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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个个都是狼(34)

作者: 淼渺 阅读记录

“香儿她中毒了?”司空濯上前,抓起谭香的脉搏。

飒痕避开他,将浑身湿透的谭香放在床上,用棉被将她牢牢裹紧,才回头道:“据我所见,她不是中毒,而是中了喋血门的独门秘药--噬心蛊。对方以银针类的暗器牵引蛊毒,将蛊虫种入体内,手法隐蔽老练,应该是有预谋的。”

司空濯的心急跳一拍。若是中毒还好,逍遥宫下百草门藏有天下奇方,各种珍稀药材,没有配不出的解药。而蛊毒是南疆一带的巫术演变而来,多以蛇虫鼠蚁配置,玄乎奇怪,中原甚少有人研究。

遂不解地问:“香儿与喋血门无怨无仇,怎么会受到他们暗算?”

飒痕摇头,眉心深刻:“喋血门行事诡异,除非查出他们的底细,否则难以推断。当务之急,是替丫头解蛊。‘噬心蛊’七日发作一次,蛊虫在体内肆虐,啃食心脉,痛苦难当。七七四十九天后,中蛊者会心脏爆裂而死。你想看到丫头死得这么难看么?”

司空濯颤抖了一下,背后生起一股恶寒,此蛊居然如此歹毒!

“那天下谁可解此蛊呢?对了!谪仙谷薛神医就出生在南疆一带,他一定有办法替香儿解蛊。”

“没用的。”飒痕摇头,打断了他的话,“薛神医虽然对蛊毒研究精深,但他在三年前,曾经立下誓言,终身不出谪仙谷。你是不可能请到他出山的。”

刚看见一点希望,又被无情地浇灭,司空濯脸色愁苦,看了眼床上面色发紫的谭香,问:“那就没有办法了吗?”

飒痕顺着司空濯的眼神也看向谭香,略微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要请薛神医出手也不是不可能。除非……我亲自带丫头上谪仙谷求医。”

司空濯楞了楞,飒痕看出他的疑惑,继续解释道:“因为,三年前逼他立下那个誓言的人,就是我。”

司空濯更为惊讶,但他脑中飞快地转了一圈,就忆起往事,恍然大悟:“原来三年前,你是带了那个女人去找薛神医……”

飒痕默默点头,时隔三年,旧事重提,他依然感到淡淡的哀伤。在外人看来,那件事他处理得云淡风轻,然而心里始终存着愧疚和懊悔,至今耿耿于怀。

眼光落在谭香身上,她昏迷虚弱的样子,竟与当年的芷馨那么想像。其实她们都是可怜的人,无父无母,上天为何不肯厚待她们呢?

也许这一次,就是上天给他机会,去弥补过去的错失吧。不管结果如何,他也要尽全力去救她,不能让自己留下遗憾。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准备行李。天一亮就带丫头启程去谪仙谷。”飒痕的目光忽然坚定,灼灼地盯着谭香。

“我跟你们一起去,路上也有个照应。”司空濯也不示弱。

“不行。”飒痕一口回绝,“薛神医脾气古怪,他不愿医的人,你就算杀了他,他也不会出手。而且人多会暴露行藏,一旦被喋血门盯上只会拖延行程。”

司空濯深知飒痕说得有理,却不想放弃:“香儿是我义妹,我发过誓会护她周全。”

“你以为就你和她称兄道弟?”飒痕冷冷嗤笑,“你别忘了,她是我们所有人的小师妹,也是师傅的掌心肉。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出一点差错。”

司空濯语塞,又想起夜里师傅召见所说的重大任务。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离开洛阳,难保误了大事。当下只得无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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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赶了一章,等下就要去机场了。最近搬家和毕业旅行,能码字的时间不多,又常常担心仓促写出来的东西质量没有保证。接下来一直到7月4号,淼都在旅行中,如果旅馆有无线网络,就尽量保持一天一更,实在不行,断更几天,也请亲们见谅。等俺回来,再一起补上。

第三十八章 劫杀

清晨雨歇,街道上开始有稀稀落落的行人。洛城酒家临窗的座位上,两男一女显得突兀不寻常。

女子倚窗品茶,黑纱曳地,斗篷遮面,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除了曼妙身姿外,让人窥探不到一丝容色。两男子面容普通,但目光清明,穿着精干黑色短装,笔挺地立于女子身后。

小二边抹桌子边时不时向这边瞄两眼。没想到大清早刚开门就迎来这样一桌奇怪的客人。半晌,一阵风旋着湿气进了酒家,进来的男子亦是黑衣短装,脚步轻快,片刻就停在黑纱女子面前。

他恭敬地弯腰,沉声道:“左护法,血狼已从将军府出发,带那丫头上谪仙谷去了。”

从那人进来到说完话,女子的脸始终对着窗外方向,手中茶杯香水烟浮,茗香隔着斗篷溢出,沁人心脾。这是个雨后清爽的早晨,女子心情似乎不错,发出“咯咯”的浅笑。

“我真是好好奇,薛仁亭那老匹夫这次究竟是自保,还是救人。”纤细婉转的声音,说出的话却尖锐。

男子等了一会,才开口问:“属下特来请教左护法,下一步该怎么办。”

“只有血狼和丫头两人上路吗?”男子点头,黑纱女人冷笑道,“你替我安排下,好好送他们一程。尽量拖延他们到达谪仙谷的时间,只要蛊虫成熟……”

女子的话没有说下去,酒家里歇息的客人已多,门庭渐渐嘈杂起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男子领命退下。

黑纱女人又独自坐了一会,凝视窗外许久才起身,吩咐身后二人:“我们也该去准备一下,下一场好戏了。”血狼,这次再上谪仙谷,你又能为那丫头做什么呢?

*

谭香已昏迷一天一夜。她的脸色愈加难看,嘴唇青紫,印堂一片黑气萦绕,手腕静脉上的黑线蜿蜒上升,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向心脏生长处延伸,端u是诡异妖邪。

因为她的伤势不便骑马,飒痕便租了辆舒适的马车,两人轻车简从,笃笃驶出了洛阳城外。

这日黑夜,飒痕照惯例给谭香喂水和食物。本是稀松平常的事,但由于谭香在昏迷中难以吞咽,每每食物喂进口中,又一股脑全吐了出来,反倒成了项艰巨的任务。

飒痕托起谭香后背,将她的颈子扳正,然后将细面饽饽搓碎了搅在清水里,一手端碗,另一手张开两指伸进谭香口中,将她嘴巴撑开,每次灌入少量,就立刻阖上她的下巴,如此一来总能吞咽下少许。但多数还是被呕出来,溅在飒痕干净的白袍子上。他也不在乎,从怀里取出干丝绢,轻轻替她擦拭嘴角,再继续喂食。

待一碗水和饽饽都喂下去,两人都折腾得不轻,倚在车厢里休息。

初夏时节,谭香被裹得严实,身上出了不少汗,两侧鬓发湿粘粘地贴在脸颊上。飒痕起身,用丝绢沾了冰水替她擦汗。

手指触及少女滑腻柔软的皮肤,飒痕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红。她的身体散发清淡的幽香,令人心旷神怡。丝绢顺着脸颊向下擦拭,停在她修长纤细的颈子上。汗湿的发纠结交缠在白皙的颈部肌肤上,发梢垂进衣领,蜷曲在优美的锁骨之上。

大手袭上她衣襟的盘扣,指尖略微颤抖。反正她还在昏迷中,而自己,不过是尽照顾病人的职责,不是吗?

飒痕劝服自己,浮动的气息才稍稍平定,解开她所有的扣子,将上衣半退到胸口,露出整片香肩。

飒痕的眼皮跳了下,手上的丝绢忽然停了下来,他不忍心再看下去。

手臂的黑线居然已经蔓延到肩部!才短短一天一夜而已,蛊毒就成熟得如此之快,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却极力说服自己不要往坏的方向去想。离蛊毒第一次发作不是还有六天么,只要熬过那痛苦,到达谪仙谷,一切就还有希望!

快速地替她擦干爽身上背后,又将衣衫重新拢起。韶华易逝,想到几天前还鲜活倔强的生命正在眼前悄然消逝,他就有说不出的悲凉和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