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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夏说晚安(42)

这样的例子在我身边比比皆是,单位里也不少,我是有心理洁癖的,只要听说哪个男人不检点,我都避而远之,男同事的微信我也不会单独加,平时有什么事在群里直接说明,除非是自己的领导没有办法,做同事就行了,不想和这些恶心的油腻男有深入接触。

也导致了被单位里某些同事打上“独”和“奇怪”的标签,我对此很无所谓,我不会为了去讨好谁而打破自己的准则,也许是不够世俗也不够圆滑吧,我也不要因此而变成自己讨厌的人。

我说完以后,林卿尧沉默了许久。

灯光下,他喉结轻滚,虔诚认真地轻声说道:“我很抱歉,早早。”

“为什么要道歉?”他的眼睛似有蛊,我喃喃道。

“这些年来,一定走得很辛苦吧。”

他说完,我的眼眶潮热起来,拧过头不看他。

林卿尧总是有办法让我坚硬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没有和我讲道理,也没有试图说服我,为他所在的群体找借口,那些理性的东西统统抛开,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说到我的软骨。

我知道他在看着我,但我不想被看到脆弱的一面。

“早早,”林卿尧轻声唤我,“转过来。”

“干嘛?”我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哭腔。

“你又哭了?”他的语气好似无奈。

又?“我哪有?”我不服气地撅起嘴,猝不及防手被抓住,林卿尧挨近过来,同时我整个人被拉进他怀里,猛烈撞入的是那股熟悉清新的果木香味。

和我身上甜香的玫瑰味混为一体。

我的眼泪糊着脸颊,模样看起来一定很丑,明明我是那么要强的人,在他面前却总是控制不住的掉眼泪。

我边哭边轻微挣扎了一下,假装混不在意地去捞纸巾盒,有一只手比我动作更快地捞了过去,我看着就差一点点就要勾到的纸巾盒被他轻而易举抓在手里,郁闷的叹气,“林卿尧,你有毛病吗,这都要和我抢。”

他将纸巾盒放进我手里,快速抽了两张,垂眼帮我擦着脸上的泪痕,突然拉近的距离,他覆下的眼睫浓密且纤长,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可他轻柔擦拭在我脸上的触感又在告诉着我,眼前发生的一切有多真实。

我屏着呼吸,血液在血管里横冲直撞,空气静得可怕,他一定听到了我剧烈的心跳声,他抬起眼皮,我们的目光再次相撞,我揪紧了手指,想说点什么话,喉咙却像堵住似的,说不出来。

林卿尧勾了勾唇角,嗓音低迷,“上次也这样。”

“什么?”我下意识问。

“我说我要转学,你也是这样,扭着头不看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透白的脖颈上,锋利微凸的喉结轻滚。

砰——

我感觉脑袋炸开。

那天晚自修,林卿尧一定知道我在哭。

他一定知道。

我的眼眶瞬间又红了,我控制不住泪意弥漫,耳朵边嗡嗡的叫着,我看见林卿尧嘴唇动着,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林卿尧,”我打断他,“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

我现在思绪很乱,整个人都很乱。

虽然我有预感他接下去会对我说什么,但预感有时候也会不准,我希望我是自作多情,又不希望那是自作多情。

林卿尧单手搂过我,再次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将我抱到他腿上,嘴唇凑近我的耳朵。

我清晰地闻到他身上干净的味道,像那个夏天那个少年身上的味道。

因为我说听不见,所以他贴近我的耳朵说话,是这样吗?

我的大脑混沌不堪,但我到底还是听清了林卿尧的话。

他耐心的,一字一句,极其真挚且认真的说道:“这世上百分之一的垃圾不能代表全部,还有很多美好的感情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河水是深是浅,只有亲自趟过去才知道,我很期待和你寻找答案。”

他的双手从后面穿过我的双臂,环住了我,温热的气息下我呼吸不过来,在心口猛烈不可自制的跳动声里,听到林卿尧磁沉的低嗓在我耳畔蔓开,“早早,你要和我一起生活吗?”

夏小星曾说过,林卿尧要是也喜欢你,我赌他过不了这个夏天就跟你摊牌。

夏天还没过去,他便以这样直白的方式,向我摊牌了。

有那么几秒时间,我完全无法思考。

我们的动作和举止超出了正常朋友该有的分寸,谁都不是傻子,也不过是清醒地看着事态朝向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无能为力罢了。

我恍惚地扭头看着他,“你是认真的吗?”

在我转头注视他眼睛的刹那,我便知道了,不用他说,他的眼睛告诉了我答案。

林卿尧从后面抱紧我,下巴抵在我肩膀上,低声说:“双生花的花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