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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夏说晚安(70)

林卿尧也有这个打算,虽然他仅仅只是在一初念了不到一个学期。

我玩心上来,随手一指,“林卿尧,你捐的楼,我想建在那里,像操场啊,篮球场啊,食堂啊,都不要动它们,因为那里有我们共同的回忆。”

林卿尧说:“好,我不会弄丢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我的眼睛说的。

虽然知道是玩笑话,可那一刻,我真的很心动。

就算是玩笑,他也没有敷衍我。

说起篮球场,我忽然好怀念小时候,也想起来最初和他闹矛盾发生的那件事。

“你那时候真的好坏。”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好委屈。

林卿尧点点头,承认:“是挺坏的。”

我开始翻起了旧账,“你是故意的吧?”

“也不全是故意。”他低头笑了笑。

“那是什么?”我不解。

林卿尧却不说话,拉着我的手往另一边走。

我没有再追问。

我们沉默地往前走,手心被汗水濡湿了,也没舍得松开彼此的手。

林卿尧突然道:“怪不得说女人是水做的。”

我“嗯?”了一声,不明白他为什么发出这样的感慨。

然后林卿尧轻而暧昧地揉了揉我的手心,“又软又湿。”

我没忍住的想歪,心弦莫名一颤,抬眼触碰到他的目光。

林卿尧眼里裹着几分促狭和玩味,月光下浓烈的烫人,我呼吸一窒,被他捏紧了手,俯身在我耳边低声问道:“想到了什么?”

我的脸一下子从耳根烫到了脖颈。

下一秒,他的唇热烈的贴了上来。

浓密的树影落在我们周边,我的后背抵在树干上,眼前被林卿尧热烈的气息和高大的身影包围。

过了不知多久,他舌尖从我嘴里退出,安静的空气里我的心跳和他的心跳缠织在一起,快的让人心悸。

隔了几秒,林卿尧抬头看着我,暗沉的眼底仿佛刚掀过一场狂风骤雨,我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他坚硬的手指,“今天吃饭的时候,我爸向你提的要求,关于你爸妈那边,你要是觉得为难,我可以……”

林卿尧回握住我的手,低声道,“早早,你不要觉得抱歉,这是我必须要解决的问题,要不然只能说明我无能。”

“但是……”我知道林卿尧是不想让我为难,不想因为他的原因引起我和父母之间的矛盾,可我还是觉得可以争取一下。

“他们说结了婚就不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三个家庭之间,很多的矛盾和纷争都会跑出来,我们还没有结婚,就已经有这样的矛盾。”我转过头,背对着林卿尧走出树荫。

他紧随我身后。

“早早。”林卿尧紧紧拉住我的手,“无论何时,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他,缓缓笑了。

月光照在地上一片盈亮,也照进了我的心里,然后我对林卿尧说了最开头的那句话。

我说:“我爱上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平淡琐碎的日常。”

林卿尧揉揉我的头,叹口气说:“西早早,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不管多不容易,我总要娶你回家的。”

林卿尧他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听起来平常的语气说出口的情话,是最让人动心的。

那天教学楼我们没有去成,因为楼梯过道口的大门都锁上了,但至少是来过了,了却了多年以来的一桩遗憾。

十二年过去了,一初的变化还是很大的,但是大致的结构和许多细节都没有改变,树还是那些树,草坪也还在,教学楼依然矗立着,只不过蒙上了岁月的痕迹,就像我们,从青涩走向成熟。

*

我知道林卿尧效率高,但没想到效率竟可以这样高。

就在我妈旅游回来的那个周末,我父母和他父亲,还有我和林卿尧挑在绍兴饭店,吃了一餐饭。

他的母亲因在外地,来不及赶回来,对此,我爸妈表示理解,也不强求。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林卿尧的父亲。

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他是一个看起来很温文尔雅的男人,我也终于明白,林卿尧能长得这么好看,绝大部分来自于基因。

可也只是看起来温文尔雅而已。

不用一顿饭的时间也能看出来,林卿尧和林父并没有多少感情,他们的互动生硬,倒不如说比陌生人稍微好一点点,林父之所以会来,我怀疑根本就是出于面子问题。

大多数时间都是我爸和他爸在交谈,关于林卿尧的话题,他爸更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他近几年事业做的风生水起,但是言语中虽然不浓重,但依然能听出来,林父大概非常不满他中途退学的举措。

林卿尧从头到尾都是淡然且从容的,在我父母提到有关林卿尧的一些情况,林父回答不上时,都是林卿尧在旁边轻描淡写的几句打了圆场,我是整桌上说的最少的那个,但是从头到尾都在观察着他们父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