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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妻(8)

假如书香听到这话,定然要笑出声来,后世致力于减肥的圆润些的姑娘们大约都可穿过来,都是最佳媳妇儿人选。至于那些瘦到风吹就倒的……对不起,穿越这种事真的不适合你!

她们的马车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

左迁既然已经下令军中校尉们都可前去城门口迎接,这些久在边城的大龄汉子们跑的比兔子还快,又牢牢记着左迁那句话,此次婚配之事全权委托了军师,只要有看对眼的,大可去请求军师作媒……

于是继姑娘们一番热情的轰炸之后,连存到达响水,又受到了军士们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

贺黑子身高力大,伸臂就将连存从马上提溜了下来,神色却极为恭敬:“我扶军师下马。”

连存苦笑着从他的虎掌里挣脱出来,瞪一眼:“贺黑子,你给我老实一点,这次的媳妇没你的份,人数不够。”贺黑子那张黑脸立时瘪了下去,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军师您老可不能这么欺负人啊?论打仗我从来没往后缩过,论比武……除了裴东明,我何时输给别的兄弟过?怎么轮到发媳妇儿,就没有我的份了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指责他。

“你长的太黑了。”

“你也不见得比我白啊。”

“你生的跟只大熊似的,军师好心,怕吓着人家姑娘。”

“我这叫威武,你生的跟只小鸡仔似的,就不怕吓着人家姑娘了?”

……

哄哄闹闹,一路争斗一路簇拥着马车进了军营。

出击

7

连存回来的当夜,便被军中将士们灌了个烂醉,酩酊而归。

数万名响水驻军之中,军官都有数百人,在响水驻守经年,都盼着能够成家,但狼多肉少,才五十几名姑娘,资源严重不足,于是都卯足了劲儿的灌他,期望能抱得娇娘归。

书香她们被安排在连存隔壁的院子里,门口立着两名守卫,两排驻军房,数十个房间,每间都是大通铺,打扫的极为干净,连被褥都是全新的,可见这些军士热情隆重的态度。

姑娘们圈在这院子里,天色未明,便听得军中士兵操练的声音,各个被惊醒了,目光之中带着雀跃之色,都想瞧一瞧热闹,可是穿衣出来了,瞧见院子门口的守卫,都又缩了回去。

书香等众人都收拾妥当了,才慢吞吞爬起来梳洗。

边关这些男子们都习惯了早晨用冷水洗脸,难得伙房极早就有兵士抬了几桶热水送进院子里,等书香洗的时候,水都有了几分凉意。

她草草梳洗完毕,便拖着莲香要往外闯。

莲香被她这大胆的举动给吓住,死死拖着她:“书香,你这是要往哪儿去?”

小姑娘冲她笑的不怀好意:“我这是去求求连军师,给姐姐寻个脾气温柔些,性子好些的姐夫去。”

莲香又羞又恼,嗔她一眼,下死力气拖,却反被她拽到了院门口。

那两名守卫呛啷一声拨出佩刀来,“姑娘,请回去。”

莲香吓得腿一哆嗦,几乎要哭出声来,“妹妹,咱们回去吧?”哪知道书香不退反进,笑微微质问那两名守卫:“两位大哥,左将军可下过令,不让我等姐妹出这院子?”

左边的兵士结结巴巴:“那……那倒没有。”黝黑的面上都隐隐泛上了红色。

书香又道:“左将军可有说过,要待我等姐妹如囚犯?”

右边站立的兵士飞快瞧一眼结结巴巴的同伴,也同样摇摇头。

书香轻轻用手指拨开挡在面前的刀,牵着莲香徐徐而行:“既然如此,两位大哥也不算违犯军令。”见他两人茫然不知所措的呆呆瞧着自己,不由轻笑一声:“将军让两位大哥守着这院门,院门好好的又未曾长腿跑了,已算尽职了。”

两人眼睁睁看着这两小姑娘手拖手出了院门,正思量着如何向上头交差,书香却又折回头来,面上有丝尴尬:“两位大哥可知道连军师住哪里吗?”

立在左边的兵士顺手指了指隔壁的院门,“军师就住在那个院子里。”小姑娘笑的眉眼俱弯:“多谢两位大哥。”拖着莲香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隔壁院门口。

右边的兵士呆呆问同伴:“这个……不算失职吧?”

身后忽响起一把爽朗的声音:“你两个看的人都跑了,小心将军打板子。”

两名兵士苦着脸看向徐徐行来的年轻男子:“裴校尉救命啊!”

裴东明看着这两个被那小姑娘几句话糊弄过去的兵士,失笑不已。

不过是奉了左将军之令来请军师商议三天之后的喜事,不曾想瞧见了这场好戏。

真是个伶牙利齿的小姑娘!

“这帮狼崽子!”

连存撑着快痛裂的脑袋缓缓起身,心中将昨晚使劲闹酒的一干男儿又狠狠骂了一通,穿衣梳洗,想起接下来三天还要面对五十几位新人的婚配问题,就觉得头痛无比。

大概没有哪一位苦命的军师还要像他这样做兼职红娘的吧?

他用铜盆里的凉水洗了把脸,推开房门,但见院里已站着两名小姑娘。尤其是当先立着的小姑娘,他印象极为深刻。

“书香姑娘找老夫可是有事?”

事实上,隔壁院子门口的那两名守卫并非是左迁安排。依着左迁的主意,五十几个小姑娘扔在数万名男儿的军营里,让她多走几步,恐怕都要被这些汉子瞧哭了。不过连存当日被这些姑娘们围在当间,吵得头晕,如今住的这么近,才亲口下令,在院子门口杵两门神,胆子小些的恐怕就不敢过来吵他了。

不过他所料有误,这五十几个小姑娘里,不全是胆小的。

胆大的那位笑微微立在他面前,仿佛一脸的犯难:“昨天左将军说要将我们姐妹的婚配交给先生做主,晚辈就替连先生犯愁了。”

连存被她这话逗笑,“真是难为书香姑娘了,不知道哪点让姑娘替我犯愁了?”

书香皱起了眉头,一脸的苦恼:“左将军为戍边将士婚配,本是善事一桩。晚辈虽是女子,但早闻戍边将士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本来能嫁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儿,乃是三生有幸。只是……”

莲香畏缩的小声捅捅她,脸涨的通红,整个人都害怕的要哆嗦了:“书香你别乱说话,此地是军营。”往日这个小丫头在房内说些疯话也就算了,好歹在外面装的很是老实木讷,如今倒好,出了林家就一直不曾规矩过,她心中吓的要死,又偷偷去打量连存。

连存倒未曾恼,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书香姑娘有话但讲无妨。”

“那晚辈就大胆直言了____”书香紧握住了莲香企图制止她的手,立誓今日要打动连存,“左将军此举本是一桩美事,只是如果执行起来,错配了婚姻,夫妻不和,闹将起来,又动摇军心,这就不是小事了。”

连存不由失笑:“听书香姑娘这话,倒好像与人作过媒一般?”

“难道连先生从前替人做过媒?”

连存这下忍不住拊掌大乐,倒真是个口齿伶俐的丫头,一下就将他给问住了。

他自然是从未曾做过媒人。

“那姑娘有何妙策?”

他本未曾指望书香回答,哪知书香来时就早已考虑详细,连忙笑着顺杆爬了上来:“连先生,婚姻之事贵在和谐。先生既然要做媒,这次同来的姐妹有五十四人,不如让众姐妹把自己中意的男子说一说,是急脾气的还是慢性子的,又或者想嫁个原籍的,中意话多的还是闷葫芦的……”

连存被她这通说法给镇住,这未嫁的小姑娘数说起男人来种类极多,倒好似自己早经见过许多性格不同的男子,半点羞涩也无。可她大大方方站在那里,说不出的爽朗大方,倒教连存一时也说不出半句指责的话。

莲香早已经羞的头都快钻到地下去了。她早知道这小丫头胆子极大,却没想到还有这般厚脸皮的。历来女子出嫁,哪轮得到自己多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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