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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皇后是被子(185)

这会儿倒是又装起好人来了,邵珩却不领他的情。只觉得肚子咕噜了几下,似乎又有反应可。若放在以前,她可能会努力憋着,可今天,反正也已经这样了,再放一个有什么要紧?

“嘟——”这一次比上回更响,声音拉的更长。

岑栩黑着一张脸:“……”

* * * * * * * * * * * *

翌日,飘了一夜的雪以后终于停了下来,天上地下白茫茫的,整个世界格外寂静。

邵珩在长乐宫陪太皇太后用罢了早膳,便陪着安婳和沈墨瑶一起去往乔国公府。

乔国公府白绫高悬,门口两个写着“奠”字的白色灯笼随风摇曳着,显得格外萧瑟。

近日前来祭奠的人不少,乔国公特意派了管家前来迎接。

邵珩三人跟着一起去灵前上了香,问起乔笙方才知道,她在灵前守了一天一夜,今日早上昏厥了过去,刚刚被人送回房里。

冬日天冷,她这么不管不顾守了一天一夜,身体哪能受的住?邵珩和安婳几个听罢忙急急去她的闺房里去探望。

乔笙的闺阁很是雅致,隐隐充斥着药的味道。

三人进了内室,乔第正坐在床沿喂她喝药。她额上裹着白绫,面无血色,唇瓣有些发干,看上去惹人心疼。

安婳最先走过去抓住了她的手,心疼的眼睛里似有泪光闪现:“上次见你时还好好的,几日不见,怎就成了这副样子?笙儿,你没事吧?”

看到安婳,乔笙兀自落下泪,双唇颤了颤,却说不出话来。

沈墨瑶也跟着跑过去,看她这样很是心疼:“笙姐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是不是病了?”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面色徒然一惊,“哎呀,怎么这么烫啊,你发烧了?”

乔第把药碗放在桌上,柔声道:“二姐姐在灵堂跪了一天一夜,我们如何劝都不顶用,灵堂那地方冷,二姐姐这一跪就病倒了,感染了风寒。”

安婳看她这般又无奈又心疼,用帕子为她擦了擦眼泪:“你这是做什么,祖母没了,你怎么就不好好照顾自己呢,如今把自己搞成这样,你让老夫人在天之灵如何安息?”

乔笙握着她的手,柔弱的话语显出了她此刻的虚弱:“我只是,心里难受。”

邵珩看她们三人说话便也没去打扰,而是拉着乔第出了内室。

“太皇太后寿宴之时我听说乔老夫人只是寻常的病痛,怎么突然就去了?”邵珩问。

乔第为她斟了茶水,这才叹息一声道:“原本大夫说是不严重的,祖母的气色也一天天好起来,大家都觉得只要挨过了这个冬天,必然是没什么大碍了。可谁又想到……”

乔第擦了擦眼泪:“祖母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去给她请安,她看上去还好好的,跟大家说说笑笑,气色也很不错。结果到了第二天,祖母迟迟没有起来,伺候的丫鬟们觉得不对劲,撩起床账一看,身子都凉了。后来传了大夫来看,说是半夜里人就没了。看样子,应该是睡梦中离开的,倒也走的安详。”

邵珩听着,不由感叹起人的脆弱起来。尤其人上了年纪,没准儿哪一天便会离开这个世界,当真是可怕的。

她突然便想起了太皇太后,从小到大,太皇太后在她心里便像亲祖母一般。如果有一天太皇太后突然离她而去……

她的心不由自主颤了颤,有些不敢去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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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

安王拄着拐杖站在院中,望着前方开的正盛的梅花发呆。

梅花似雪,释放着淡淡的清香。忽的一阵寒风吹过,树上的花瓣落下一些,他摊开掌心接了下来。

梅花和桃花又几分相似,却又比桃花冷艳几分,失了温和。

比之这雪梅,他更偏爱桃花,爱落英缤纷之下那弹琴的姑娘。

“既然在意,何不亲自去看看她?听闻乔笙是乔老夫人带大的,如今乔老夫人没了,只怕她心里会很难受。”他身后眉目如画的男子傲然而立,望着安王单薄的背影有些替他发愁。

这男子不是旁人,正是邵丞相和长公主的次子邵宋。

邵宋近日为安王治腿疾,时常同他待在一处,他那片痴心也自然而然被他看在眼里。

安王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面色还算平淡:“她已有了婚约,我去看她算什么道理?”

邵宋上前几步:“说句不好听的,如今乔老夫人过世,乔笙和宋家的亲事至少要暂缓一年,这一年里可是能发生很多事的,对你来说或许是个机会。”

安王自嘲地看了看手里的拐杖:“我从来不想把握什么机会,有些情意独自放在心里已是再好不过的。何必非要拿出来,搞得人尽皆知?以我如今这副样子,我和她也未必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