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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爷的斗争(67)

赵徵冷然一笑,讥讽道:“更何况,陆浅葱早就是本王的女人了。”

猝不及防听到这样的消息,江之鲤怔愣之下,手中的防备松了些许。赵徵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趁机执起断剑,猛地朝江之鲤刺去!

江之鲤与他本来就离得极近,加之方才赵徵的一番话给予了他巨大的打击,直到赵徵的剑刺到面前才反应过来,忙堪堪侧身躲过。

刺啦一声,江之鲤低头一看,只见崭新的月白袍子自胸口处被划破了一道口子。精密的刺绣被割坏,江之鲤的面色瞬间阴沉的可怕,浑身杀气迸射,他站在疾风落叶的中心,宛如修罗在世。

密林深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赵徵望着自己的心腹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不禁有了底气,站直了身子刺激他道:“你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十八岁的陆浅葱一身凤冠霞帔被我抱进洞房时,有多么的娇艳动人。”

☆、第33章 黑狐二

今日是上元佳节,虽然夜色还未降临,但乌山镇早已热闹了起来,大街小巷都挂起了各色的花灯,三三两两的少男少女捧着河灯结伴走过,间或传来阵阵欢笑,唯有街头行乞的落魄流民蜷缩在角落里,独自品味着与这份热闹格格不入的孤独。

陆浅葱正在柜台后给客人温酒,乍一抬头,却看见江之鲤一动不动的站在柜台前,冷不丁吓了一跳。她放下舀水的竹勺吁了口气,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奇怪道:“晌午已过,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江之鲤没有说话,一贯带笑的嘴唇略显苍白的,嘴角微微下压,陆浅葱这才发现江之鲤神情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话还未说完,陆浅葱见江之鲤身上穿的是她亲手缝制的月白袍子,不禁一愣,心中缓缓漫出一股带着甜蜜的窘迫来。

只可惜,那件刺绣精美的袍子上被利刃割破了一道细长的口子,露出里头纯白的中衣,似乎只要再深一寸便能刺入皮肉。江之鲤大概又和人打上了,陆浅葱心中又担心又紧张,忙将江之鲤推入后厨坐好,这才上楼拿了针线下来,示意江之鲤把衣服脱下来缝补。

江之鲤今日心情似乎不大好,话不多,连嘴角惯有的笑意都有些牵强。陆浅葱穿针引线,视线总在不经意间瞥向他,千言万语憋在肚中,却什么话也问不出口。

“怎么这么不小心。”陆浅葱拿着针线在破损的地方比划了半响,自语般道:“还好做衣服剩下的边角料我还留着,得裁一块补在这儿,再绣个花样遮盖住……绣个什么花样好?”

听到她发问,江之鲤才恍然回神的样子,微微避开她的视线,轻声道:“你决定就好。”

陆浅葱抱着手中那还带有他体温的袍子,细嫩的手指有些局促的揉捻着布料。江之鲤沉默片刻,说:“抱歉。”

陆浅葱疑惑的抬头。

江之鲤嘴唇动了动,又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弄坏了你做的衣裳。”

“那个,你不必介怀。”陆浅葱抿唇笑了笑,从针线盒中翻出银丝细线,纤纤玉手轻捻兰花,细密的针脚将破损之处一一缝合。她叹了一口气:“又和人打架了?”

江之鲤避而不答,站起身岔开话题道:“我给你做了些点心。”

说罢,他还真从带来的小食盒中拿出一盒滴酥鲍螺来。食盒一打开,只见雪白的鲍螺精致晶莹,奶香扑鼻而来。

如此美食诱惑,可惜陆浅葱却没有入他的套子,她就算再迟钝也觉察到了江之鲤的不对劲,便放下手中的针线望着他。

江之鲤也回望着她,两人之间静谧无声,唯有那盒晶莹雪白的鲍螺散发出氤氲的奶香。

“我有话对你说。”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陆浅葱:“……”

“……”江之鲤沉默了一会儿,笑道:“你先说罢。”

“我……”屋檐上融化的雪水滴滴答答,在淡薄的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来。陆浅葱低下头整理针线,手中动作不停,绣了几针,她觉得不满意,又拆了重来,尽量用平常的语气道:“我想请你替我杀个人,酬劳是我这数月来全部的积蓄。”

江之鲤嘴角的笑意一顿,问:“谁?”

“黑狐,我的灭门仇人。”

江之鲤有那么一瞬的怔愣,接着便调开了视线,望着院外遥不可及的天际沉吟良久。

话一出口,陆浅葱便有些后悔自己的冒昧。她只是不想让江之鲤再受四处飘荡杀伐的苦楚,不忍再看到他受伤,不想再为他心疼……她只是想用自己的积蓄换江之鲤后半生的安宁而已。

但是黑狐是那般危险的一个人物,又曾被朝廷招安,成为皇室排杀异己的工具,连赵徵都拿他们没办法,要江之鲤独自冒险杀之,那不是将他往更危险的路上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