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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夏说晚安(49)

夏小星意味深长的对我说完这句话,又补充了一句:“你问过他的情史吗?”

我摇了摇头,想到林卿尧说,双生花是错过的爱。

这是我和林卿尧共同的回忆和故事,是不需要和别人过多解释和说明的,即便她是夏小星,我最好的朋友。

一周以后,我大学同学阿每结婚,邀请我去杭州参加她的婚礼。

阿每是我大学关系最要好的同学,我俩很有缘,她也是浙江的,还分在了同个宿舍,彼此性格也很投缘,毕业以后我们都选择回来,只不过阿每选择留在了杭州,而我则回了绍兴。

我向单位递交了纸质报告出市,跟林卿尧打了声招呼,抽出周五那天前往杭州,加上双休六日,打算在那里玩三天。

阿每是衢州人,由于她和她老公都在杭州,再加上疫情的关系,婚礼都在杭州进行,没有回老家办,我虽然不是伴娘,但按照她老家的风俗,作为她娘家人的一员,我是要一同随行的,和伴娘也差不多。

第一天我们都睡在酒店,我和阿每还有另外两个伴娘睡在她婚房的大床上,我们四个人都很瘦,挤一张床刚刚好。

自然而然便说起了各自的婚嫁问题,那两个伴娘小枫和美婷,小枫打算下半年就结婚,美婷和男朋友感情稳定,阿每看向我,“阿覃,你呢,和宋嘉铄什么时候结婚?”

我当时正在吹头发,听到阿每的声音,关掉吹风机扭过头,“你说什么?”

“你和宋嘉铄是不是打算结婚了?”

我摇了摇头,极其平淡道:“分手了。”

我看到了阿每惊讶的表情,转过头继续吹头发。

是的,我和宋嘉铄分手了,在我的生日当天。

辛丑牛年腊八节那天,我刚好二十六周岁,我和宋嘉铄差一点点就撑过了七年之痒。

第十九章

我和宋嘉铄是大学同学, 大一他追的我,他对我很好,每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端茶送水嘘寒问暖, 那时候纯真的我以为这就是爱情了,半个学期以后, 宋嘉铄成功感动了我, 我们俩顺理成章的在了一起。

刚开始我确实并不是那么喜欢宋嘉铄,女人是感性动物, 感情也有信息差和延迟性, 再加上我是个擅长发现别人优点和容易包容的人,在相处和慢慢磨合中,虽说不上来爱得有多深,但到底还是习惯了他的存在, 能包容很多他的缺点,当然我以为他也是这样的。

七年的感情, 从我大一到研究生毕业, 就算是养一条狗,也感情深厚了,更何况男女朋友, 我这样念旧的人, 不是发生了深刻到无法过去的矛盾,绝不可能说断就断的, 而且还断的这么彻底。

那些小小的矛盾和摩擦都可以化解,但是宋嘉铄对我做的事情却不能让我过去, 即使现在想起来还是一阵恶心自胃里翻涌起来。

我们差点就要结婚, 双方父母也知道对方的存在, 我爸还说过, 他打算把名下的两套房给我当嫁妆,我们这的嫁妆是出了名的丰厚,宋嘉铄父母也都知道,我听过他家里的亲戚说他“娶了一个白富美”,“家里开公司的,大富豪,家产过亿”等等等等。

我很不高兴,私底下跟宋嘉铄讲,我爸的钱是我爸的,他一辈子勤勤恳恳,起早摸黑,挣了那么点钱也是他该的,我爸若是肯帮咱,那是他对我这女儿的情谊,若是不肯,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日子还得是咱自己过。

宋嘉铄怎么跟他爸妈说的,我不清楚,也懒得去问,我以为七年足以看透一个人,认识一个人,然而我错了。

寒假他带我去他老家,那是我第一次去他家,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准备了很多礼物,给他爸妈,给他的弟弟和妹妹,我在担心他的家人会不会接纳我,而他则担心,我会不会嫌弃他家简陋的房子。

我对他说,我是农村长大的,再简陋的房子都住过,其实我更向往的是温馨的家庭气氛,而不是那些悬浮于表面的繁华,我很期待见到他的家人。

宋嘉铄依旧忧心忡忡,我越安慰他,他越不自信。

后来我知道了他担心的由来,他的家乡确实很穷,他家里把所有的钱都拿来资助他上学了,他下面的弟弟妹妹还在上初中,生活费和家里的大部分开销都是靠他每个月的工资维系着,他父母就种种地,也没有正经工作。

家里有两间平房,地上大大小小一个个的土坑,要上厕所还得去外面的茅坑,最要命的是房间只有两个,晚上我和他妹妹挤在一张小床上,将就了一晚。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那时候宋嘉铄不肯读研,而是选择去工作,那晚我想了很多,他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成长,考出去,到现在拥有了一份还不错的工作,有多不容易,我想和他好好过日子,改变他家的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