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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界(137)+番外

作者: 水墨欢 阅读记录

我该开口跟他说吗……难怪小惟看我的眼神都变得……从前小惟见我都开开心心的,给我带好吃的东西。最近他虽然也问东问西,可是神情都变了……”

“我该怎么办?小惟跟他吵架了,在书房,我什么都听见了,我该上前说两句吗?可小惟会不会因此而觉得我接近他是另有所图?

我真的没想着要当小惟的后妈……我只想小惟幸福,小惟的心地很善良……

就这样吧,结束吧,已经错了,不能再一而再再而三地错下去……

他问我是不是喜欢他,我说讨厌他想打死他,在他怀里挣扎,其实我……我想让他多抱抱我的,可是这件事本身就是错误的,我不能喜欢收养我的他。

而且小惟也已经察觉到我们之间的异样了,我不能再激化他们父子俩的矛盾,我不能做这种人,我不能告诉他,其实我是喜欢他的……

就这样吧,彻底结束吧,以后不能再故意给他机会潜进我房间里,过几天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房子可以租下来,只要不要呆在家里就好……”

……

这些隐蔽的内心事被写在日记本上,姜欢愉走的时候曾翻箱倒柜找过许多次,但日记本就是不翼而飞,怎么找都找不回来。

恰好那时,薛貌生的房子历经过一场小型火灾,她以为日记本被火烧没了,便没多想。

没想到是被阿pear给拿走了。

姜欢愉闭上眼睛,当年那一幕犹如发生在昨日,记得还是那么清楚,包括当时薛貌生说过的每一句话

“你前几次不是没有挣扎吗?怎么这会儿反倒反悔了……”

“别动了,我们的事情迟早要让他知道的……”

“又不是第一次了,哪一次你不是享受的……”

……

这些当年被薛惟录下来的内容已经很能说明问题,却被怒火中烧的薛惟忽视,他只觉得自己的父亲不是个人;

实际上,只有姜欢愉自己知道,薛貌生说的,其实不全然是假话。

人心虽隔肚皮,但对方究竟有什么样的心思,真的感受不出来吗?

在过往畸形状态下的颠鸾倒凤中,薛貌生难道觉察不出姜欢愉的丁点心思?

那一晚情绪失控的人,何止是薛惟?这件事到底责任在谁身上,谁又怀着不可与人说的心思,妄图抽身而退,谁因为被撞破事而想摊牌……一团乱麻中,谁能理得清呢?

三人三种心思,各有所求。一把菜刀,一双断手,一支录音笔,开启各自的一场逃离。

从此有人怀着内疚忐忑不安地度过好些年;

有人就医生涯断送,与亲生儿子决裂,断其上学费用,任由其在外游荡;

有人陷入德行与大义灭亲之间的两难境地中,日久患上抑郁症,高考失利,连带着小时候立志给人把脉看病的梦想也一并埋葬……

姜欢愉转身,朝静躺在病床上的薛惟看过去。即便是熟睡中,他也习惯性地拧眉。

此刻他瘦骨嶙峋,身上包满裹缠的纱布,一只手手背被针头插/着,另一端连接的是消炎的抗生素吊瓶,答答点滴汇入管道,进入血管。

薛惟这个样子,她其实已经见过很多次了,说麻木了,也毫不夸张。

这些年薛惟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从一个阳光,聪慧,好学的少年变成一个阴郁,对生活没有多大盼头,一心只想见阎王的男人,虽说这是薛惟自己想不开,但扪心自问,与她真的脱不了干系吗?

蒋羽拍拍姜欢愉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爸……咳,是肚子饿了吗?要不要一起去吃顿饭?”

姜欢愉猛然回神,对上蒋羽慈爱的目光,这才是她的亲生父亲啊……都说父爱如山,她这些年却没能有机会感受到。

如今……

“虽然这个男人从前当过军人,体格尚在,但是人总有老去的一天,你爸已经白了头发,一些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

姜欢愉擦掉眼角那颗不明显的泪,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来,对蒋羽说:“爸,我上次来穗城这儿,吃的是一品居。那儿,你还知道有什么好吃的菜式吗?”

这一声「爸」,叫得蒋羽几番激动,他手在发抖,说话的尾音也跟着发颤,“欸!爸知道!爸知道……爸爸这就带你过去吃……”

几人相继出去,只剩池越默默地陪伴在薛惟身边。窗外湛蓝天色与棉花云构成晴天,下了几日的大雨似乎真的走远了;

几只飞鸟在枝头停驻,叽叽喳喳不知在讨论什么,好不紧张。

观察室内用过午餐的其余病人很快陷入睡梦之中。池越只抿了几口水,没碰沈蕊放在床头边上给他准备好的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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