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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月(20)

柳梢全身冰凉!

都说食心魔可怕,原来人心更可怕,不知道世上有多少这样的“食心魔”?那些人真的全是食心魔杀的吗?

柳梢突然猜出关键:“白凤让你来的?”

杜明冲将她按在地上撕衣裳:“没错,她此刻陪着陆离,陆离不会怀疑到她的。”

两人平日不过吵吵嘴,白凤竟串通了杜明冲害人!柳梢死命拉紧衣襟,本能地反抗,然而这散元阵委实厉害,神识受制,灵气在周身乱窜,难以汇集。

衣裳破处露出雪白肌肤,杜明冲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俯身乱啃。

热气喷在胸口,犹带酒肉臭,柳梢恶心得想吐,挣扎不止。

杜明冲也没点她穴,边扯裤带边笑:“叫吧,这才带劲,要不了多久,包管将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不要!不要!柳梢大为恐慌,她不要跟这种混蛋亲热!陆离!陆离知不知道?快来救她啊!

明知道希望不大,依然忍不住要期待,被他保护已成了习惯。

来了!是他吗?

凭着奇怪的直觉,柳梢猛地侧脸望去,河畔果真有个人影。

那个人影极其特别,瘦瘦高高的像根竹竿,衣衫挂在他身上都显得空荡荡的,他悄无声息地站在那儿,有如来自冥界的鬼王,负手的姿态显示着沉稳自信,杀伐决断的气势似曾相识。

柳梢先是失望,接着越看此人越眼熟,很快想起了什么,狂喜!

多年前那个晚上,她遇见食心魔,幸亏那个“丈夫”及时出现,还跟一个神秘人说了好半天话。

他不就是和月说话的那个神秘人吗!

记得月说过,他是她“未来的部下”?是月叫他来保护她的吗?

灵气散乱,柳梢勉强看清他的相貌。

暗黄衣袍,棱角分明的脸不算美,眼睛鼻子嘴唇的线条都很尖锐锋利,双眉斜吊,近于竖直,锋芒毕露反显刻意,掩藏着另一种沉静与威严。

对上柳梢的目光,他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很快又恢复平静。

柳梢目睹他的冷淡反应,喜悦逐渐退去,转为不安。

他果然没有任何动作,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

不,原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柳梢近于绝望地望着那冷漠的旁观者,张了张口,终是没有出声。

旁边多了个人,杜明冲竟完全没察觉,伸手往她身下探去……

没人救自己!柳梢闭目,猛地握紧双拳。

法阵压制下,分散的神识被强行拉扯汇聚!

破釜沉舟的行为导致神识受损,柳梢头痛欲裂,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然而,意料中的失败没有到来,全身血液沸腾了般,奔涌不止,乍有一道奇异的力量自脉管中迸发!

几乎是无意识的,柳梢将左掌往地下一拍!

察觉异常,杜明冲忙抬起脸,无奈他此时色迷心窍,反应未免比平日慢许多,没来得及做什么,便闻得一道雷鸣般的闷响,三面阵牌被震出地面,在半空炸裂!

木屑纷飞,法阵告破!

变化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柳梢重获生机,恨怒达到极点,根本没考虑就全力拍出一掌。

十成灵力,光波闪,气流震荡。

杜明冲压根就没想到她能破阵,手忙脚乱地翻身闪避,饶是如此,法阵被破的反噬仍令他前胸一痛,一口鲜血喷出来。

柳梢翻身跃起,喘息着拉上衣衫,大笑着嘲讽:“杜明冲,你也只是个废物!”

杜明冲稳住身形,用袖子擦去嘴边血迹,见她毫无惧色如同换了个人,不由惊疑万分。

“真当我什么都不会?狗眼看人低!”柳梢朝地上唾了口,“这点眼力都没有,你拿什么跟陆离比!”

“你!”杜明冲恼羞成怒,扬手出掌。

掌风凌厉却不够力道,柳梢暗暗松了口气,心知他是受伤加上摸不清自己底细才会有所保留,于是柳梢不闪不避,单手变掌横于眉前,纳四方灵气,形成巨大的紫色旋涡屏障,全力接了这掌,足底不退半步。

杜明中这次是真吃惊了:“你……”

“这是你逼我的,”柳梢逼近他,“再来呀!看看咱们两个谁先死在这儿,你死了,说不定也是食心魔干的!”

杜明冲盯着她,面色阴晴不定。

因为陆离的缘故,所有人都将柳梢当作废物,极少见她出手,是以无人知其深浅,如今她突然露这么一手,实在远超预料之外,强行破阵已是了不得,看样子她似乎还藏着几分,往日竟是低估了她,此番所图估计不成了。

“走着瞧!”喉头甜腥,杜明冲到底不敢以受伤之躯冒险,发阵遁走。

水流无声,夜色中万籁俱寂。

柳梢站在原地,脸上仍带笑容,身体却僵得半分也动不了,后背衣裳已被冷汗湿透。她根本打不过杜明冲,所以才冒险虚张声势,所幸杜明冲信以为真,上当了。

许久,柳梢长长地吐出口气,这才想起还有个人,忙转脸看。

那人还站在原地,空荡荡的衣裳在风里摇摆,若非有那闪闪双眸,他看上去简直就是一面酒幌子。

“你能看见我?”他反而先开口了,声音沙哑沉闷。

柳梢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愣了下,点头。

那人不再多言,消失,紧接着又出现在河对面,竟是要走了。

“喂!”柳梢忙踏水追过去,“你知道食心魔吧?”

那人侧身看她。

“你不认识我了?”柳梢提醒他,“是我呀!当前在我家后园,食心魔想害我家丫鬟,我见过你。”

那人毫无反应。

柳梢继续努力:“还有月!你跟他谈过食心魔的事,我就是那个小孩儿!你想起来了吗?”

“这种资质,他的眼光不错,”那人突然道,“可惜,你被他变成了废物。”

果然是他!柳梢确定了他的身份,也顾不上计较废物的评价,急切地问:“月呢,他在哪儿?”

那人不再理她,朝前走。

柳梢重重地咬了下唇,也不知道哪来的胆量,冲着他的背影大叫:“你不是我的部下吗!”

话音刚落,周围草木突然无风而颤,“飒飒”作响,携风雨降临之势。河中水面沸腾,水花溅起足有半尺高,澎湃而浓烈的杀气有如庞大的阴影,笼罩荒野。

柳梢吓得后退。

那人却止住脚步,淡淡地道:“我名卢笙,你可以试着了解,我很期待成为你的部下。”

第10章 命运之手

卢笙?柳梢受惊不小,暗暗记下这名字。

原以为他没出手相救,是因为不记得自己了,谁知他早已认出来,却仍无动于衷,可见是个冷心之人,加上刚才那种诡异的气息……他是不是人类都难说,还是别纠缠为妙。

于是,柳梢赶紧排阵遁走。

两人先后消失没多时,一名绿袍绿须的老者就现身河上,正是之前树林中那位苔老。

他望着岸上低哼了声,手中拐杖重重地在足下水面一顿:“好浓重的杀气!这是在警告老夫?卢笙,哼!”

停了停,他又自言自语:“卢笙怎会认识这丫头?难道魔界也对她有兴趣?”

寻思片刻,苔老自袖中取出一物掷入河中,粼粼河面顿时剧烈动荡起来,银光中,大片水花涌起,河面生出二尺高的水柱,边沿滴水如珠串,形成一座银色的水帘台。一名年轻男子立于水帘台上,身穿白衣,腰系银丝带,容貌俊美,拱手作礼的姿态不卑不亢,眉眼中间藏着冷意。

“寄水妙音族阿浮君,接主君召令。”

“是阿浮君啊,”苔老意外,“老族长呢?”

阿浮君道:“老族长近日闭关,由我暂理族中事务。”

“如此,”苔老便直言,“主君要调查一个叫柳梢的人修女,无奈城里戒备森严,老夫又不想惊动那些人修者,望寄水族能协助老夫,另外此女似乎与魔界有关,需特别留意,主君吩咐过不可轻举妄动,回报消息即可。”

阿浮君并未多问,应下:“我即刻便去安排。”

“那就有劳阿浮君了,”苔老笑着点头,态度十分客气,“今日一见阿浮君,果真名不虚传,寄水族有主君与你,难怪老族长会放心闭关。”

“苔老是主君跟前的老臣了,阿浮君远未及也。”阿浮君微微一笑,作礼隐去,水帘台随之落回河中。

苔老看着河面摇头叹了句“寄水族,可惜”,也化作妖风消失。

这边柳梢死里逃生,回城就去找陆离。

月色朦胧,灯光也朦胧,陆离与白凤坐在院里的石桌旁,白凤比平日更矜持地小声说着话,陆离偶尔配合地点头。

柳梢从门缝见到这场景,怒不可遏,“砰”的踢开门大步走到白凤面前,二话不说就先扇了她一个耳光。

白凤没有闪避,捂脸惊呼:“柳梢儿你发什么疯!”

“卑鄙!不要脸!”足底劲风起,柳梢狠狠地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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