睡的不安生。”

薛寒云最近夫威极重,大有说一不二的气势。

“阿爹——”

柳明月敌不过他的气势与力气,只能向柳相求救。

他老人家捧着本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的旧书在翻,头也不曾抬:“大晚上的我一个老人家喝什么茶?该干嘛干嘛去。”

柳明月:“……”阿爹这是什么时候叛变的?

——含泪被薛寒云拖走。

☆、127

第一百二十四章

薛寒云领兵多年,熟知兵法,如今对着娇妻,却觉韬略不够,拖了柳明月回房的路上,苦思良策。沿途小丫头百般不愿,用力挣扎,又哪里是他敌手?

末了,她瞪着眼睛质问:“寒云哥哥,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他从前可不是这样子霸道蛮横的。

做什么?

薛寒云板着脸,以多年营里练出来的兵痞本色来应对她:“月儿为□子,当知为□子应尽的夫妇闺房之礼,怎的难道连这个也忘了?”面色清冷,只眸中却烈火灼人,专注的锁定了眼前人。

柳厚所住小院,原本便离薛寒云居处不远,因是夜间,倒也僻静,但纵如此,也让小丫头手足无措不肯再向前多走一步,一手下意识去捂领口。

薛寒云内心叹息:她这是惟恐自己那一身的伤给他瞧见了?亦或是早在敌营便……

他心中既痛且酸,却深知她的心结若一日不解,夫妻二人过不了这坎,此后便再无和顺的日子,索性装傻,拿出兵痞最粗莽的一面来,将她拦腰抱在怀里,顺势在她面颊上轻啄了一口,小声耳语:“月儿总要为为夫生个小小月儿吧?”

此言一出,他便感觉到了怀中的人儿瑟缩了一下,仿佛是终于知道此事避之不过,便不再推拒,只低低道:“我有一事,要与你说……”

薛寒云心中一跳,忽想起他跟着鲁王世子与司马瑜前去议和之时,临别之际,明铄牵着她的手,她颈间红痕……

他心中刺痛,却又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戳心伤肺的话来,徒煞风景,索性以唇堵住了她的小嘴……

柳明月被堵住了嘴,满腹心事,一时也说不出来。

薛寒云怀抱佳人,短短一段路程,他只觉心中数年燥火再难压制,蹭蹭往上冒,到得房里,伸手便去解娇妻身上衣衫……

他今日态度坚决,柳明月心中惶惶,在外一年,许多次她梦想着有一日能够回来他身边,然而,真正到了他身边,靠的他这样近,哪怕此刻二人肌肤相贴,她亦能感觉得到这滚烫胸膛之下激烈的心跳,内心却百般愧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虽当初她力保清白,但却教明铄占了便宜去……

她这般神思不属,心有瑟意,薛寒云如何不知她心中所忧?摸黑将她外裙脱了,及止脱中衣之时,察觉出她默默扯着中衣领子,明知徒劳却不肯松手。

从小到大,薛寒云何尝违拗过她?

但这一次,他似乎打算重振夫威,手下不曾停,缓慢而坚定的一根根掰开了她的手指,一边在她耳边小声安慰:“月儿乖……我都知道,让为夫摸一摸……”一手揽着她的纤腰,粗砺的掌心缓缓在她后背伤痕处抚摸……

到了此刻,柳明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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