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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大小姐(45)

龚斐然五指收拢紧握,手中不稳竟有几滴茶水洒落出来。

看来,龚大才子已无法维持淡定,他索性站起身来,仗着略高的个子咄咄逼人地压迫着苏茗,继续言语攻击:

“你轻如鸿毛除之后快、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恬不知耻厚颜无耻、目无王法天理何存、忍辱偷生苟且偷安!”

燕楚楚翘着兰花指万分优雅地将瓜子壳扔至一旁,摇头啧啧叹道,“口不择言,一片混乱。”

“忍忍忍,我忍你一脸!”苏茗大喝一声,一掌拍在桌上,“你血口喷人妖言惑众!”

龚斐然深吸一口气,“你混淆视听颠倒黑白!”

苏大女侠:“你神经错乱小儿麻痹!”

龚大才子:“你四肢抽搐老年痴呆!”

“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你罪该万死罄竹难书!”

“你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罪不容诛何必当初!”

“……”楚楚和司徒汤圆的瓜子也吃不下去了,二人扶额叹道,“乱了乱了,全乱成一锅粥!这俩人争这么久有意思么……”

那边口水喷溅中还在继续斗嘴。

苏茗一脚踏上桌沿,一手执着鹅腿指着龚斐然,“你伏法认罪吧!”

龚大才子手筋暴起,叭的一下竟将茶杯捏个粉碎,“你浪子回头吧!”

“你束手就擒吧!”

“你坐以待毙吧!”

“你乱棍打死吧!”

“你秋后处斩吧!”

……

还没完没了了这二人!再也忍受不了这场毫无意义的口水战的燕大小姐直接飞了两根银针过去,正中二人昏睡穴。苏茗和龚斐然保持着斗嘴的姿势僵硬,张开的嘴再也说不出话,摇晃了几下,二人轰然倒塌,聒噪的世界这才归于平静……

月至中天,龚斐然是冷醒过来的。昏黄的灯光刺激下,眼皮依旧有些干涩发沉,听到耳边有绵长的呼吸声,龚斐然扭头一看,原来是司徒锦睡在他的旁边,还将棉被全抢了过去死死抱在胸前,一条腿毫无形象地压在了他肚子上。

龚大才子不禁皱了皱眉头,费力搬开那条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猪脚。

龚斐然晃晃沉重的脑袋环顾四周,模糊的视线中映入眼帘的身影,竟然是燕楚楚。

烛火摇曳中,只见燕楚楚侧对着龚斐然坐在木桌旁,桌子上放着一个精巧的檀木盒子。

楚楚一手托着下巴,勾勒出侧面完美柔和的轮廓线条,一手拿着一把尖嘴的剪子剪着灯花,杏眸失神地望着跳动的一豆火光,有几分心不在焉的迷离。

龚斐然‘咦’了一声,揉着太阳穴起身道,“燕姑娘,这么晚了你为何还不回房睡?”

恍然回过神来,燕楚楚清亮的眸子弯成很好看的一个弧度,顺手将桌上一碗淡褐色的汤汁往他身边推了推,淡淡一笑:

“先生醒了,银针上的麻药药性烈了点,喝下这个便好。”

龚斐然端过碗来,顺便扫视一眼楚楚面前的檀木盒,“西域毒中圣品,七彩毒蛛王。毒性刚烈迅猛,至阴至寒,天下无药可解。”

仰头一口喝下碗中药汁,龚斐然只觉味甘温良,齿颊留香,顿时觉得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不少,遂又继续说道:

“七彩毒蛛王年龄越大,则蛛腿上的听毛越少,你这只……恐怕有五年有余了吧!而且,还是世间罕见的雌蛛王,还真是件奇物。”

楚楚微讶,道,“先生只看一眼,便知它是雌是雄?”

“七彩毒蛛王的雄蛛的螯肢下有赤色绒毛,雌蛛则无,且纺丝口略尖,故此推测这是难得一见的雌蛛王。”说完,龚斐然下意识地要摇动手中的羽扇,却发现手中空无一物,只得不动声色地将手放置于膝上。

楚楚被他这一习惯性的动作逗乐了,扑哧一声笑道,“先生说得分毫不差,果然不负百晓生之名。”

龚斐然却是不接话,只盯着盒中那只五彩斑斓的大蜘蛛看。良久,轻缓无奈的语气悠悠飘落,像是叹息般:

“如此美丽的生物,竟是见血封喉的索命符。就像这西秦帝国的繁华背后,不知沾染了多少杀机……世事终究无常,又怎能靠一双眼睛就能看个透彻?”

世事终究无常,难以预料。一如燕家的兴荣枯败,一步之差,天堂地狱。

数年前,紫藤树下的那个少年清朗的眸子凝视着她,一字一句道,“我韩子逸今生今世,宁负天下,不负楚楚。”

铿锵的话语,坚定,掷地有声。

只可笑,一个兴致来焉的承诺又如何比得上天下江山的诱惑?

被燕家拥上帝位时,他不过十五六岁,却是大手一挥翻云覆雨,灭单国,统天下。一个简单的‘杀’字,让收养教诲他四年的燕家付诸于刀剑烈火,果断而又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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