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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搅基不?(30)

“你可不知道,他大半夜不知怎么的唱起曲儿来,拿着笔在咱们院子的影壁上写了什么词儿,胡写乱画的,更是说不清楚了,这前头还在念公文,您快去吧!”李管事说道。

我不知怎么的,拨开清琅扶我的手,几乎跌跌撞撞的冲下楼去。

他到也真是舍得这位置这成绩!官籍与平民能一样么?!

我还穿着昨日洒满了酒的袍子,光着脚跑下楼,等冲到柳屋大门处时,一帮人已经准备走了,那女学政一脸得色,仿佛把叶子安这个穷书生拉下位来是多大的本事一般——我手里揣着一小包银子,满脑子想着是把钱塞给那女学政,先把事压下来再说,可看着叶子安站在院子里,把那薄薄文书叠了放进衣襟里去,甩甩袖子仿佛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

我还要往前冲,想喊住那女学政,叶子安却一把拉住我,我呆愣了一下回过头来,就看他平静而带着点无谓笑意地看着我,说道:“阿召要去作甚?”

那么平常的语气,我一噎。我行迹狼狈的揣着银子,第一次主动想要往别人怀里塞,我张口差点说‘老娘要行贿你看不出来么?’

一瞬间我却想明白了,叶子安根本不在意这个探花,或许说他是故意的,或许这是他或温溟计划中的一节。李管事还给他安排房间,想来今天早上的慌张也是装的,大家都明白这个探花名头的不重要,只有我跟个傻子似的急慌慌的冲下来。

我手里这包白花花的银子藏也不是,拿在手里也不是,有点尴尬的咳了咳。

叶子安笑起来,却松开了我的手,我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太一样。这种变化仿佛是我和他才能相互感受到的,就像是我因为昨日的梦仿佛模模糊糊探知到了什么情绪,今日仿佛都不能直看一样。他却反而变得更坦诚更温和了,揽了我肩膀往回走去,我讷讷的反应不过来。

清琅站在二楼栏杆处有些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这孩子总是心里装着无数心事儿似的,我刚想追上去,却看着几个小厮拿了小铲趴在影壁上,铲那新粉的影壁,我转过去一看,原是让叶子安写了词在上头。

……一去无踪迹,何处是前期?

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少年时。

这词看得我一愣,和他之前写的那‘恣狂踪迹,两两相呼,终朝雾吟风舞’相去甚远,其间萧索与悲意竟掩不住,笔沾了焦墨,写的极快,自己潦草又似乎每一笔都有一种哭不出来的闷与感怀,我竟喃喃的在唇间读了两遍。

“倒是我太肆意了吧,还要麻烦你们再把这墙新粉了。”叶子安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的确变了许多,仿佛就像梦中的我一样下了决心。

“李管事,这粉刷影壁要多少银子?”我扯着嗓子喊道。

“哟,这可是新刷的,我们用的那可是高档材料,少说也要将近二十两呢!”他一脸肉痛的从楼上探头说道。

“记叶公子账上,就记二百两。他每月住在楼里,要交一万两,一个字儿都不能少!”

李管事一边应答着一边走下楼来。

妈蛋,钱还是要算的,这年头谈往事,伤钱——我正这么想着,却一抬眼看着李管事一脸惋惜。

“喏,你摆这幅样子作甚?”

“我这是替叶公子可……不不不,我这是在称赞公子诲人不倦啊。”

“这算是暗讽么?”我斜眼。

“怎么会呢,只是虽然您这半年翻了痴症才常驻柳屋,之前您也常来。不过就这几年,您至少强留了十几位即将步入官场的举子或者新晋官场的少年郎了,那些人削籍的削籍,贬官的贬官,都因为您强留在柳屋过夜,被弄到各地做小官去了,还有一位三年了都没升职的,您这不是害人么……”

“我以前这么狠?!”

“可不是么?您都快成新晋官员的噩梦了!”

我虽然状似一脸沉痛悔过,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贬官的新晋官员么……

*

“哎,这这这位客,别这样——”我也就顺道端个茶送个水,却被那个抱着公子的女客摸了把屁股,她怀里的公子正是平日在楼里跟我玩的不错的小绿云,这时候看我吃瘪,笑的花枝乱颤。夜晚华灯初上,柳屋又是个欢声笑语的欢夜。

我也没空训他,眼见着就被另一桌的女人拉住了手腕:“温公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那叶子安拐进了温柔乡,还弄得人家削了籍,怎么,还不叫出来让我们见见?”

我连忙苦着脸说道:“他哪愿意出来见人啊,正在屋里偷清闲呢。”

“你怎么抛弃赵汐啦,只是听说他也挂了牌,怎么今日也不见他陪我们出来喝喝酒啊。”林晴也来了,她身边几个女人笑着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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