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锦瑜抽空看了一眼，有些疑惑。
褚成碧顾不得其他，双眼死死地瞪着被他用缚鬼锁困住的鬼，浑身紧绷，脸上的表情坚硬如石。
那鬼尖叫嘶嚎着，想要挣开缚鬼锁。
向锦瑜和安逸臣见褚成碧的反应不对，两人有志一同地将周围的鬼怪解决，走到他身边，问道：“褚道友，这是怎么了？”
“这鬼有什么不对吗？”
他们打量被困住的鬼，这是万鬼窟里最低级的鬼怪，实力不强，甚至因为万鬼窟的煞气侵蚀，神智混沌，凭本能行事。
这样的鬼在万鬼窟里实在太多，多得他们只需要挥剑斩杀，根本不会注意到。
褚成碧道：“他是我们镇山宗的弟子，李元白。”
两人的记忆都不错，面露恍然，“就是你们宗门前不久在大青山失踪的弟子啊？果然已经成为了鬼怪。”
因大青山的煞气越来越重，就算是修炼者进来，也很容易受到影响，继而命丧此地。
他们并没未多想，只是有些同情这弟子。
褚成碧是个敏锐的，心知事情应该不是那般简单。
他想让李元白恢复神智，问他为什么要独自一人进入大青山。
来大青山之前，他就叮嘱过随行的师弟师妹们，没他的允许，不能轻易进大青山，就算要进去，也要找人结伴一起。
李元白的行为在他看来很可疑。
就算李元白因为宗主和叶洛菲的事对自己不满，也不应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褚成碧在身上找了找，找不到能让李元白恢复的东西，转头看安逸臣，“安道友，不知你这里可有让低级鬼怪恢复神智之物？”
安逸臣正想说没有，突然想到什么，从储纳袋里掏出一张巫符。
“这是巫师弟给我的巫符，你试一试。”
灵符虽然对鬼怪也有克制作用，到底没有巫符的效果好，很多修炼者如果要对付鬼怪，也喜欢去购买一些巫符备着。
当然，巫符效果最好的，还是巫门老祖亲自绘制的巫符。
还有巫马这个灵巫双修的，他的灵符和巫符都画得很好，很大方地送了不少给清云宗的师兄弟姐妹们。
褚成碧道了一声谢，将那张巫符贴在被困着的鬼怪身上。
巫符上的红色朱砂亮起一道血光，迅速地没入那鬼身体里，整张符纸也从浅黄色变成灰黑色。
那不断挣扎的鬼渐渐地平静下来。
很快，他那双浑浊的鬼眼恢复清明，三人都能看出，他已经恢复神智，不再是一个浑浑噩噩地跟着其他低级鬼怪一起凭本能杀戮的鬼怪。
“褚、褚师兄……”他语气艰涩地开口。
褚成碧神色凝重，“李师弟，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变成鬼？”
李元白呆呆地看着他，突然两行血泪流出来，发出一道尖锐的鬼啸，这声音也吸引周围正在奋力杀鬼的修炼者。
“咦，这是李师弟？”
镇山宗的弟子眼尖，发现那鬼竟然是李元白，纷纷朝这么聚拢过来。
他们看到李师弟的模样，心痛极了，“李师弟，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要独自一人进大青山？就算你不满褚师兄，你也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看到昔日一起修行的师弟变成大青山里的一个低级鬼怪，他们如何不心痛？
李元白脸上流着血泪，艰难地说：“褚师兄，我错了……”
褚成碧心中涩然，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道：“李师弟，抱歉，当日我不应该让你离开的……”
李元白又哭又笑，“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糊涂！我不应该相信叶洛菲的，她就是个恶鬼，是个害人命的恶鬼，我们所有人都被她骗了……”
“什么？”
众人满脸糊涂地看着他，怎么突然扯上叶洛菲？
李元白道：“这次我们奉命来大青山，叶洛菲偷偷跟在我们身后一起过来。我当时怜惜她，怕她的身体熬不住，就让傀儡带她一起过来，将她安置在水泽镇……那天，我就是去水泽镇看她，因她的央求，我带她进大青山，她说要来万鬼窟看一看……”
“李师弟，你真是好生糊涂！”镇山宗的弟子心痛又难过地说。
听到这里，他们已经明白，李师弟带叶洛菲进大青山，最后死在万鬼窟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
他们一个是合道境初期，一个被抽了仙骨，时日不多，哪里能挡得住万鬼窟里的鬼怪？
李元白流着血泪，表情狰狞，“是啊，是我糊涂，我若不是糊涂，怎么会将叶洛菲当成是心系天下苍生的好人？明明她就是恶鬼投胎，天生恶毒的邪祟，是她害死了宗主夫人，害死了宗主的女儿……”
褚成碧听着不对，“李师弟，你是什么意思？说明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