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筛选计划(86)

但谁知道蛇男听了楚升的话后，顿时勃然大怒，道：“消失，你们两个都给我从我眼前消失！”

程子墨和楚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满满的疑惑。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碰见如此不配合的NPC，按理说，这个蛇男不是应该给他们发任务，或者提供解题思路的吗？

然而蛇男并没管他们，径自哭嚎道：“我生前被那对奸夫□□害死，死后竟然还要被你们这对狗男女秀恩爱秀瞎了眼，我看这日子是没发过了，我还投什么胎，干脆死在这黄泉路算了！”

程子墨：“……”对不住了大兄弟，刚才真不知道你在这儿。

但蛇男显然已经悲催到丧失理智了，他不等程子墨和楚升反应，就瞬间暴起，拖着长长的蛇尾朝黄泉路游弋而去。

程子墨和楚升都吓了一跳，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追上去。但很快，也用不着他们纠结了。

只见那蛇男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黄泉路上布满各种颜色的路段，蛇腹在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就冒起了白烟，地面上也发出了“嘶嘶”的响声。蛇男痛得大叫，整个人跌倒在地，和那滚烫的黄泉路来了个亲密接触，瞬间被烫得翻滚了起来，甚至还把自己的尾巴打了个结。

围观的两人连忙冲上去拉他，好在他进的并不深，他们站在界限外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蛇尾，别看他只是个虚影，重量却是实打实的，两人费了半天劲才把他完全拽出路上有颜色的范围。但蛇男身上有些地方已经被烫焦了，程子墨靠近的时候甚至还闻到了烤肉的味道……

楚升看了看黄泉路上的地面，没了□□，地面也恢复了的原样，就算伸手放在上方，也感受不到任何热气。如果没有蛇男的“身先士卒”，他们恐怕也要烫上一回才能发现这路的很毒，少不得得损失双鞋。

再回头看着蛇男这副惨状，楚升的眼中难得带了丝敬意，沉声道：“还好有他这个小白……”

程子墨一胳膊肘怼在他腰上，楚升从善如流地改口，圆道：“……叔叔，帮我们知道了这黄泉路的厉害之处，”

蛇男气若游丝，还在哼唧，闻言抬起眼皮瞥了楚升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叫小白？”蛇男顿了顿，接着道，“虽说你这个年纪叫我叔叔有点把我喊小了，但我活了几百年，也不是这么在乎俗礼的人……女娃，你也跟着你的狗男、跟着你的男朋友这样叫我就行了。”

平白无故矮了一辈儿的楚升：“……”别以为你临时改口了我就不知道你原本想说的是“狗男朋友”。

但三十秒前也同样改过口的楚升显然没资格多说什么。而程子墨则看了眼他碧绿的蛇尾，着实想不通他这名字是个什么来由。

蛇男摊在地上，艰难地动了动身子，随即绅士地笑了笑，朝程子墨说道：“劳驾，帮我解一下尾巴行么？我动不了了。”

程子墨：“……”

大概是烫过一次，把蛇男泪水都蒸发掉了，总之程子墨和楚升帮他把尾巴解开后，这位自称小白的蛇男施施然地直起了身，虽然后背和尾巴上仍有多处焦黑，却不影响他整体的气质。再配上那张俊美的脸，程子墨也总算感受到了些许妖怪应有的非凡之姿。

蛇男清了清嗓子，看了楚升一眼，道：“既然你说谢谢我帮你们知道了这黄泉路的厉害之处，那我也就……给你们一个报恩的机会吧。”

“你们凡人提到报恩不是要么当牛做马，要么以身相许吗？”蛇男没感受到楚升的目光瞬间锐利，继续说道，“我也用不着你们这么卖命，只要你们……待我走过黄泉路，就算一笔勾销了。”

楚升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说道，“你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过去吧？”

“小屁孩儿怎么说话呢？”蛇男嘶地一声吐了根信子出来，怒气冲冲地说道，“我八百年的蛇妖，能过不了这区区黄泉路？！”

楚升侧身让出了黄泉路的入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蛇男气得脸都清晰了两分，但还是杨着脸，十分傲气地说道：“知恩图报是刻在你们人类DNA里的美德，你俩少废话，赶紧带我过去！”

这招道德绑架的手段用得极其低劣，且不说程子墨和楚升都是不吃这套的人，就算是换个道德圣人，估计也懒得搭理蛇男的言辞。

但程子墨转念一想，忽然道：“带你过去，也不是不行。但我们用这样的方法报答了你帮我们试路的恩情，你是不是也得报答一下我们把你从路上救回来的恩情？知恩图报，你说的。”

楚升用低头掩饰自己上翘的嘴角。

蛇男脸上的表情一僵，显然没料到自己会被反将一军，只能声音地说道：“我又不是人类，我没有DNA，这条不适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