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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夏说晚安(2)

况且我还想快活几年,大好年华可不想过早的掉入婚姻的牢笼里。

所以我对那个所谓很优秀的男孩子,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既然答应了去,就去呗,反正去不去都一个结果——

那就是压根没戏。

那会儿杭市正疫情,他下不来,我上不去,我也没太过关注这事儿,春节在家玩了一周,每天逗猫弄狗好不开心,到了七号就圆滚滚地滚回越城上班去了。

就在我快忘记了这件事,大概过了一周,那天晚上我正窝在床上抱着电脑写报告,接到了二嫂的语音通话。

“覃覃,你在干嘛呀?”二嫂亲切地唤我小名,一听这语气我陡然想起了那件事。

果然,二嫂道:“是这样的,杭市差不多解封了,你俩这周末要不要见个面?”

我随手捞起旁边的一支笔,挠了挠头,十分不情愿的嗯了声,计划这周末是要和小姐妹出去玩的,正想委婉地推拒,二嫂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柔缓道:“反正迟见早见都要见,也不是一见面就让定下来了,喜欢就处处看,不喜欢就拜拜。”

“况且他都准备好见面了,你这要是不愿意,也说不过去。”

说的也有道理,虽然一万个不情愿,但这话确实挑不出毛病,我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说那行吧。

见我松口,二嫂松了口气,“那我让他去绍兴找你?绍兴他不太熟,你挑好地方发个信息给我。”

“行。”我抱过猫揉了几下,有些烦躁。

我不喜欢被人打乱计划,但正如二嫂所说,早晚都要见,人家都这么热情了,也不好拂了面子不去,既然要去就得摆正态度。

抱着这个念头,我也就心平气和接受了,因为如果真的很抵触,我是会直接拒绝的,宁可不去。

见面那天是周日,我一天都在家窝着,懒得化妆,就打了个底,涂了个豆沙色口红,那天很冷,西北风呜呜吹的脸生疼,随便套了件羊羔大衣,穿了两条打底裤,好在这春节长的肉并没有聚集在腿上,就是拉裙子拉链的时候有点费力,但总算勉强塞下了。

我没开车,怕不好停车,叫了一辆顺风车,开车的是一个年轻男人,年纪似乎三十岁出头,车里弄得很干净,我们谁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他平板无波的问:“尾号4568?”

那是我的手机号,他在跟我确认,我轻嗯了一声,毛茸茸的帽子裹着头从进来之后没再动一下。

“健康码出示一下。”

我动作麻木地掏出手机,用被风吹的僵硬的手指点开,抬起手机晃了一下,他抬了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我收回手机,然后望着城市暮色里的夜景,发呆。

我并不着急,堵车也无所谓,这和我的性格有关系,做什么事都慢悠悠的。

既然来了,得认真对待,要给嫂子一个交代。

二嫂那边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着急,打了电话来问我:“覃覃,你到哪儿了?”

我看了眼手机上的路线导航,“在城市广场,还有两公里。”

“他已经到了,你直接过去就行。”

“好。”

地方是我挑,随便选的,就在银泰附近,综合评价都还不错,不过我没去过,不敢去熟悉的店里,怕被人认出来。

我下了车,一阵风扫来,我连打两个哆嗦,拉高衣链,用力裹紧帽子以防被风吹掉,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推开门走进店里,殷勤的店员迎上来问我几位,我张眼一瞧,“02包厢的客人。”

“好,请随我来。”店员带我走进一道半圆形拱门,包厢门没关,一眼就瞧见了斜对面坐着的男人。他摘了口罩,面容一清二楚。

按理说,这人不应该长得好看,在我的一套固有的狭隘的认知系统里,这男人到三十岁没结婚会来相亲说明本身也是急着结婚,条件又不差,那为什么营销不出去呢?

不是要求高那就是性格问题,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长得丑。

别的,我实在想不出来了。

但是就那么不经意间的一掠,推翻了我前面的论证。

这人长得跟我想象不一样。

是好看的。

一眼就让人很惊艳的好看。

他似乎也看到了我,隔着门,对我弯唇笑了一下。

嘴角自然上翘,典型的微笑唇。

我对长得好看又是微笑唇的男人没有抵抗力。

这人性格看起来也没那么糟糕,至少懂得主动打招呼。

当即我慌了一下,好在有口罩遮着,便迎视他轻点了下头以示礼貌。

“这包厢点好菜了吗?”我突然转头问店员。

店员显然一愣,“点过了已经,美女还要再加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