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魔尊被我虐成恋爱脑[穿书](274)
叶初秋扯着那根寄情,道:“解开。”
哽咽的声音,尾音颤抖,好似他的心也跟着快要碎了。
“姐姐……”裴烬向前迈了一步,他怕得紧。
“解开!”叶初秋的语气生硬了些。
裴烬被吓着了,解开了寄情。
只是用赤莲火将中间的花蕊烧了,但是缠在二人手上的那圈却依旧扯不下。
叶初秋却不想再计较那么多,垂下手,任由那半截寄情绕在腕上。
她朝火海深处走去,她的灵宠阿冬还躺在地上。
叶初秋抱起那截木炭,手和脸都被木炭的粉尘染黑了,阿冬身体表面还淌着粘稠的黑血水,悉数洒在她的裙摆上。
叶初秋从来没有哭得这么狠过,阿冬是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的,甚至经历了两世。
她本以为这一世,她能给阿冬一个好一点的结局的,她不要他为她战死,她希望她可以护住他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还是这样……
赤莲火将她的面容映亮,那些泛着光的泪珠比腊月的冰雪还要寒冷。
明明是火海,裴烬却如同置身于八岁那年流落的飘雪的街头。
那个曾经给予他善意和光的姐姐,抱着自己的灵宠,眼里的善意和光却熄灭了。
叶初秋失去灵力,连魔息也被封锁,她甚至都抱不动阿冬,只能拖着他的蟒身,可是阿冬断了尾巴,叶初秋舍不得再磨损他身上的任何,想去牵他的断尾,怀里的那截眼看着也要滚落了。
裴烬化为流火上前,帮她提住阿冬,将体内的魔息渡给了她。
本以为叶初秋会声嘶力竭地让他滚,可是她却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留给他。
任凭他如何唤她,叶初秋都像失去听觉一样,只是麻木地拖着阿冬离开大殿。
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她,连赤莲火都会为她让路,裴烬置身火海,看着她一步步离他远去。
他不知道叶初秋会去哪里,暮琊渊这么大,她根本就不认识路,可是她还是走了。
那场大火终于熄灭的时候,裴烬化为流火凝聚在寝殿时,整个寝殿冷冷清清。
床榻上似乎还有二人缠绵过的余温,甚至被褥都维系着会宴那天起床时的模样,叶初秋还惺忪着睡眼,裴烬将那身华服穿戴在她的身上,动作轻柔到生怕惹怒她。
裴烬当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呢?只是想把最好的、最矜贵的衣服给她穿,然后昭告天下,她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尊后的礼服,只有姐姐能穿,哪怕他们不是侠侣。
裴烬望着空落落的寝殿,就好像回到以前,他在那方小小的隔间,隔着珠帘眺望她的床榻,盼着她能回来的日子。
没有她消息的那五个月,他没日没夜地就立在隔间的位置静候。
直到半个多月前,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也是一时冲动、临时起意,将叶初秋从夏祭夜里带了回来。
带回来,锁起来。
他知道她总有一天还会走的,因为她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去做,裴烬只是希望她能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所以他才会限制她魔息的恢复,想将她留在身边更久一点,久到他足够为她铺垫好复仇的路。
他会做她最锋利的剑,他想用魔尊裴烬的身份,替她打造可以与叶笙寒匹敌的军队,只因为是她在他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时候出声安慰他:“阿烬,冷静下来,我们现在还没有这个修为和实力,慢慢来,慢慢计划……”
而那时候,她用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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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秋去寻叶初芽,耗时多日才踏出魔域,她抱着阿冬的遗体,回了一趟沧銮宫。
那里是她的家。
时隔半年多再次重回,叶初秋只觉得满目苍茫。
沧銮山头的大雪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只是那方精美绝伦的宫殿里,早就没了她最亲的人。
叶淮杰和大长老都离世了,二长老和三长老还有其他长老都被叶笙寒做成了死侍。
往日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沧銮宫弟子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那些现在还驻守在沧銮宫的人,叶初秋甚至都无法辨别他们究竟是死是活。
守在沧銮山门口的几个弟子虽然还穿着沧銮宫的衣裳,但是目色空洞,宛如行尸走肉。
她才一踏进,他们就提着剑攻过来,再也不似往日那般百般刁难:“你是何人?可有宫主手谕?”
叶初秋只想将阿冬好好葬在沧銮宫,她魔息施展,黑色的羽毛翩飞就将那几个守门的弟子击败,可是那两个弟子顷刻间就化为死侍再度向她撕咬而来。
叶初芽跟在她的身后,从怀里摸出符咒,咬破唇写上道咒,贴到那死侍的脑门上,两具死侍化为木头砸在雪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