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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女宗师(176)

江水眠听一听,倒是觉得很多事情她都不知晓,但这克里斯汀却调查的一清二楚

她说上海建设了女性银行,职员全部都是女性,也只面向女性,帮助她们理财储蓄。

她说天津也有很多女性学者的聚会,她们致力于挤入政坛,研究法学,希望能够争取女性的继承权。

江水眠其实接触外界并不多,见识也不如克里斯汀广博,她知道这是一个不论什么地位身份的女人都在争取权利的年代,但实感也只来源于一些中学的同学。克里斯汀却显得很激动,她一直嘴上说着什么东方的女性虽然纤弱但是勇敢之类的话,车也开往了总统府。

克里斯汀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中国的女性很少有不表现出兴趣的,江水眠眼里有点惊叹,嘴上却只是微笑,克里斯汀心里忍不住道:原来是一个被管在家里忘了怎么飞的金丝雀,算是她见过的中国女人里最无趣的了。

江水眠就只是想找点事情到处看看,她也不知道克里斯汀的腹诽,只一言不发的跟在克里斯汀身后。她们二人一路走过了总统府外头传统的中式庭院,进入了里头西式的建筑群。三十多岁的容龄格格站在楼下的花园里等她们,这位前清颇为有名的女人,少女时期曾经在巴黎的舞坛大放异彩,后来回国后做了慈禧的御前女官,才被封为格格,如今则作为黎总统夫人的典礼官暂住京津一带。

她眉眼大气,妆容传统,打扮时尚却低调,走进来极为大方热情的和克里斯汀握手,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口贝齿,那种兼具传统矜持和西式得体的行事态度,让江水眠也忍不住侧目。

容龄说黎总统正在和一位客人会面,等过一会儿,黎总统想见一下她。

估计黎大总统也是没见过女记者,又和驻华公使有关系,也不顾身份差别想接见一下。

江水眠不好进去,就坐在就白色大理石廊柱边的小沙发上等,脸上落着树荫缝隙漏下的阳光,周围没人,她刚想打个哈欠,过了没多会,忽然一颗没有熟的青色小石榴朝她掷来。江水眠还捂着嘴打哈欠,抬起右手稳稳抓住了那颗石榴,一斜眼,卢嵇踩过草坪和灌木丛爬上来,不远处花园里,小武有些尴尬的站着,不知道该不该学他。

江水眠翘起脚来,瞥了他一眼:“幼不幼稚啊你?你过来干什么?”

卢嵇坐在白石栏杆上,说的含糊:“就是说是拨款建铁厂的事情,还有买武器的事儿。等的无不无聊?要不我坐着陪你一会儿?”

江水眠心道:我让你走你就会走了?

卢嵇今日可算是出席重要场合,前几日宅出来的胡子刮干净了,头发朝后梳去,仿佛把几天分量的发胶都糊上了。穿了一身白色西装,阳光映过来,白色衣服反射出一圈十分虚伪且有蒙骗效果的圣光。只是他一脸笑容,坐在栏杆上翘着脚的样子,让她有一种邻家少年来串门的感觉。

江水眠心情也挺好的,对他挥了挥手:“你转过头去?”

卢嵇乖乖转过头去:“怎么了?后面头发没梳好?还是后背弄脏了?”

江水眠:“我拿你头发照照镜子。”

卢嵇:“……一个油光可鉴的成语就可以怼我,你看你绕了多少弯路。”他转过身来,摘掉江水眠鬓角的发卡,对她挥了挥手:“头发又乱了,过来我重新给你卡上。”

江水眠瞧他这么自然亲昵的动作,心里有点发软,她站起来走过去。

她站着也不比他坐着高多少,卢嵇捏着那枚发卡,拽她到身边来,盯着她的侧脸,伸手把她头发别到耳朵后头,十分细致的替她别好。

江水眠忽然觉得这个光线很好,花园也很好,某个打扮的略显油腻的混蛋也帅的刚好,他大拇指侧面有在扳机上磨出的薄茧,很仔细很珍重的替她离头发,江水眠垂着眼睛,心里有点恨。

如果这个家伙完全把她当什么可爱小侄女,那真是天生会撩,无辜的让人想打他。

如果这个家伙并没有把她当成无知小丫头,那他就是个变态,连小姑娘都不放过。

江水眠忽然心里生出一种无论如何也要碰碰他的冲动,伸出手去,拽出他上衣口袋里叠好装饰用的手帕,揉成一团给他塞了回去。

这就是毫无理由的胡闹。

卢嵇笑着摇了摇头:“我给你离头发,就想让你漂漂亮亮的,你就这样对我。”

江水眠手指伸向他领带:“我以为是你怕我给你丢人了。再说,我不漂亮。”

卢嵇连忙拽住领带,怕她伸手把他领带拆了,脸上的神情却挺认真的:“谁说你不漂亮,等回头让天津办一场市花比赛,你肯定能当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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