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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191)

平树震惊,脸红都顾不得,仿佛是敌面前即将上战场为你豁命的兄弟突然反手摸了你的屁股说这是们家乡的祈福方式。

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是顺从还是震惊。

但就在和周围众人傻眼的功夫,宫理已经摸到了形状熟悉的盐瓶,从肚子里掏出来了!

平树:……我感觉我没有秘密了。

宫理连忙拧盖瓶盖:“要怎么做!”

左愫掏出一张符纸,咬破手指,涂满血的手指沾满盐粒,在符纸上画下一个“盐”字。

她默念心诀,似乎在符纸上加注灵,而将那符纸往淤泥上方一抛!

那符纸简直就像是在空中打开的异次元口袋,无数雪白的盐粒倾斜而下,如同三十吨卡车凌空卸货,瞬间淹没了那躲在淤泥之中被毛线捆住的蠕虫。

这盐量,够直接腌到这虫子脱水了吧……

宫理羡慕了:“我有一块小金子,你能不能回头也给我运作一下?”

左愫笑了笑:“盐可不怎么耗费灵,金子就说不定了,而且只能存在一段时间——啊,它、它真的钻出来了!”

那白色巨虫就像是海里受不了的蛏子,无法呼吸,蜷缩痉挛,竟然在痛苦之中从孔洞里蠕动弹出,落在满地雪白的盐上,打滚不已。

宫理也看到它末端,连着一根明亮发光体脐带,或者说也像细长的须的根茎。那脐带或根茎外层像是某种软珊瑚的白色半透明柔软管,中芯流淌着蓝紫色的微光——

柏霁之身上黑雾一闪,再次出现已经是在那虫尾处,手中两把刚刚开路的菜刀,劈向那蓝紫色脐带!

或许是脐带十分脆弱,或许是那脐带有灵也想主动缩回地下,几乎是劈砍上的瞬间,脐带断开,只在地上喷流出一滩蓝紫色液体,余下部分变飞速缩回淤泥之中。

稻农喊道:“离那东西远一点!”

谁都知道她说的是地面上的蓝紫色液体。它或许不是液体,是一团沉的湿黏的蒸汽,是一道浓痰或粘液,柏霁之飞速跳跃躲避开,而靠近它的莹白色秧苗却挺立起来,将它完全吸收至秧苗内部,结成了稻穗。

剩下的这只蠕动的白色虫子,在满地盐粒中奄奄一息,稻农抬手让人离远一些,她似乎崴了脚,一瘸一拐的拔起几根附近的秧苗,朝白色巨虫抛。

秧苗立刻扎根在巨虫身上,茁壮挺立,宫理看到那稻穗沉甸甸的几乎弯了腰,她道:“左愫,来一阵风呢?”

左愫不明所,还是从怀中拿出风字符,召唤了一道风吹拂向稻穗,盐粒像是风中的雪渣,而稻穗上饱满的颗粒掉落,落在虫身上,又是扎根成一片秧苗。

这虫身已经化作了试验田,虫身迅速干瘪下,它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哀嚎,虫身上满是垂着饱满稻穗随风飘舞的莹白色水稻。

稻农撑着工作台,她一脸平静,并没有长舒一口气的轻松,宫理刚要问她下一步要怎么做,就看她两膝一软朝趔趄昏倒过。

宫理和左愫连忙上前接住她,才发现她几乎就是一把骨头般的重量。

第73章

左愫给宅里各处点上灯, 又拿来水盆和照灯,宫理向平树讨来各种绷带药水,稻农看到这如同做手术一样的架势, 也有点尴尬。

幸好老萍不尴尬,她将自己常用的毛线中抽取几根细丝, 捻做更强韧更细腻的丝线,丝线顶端穿一根细针。

左愫写“痹”字的纸符贴在她腰腹上算作麻醉,宫理左手打灯右手消毒, 老萍似乎有过很细致的针线活的手艺, 她缝几大针, 先把肌肉组织都拢到一起,然拆掉那些订书钉。却没到在这混合着细沙、组织液的粘稠伤口里,竟有几个莹白色的圆形颗粒。

老萍戴上老花镜, 拿着镊将那几颗颗粒拈出来, 皱眉:“这什么玩意?”

稻农:“……没成功发芽的秧苗。”

三人愣愣看向稻农。

难道这些秧苗, 都是以她肉身为养育?而她肌肤灰黄、瘦骨如柴甚至伤口流出细沙, 都像是开垦过度荒漠的土地……

稻农也在抬眼看对面三个女学员。

一个满白发看似玩世不恭、却缝针时手法细腻的老太太。

一个坚毅沉默,身处在空荡荡的自家门派内仍旧维持理智的修真者。

一个手臂腿脚都是银色义体脑袋上还有个洞, 看起来心不在焉却时不时注意着人情绪状态的仿生人。

谁没故事呢?

她刚刚面对任务展现的疯狂,好像是唯独她有苦衷一样。对面这几个人眼神盯着她伤口, 却没有因为刚刚的事对她有怨愤或者不信任她……

稻农忽然开口道:“我是物派。”

她做好对方恨不得掐死她的打算。

但对面三个人看过来, 彼此交换个眼神,显然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