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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皇后是被子(39)

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她就是现在这具身子真正的主人,上一世也是一样。

如此一来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她的画不如乔第,为什么她觉得邵丞相一家人都分外亲切,又为什么对这宫里的一草一木如此熟悉。

一切都是因为,她就是邵珩。兜兜转转,终究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做回了自己。

待一切都想清楚了,她突然很想去长乐宫见见太皇太后,那个自幼便疼她入骨,虽没有血缘,却将她当嫡亲的孙女儿一样对待的老人家。若从上一世她因病过世开始算起,她有多久没见过太皇太后了呢?太皇太后那么疼她,她上一世病故,对她老人家的打击该有多大?

这般一想,她越发不敢耽搁,急急的起床前往长乐宫。

到了长乐宫,太皇太后正在佛堂里念经,只唤了她一人进去。

长乐宫的南面靠墙有一架黄花梨木的立柜,上面摆放着玉如意、汝瓷雕花净瓶等各种珍玩,将右手边的的一个镂空紫金鼎往左稍稍转动几下,立柜便会旋转开来一个口子,从那里进去便是太皇太后的小佛堂了。

里面金光普照,灯烛摇曳,满室佛香。

她乖乖上前行了礼,便自己提议帮太皇太后抄写佛经。待抄完了交给太皇太后瞧,太皇太后很是满意地赞道:“浔阳的字迹越发有长进了。”

听闻这话,她不免想到以前帮着太皇太后抄写经文的那些日子,如今回忆起来竟已经是隔世了,不由鼻子酸了酸,却努力笑着哄太皇太后开心:“浔阳的字是太皇太后手把手教的,正是因为太皇太后的字漂亮,浔阳才有了如今的收获,这还得归功于太皇太后呢。”

太皇太后嗔笑着点她的鼻尖:“就你这小丫头会说话。”

正说着,金嬷嬷进来禀报道:“太皇太后,陛下和安王来给您请安了。”

邵珩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了。纵使她是真正的邵珩,对岑栩也没什么印象,再加上昨晚上变被子被他扔在屏风上睡了一夜,此时哪里会想看到他。

太皇太后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一脸高兴的样子:“哎呦,这经书一抄便是半日,没想到竟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陛下倒是守信,哀家还没催他便来了。阿杨来了刚好,人多也热闹些。”

随着太皇太后出了佛堂,岑栩和岑杨兄弟两个正在长乐宫大殿的罗汉椅上坐着吃茶,看到太皇太后起身过来行礼:“给皇祖母请安。”

安王因为身体不便,便只是坐在轮椅上对着太皇太后抱拳问安。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你们俩来的正好,哀家和浔阳也饿了,让人传膳吧。”

太皇太后话音落下,岑栩和岑杨的目光才双双向邵珩这边望了过来。

邵珩硬着头皮上前对着岑栩和岑杨屈膝行礼:“见过陛下,见过安王殿下。”邵珩说话时心里有些没谱儿,直到现在她也没十分确定自己变被子一事究竟是真是假,也不知岑栩此时会不会认出她来。不过又想自己成为被子时是乔第的声音,也就渐渐放下心来。即便是真的,听到这声音他应该也不会怀疑自己吧?

岑栩果然没听出来,只淡淡“嗯”了一声未再言语。倒是岑杨冲邵珩温润淡笑着点了点头:“郡主不必多礼。”

彼时宫女们已经摆好了桌椅,太皇太后笑着招呼:“行了,都是自家人,哪那么多规矩,大家都坐吧,难得这般热热闹闹地吃顿饭。”

太皇太后是觉得热闹了,可邵珩自见到岑栩,再想到昨晚上被挂到屏风上的事,当真是不想在此处待下去,只好用手扶着额头佯装不适:“太皇太后,我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太皇太后一听面露关切:“怎么了,可是身上的病还未去根儿?”说着伸手就要去摸邵珩的额头,想看看她可是又发了烧。见体温正常,才稍稍放下心来。

但太皇太后到底还是担心邵珩的身子,左右邵珩要在宫里住些时日,和岑栩吃饭也不急于这一时,便让金嬷嬷送了邵珩回去,并差人宣了太医为她看看。

岑栩一直面无表情的同岑杨一同在桌边坐着,待邵珩从自己身边经过时,他明显闻到一股淡淡的琼花香味儿,竟是和他夜里的被子如出一辙,他的脸色顿时一惊,目光倏然向着被子的方向追了过去。

岑杨难得看到岑栩如此失态,脸上略微显露一丝诧异,轻声询问:“你们认识?”

岑栩眸中有些复杂难测:“只是莫名觉得有些熟悉。”浔阳郡主怎么可能会是那条被子呢?如此也太过荒诞了。何况,那条被子的声音也和她并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