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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个个都是狼(51)

作者: 淼渺 阅读记录

谭香果然止了哭声,从他怀里抬起头,怔怔地盯着他春风化雨的笑容。

“有什么声音吗?我怎么都听不见?”

飒痕的长睫扇动,眼睛里闪着异样灼热的光:“是花开的声音。”

谭香睁大眼睛,微风吹动,缤纷花树上花枝颤动,粉的白的,飘渺如云。含苞的骨朵好似真的再一点一点绽放。

“花开也有声音吗?”谭香这是头一次听说。

飒痕忽然抓着她的手,带到自己胸膛。

“有,在我心里。”那里,隔着衣服,也灼热得滚烫。

心跳有力地一震一震,清晰地传到谭香手上,谭香吓了一跳,想抽回手,却被他按住了。

“我,我听到你心里的声音啦……”谭香脸红着说,笑得痴傻。

飒痕叹息,捧着她的脸蛋发呆,慢慢说:“以前我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什么样的人才能令你这朵青涩又宝贵的花苞绽放呢?就在刚才……我好像听到了花朵绽放的声音。丫头,我心里的声音,你真的听到了吗?”

午后的阳光暧昧,他的脸俯下,阴影笼罩了谭香睁大的双眼。

她简直要窒息了。

伴随着一阵拂面清风,他的吻,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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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嫌我烦啦……再敲锣打鼓吼一嗓子,淼开新文了,穿越自强不息的女主,请关注《贱妾》。

第五十八章 大婚

洛阳春日最繁花,红绿荫中十万家。

谭香伤势好转后,一行人便赶往洛阳。没想灵犀山庄在洛阳也有别院。

众人各自在院中住下,白日便各忙各的,唯独谭香被安排在最靠里的一间厢房,每天被禁足房内,不许她出去。美其名曰“静心养伤”。

起初,飒痕每天来陪她练练剑推推秋千,司空濯时不时也来找她说说话,倒不觉得无聊。久了,她轻功也恢复了八成,出去探听消息不在话下。

刚一说出这想法,众人一致回绝,好像事先说好了一样的,令谭香气闷。

不能做危险的事,上街溜达溜达总行吧?竟也被驳回,只说她伤势未好,一人出去不放心。叫飒痕、司空濯陪她一起出去吧,两人又诸多借口推脱。

久而久之,她不得不怀疑,这些人有事情瞒着她,不想让她出门。

摇头,叹气。这些人还是不了解她。以她的性子,越是处心积虑隐瞒的事,她越会想尽办法去弄清楚。

这日,飒痕和司空濯都外出办事了,虽然夜无寐等人还是将她看管得严实。但她心中早有拟好的计策。

午膳大家聚在一桌,谭香当场约了薛凝下午到房里来聊天。

匆匆吃完,一个人回到房里,取出收藏多日的人皮面具。

这东西好些日子没用着了,看来贴身收藏还是有用的。

一双巧手对着铜镜折腾了半晌,满意地勾起唇角。雕花门外刚巧响起敲门声,时间计算得正好。

“谭姑娘,我来了。你在吗?”是薛凝。

谭香默不作声站在门后,刚一打开个缝隙,二指伸出,迅速封住了薛凝的穴道。

“薛姑娘,对不起啦。等我傍晚回来再替你解穴。”

谭香边说边脱下自己的衣服与薛凝对换。薛凝瞪着眼睛看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满是控诉。

为表歉意,也为了让她舒服点,谭香把她僵直的身体搬到了床上,又用锦被盖好,才学着薛凝的模样,走出房间。

一路顺利,没人发现。只在出大门的时候,管家热心地问了句:“薛姑娘,出去啊?”

“嗯。”谭香得意地点点头,暗自佩服自己的易容技术。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酒楼商铺灯红挂彩,人流攒动,议论纷纷。谭香感受着不同寻常的热闹气氛,心道莫非洛阳城里有什么大喜事?

遂弯腰在一处水果摊上假装挑梨子,不经意地问:“大叔,今天城里好热闹啊,这些人都挤去哪里啊?”

那大叔热情地很,指着人潮涌动方向道:“小姑娘,你外地来的吧。今儿个是我朝武状元与顾大将军的爱女大婚之日。听说那新科武状元生得仪表不凡,顾小姐又是美若天仙,真乃天作之合啊……”

卖水果的大叔还在滔滔不绝地赞赏,谭香的面色已经开始泛白。

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了,为何再听人说起,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心痛?

“姑娘,要买几个梨吗?”

卖水果的大叔还在说话,谭香颓然地放开手,转身,将自己没入人群。满城欢庆,她的悲伤,显得那么的不合群。

恍恍惚惚,已经随着人流行走到状元府邸,抬头,御赐的烫金牌匾在阳光下灼了人的眼睛,刺痛。

府门前张灯结彩,前来恭贺的人络绎不绝。她站在原地,掐着手心,告诉自己--

笑,要笑。

脸上的人皮面具可以遮掩她的真实容貌,却遮盖不了她的悲伤。

她是前来道喜的贺客,不该有这样悲伤的表情。

牙齿咬得酸痛,指甲也陷入了皮肉。她终于咧开一个浅浅的弧度,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位姑娘,有请帖吗?进来坐吧。”

挣扎间,那抹大红色的身影竟站在了她面前。华丽的喜袍衬得他更加丰神俊朗,眉眼之间具是喜庆的光彩。

寒哥哥,你现在幸福吗?

谭香小声地在心底叹息。

“姑娘?”见她没有反应,慕亦寒又问了一遍。

他本是在府里接待客人,看到门口站着个姑娘,面色苍白,踌躇不前,似乎在纠结什么,一时好奇,便来询问了。

“啊……”谭香终于回神,眼神心虚地乱飘,嗫濡道,“对不起,我没有请帖,只是路过看看。”

慕亦寒点头,冲她浅笑,眉目间的温情与数月前在忘忧谷时无二。那时,桃花嫣然,绝色的少男少女相拥而立,他用手指轻点她光洁的额头,数落:香包子,害不害臊。哪有姑娘家急着要出嫁的?

往事,随风,散尽。

“既然是喜事,有没有请帖都无妨,进来喝杯水酒吧。”

面对慕亦寒的诚挚邀请,她若再拒绝也显得古怪。只能点头谢过他的好意,踏进了状元府的门槛。

此时慕亦寒早已到别处去招待客人。谭香看着他鲜红的背影,又抚抚脸上的面具,黯然,无语。

寒哥哥,纵使你认不出我现在的容貌,又怎会感受不到我的悲伤呢?

那样清淡如水的几句话,形同陌路。

形同陌路呵,原来是形容他们之间这样的结局。

木然地坐在席间,看着一对佳人执手走在红地毯上。

景小王爷亲临主婚,顾将军染白的双鬓也重焕了光华。

合卺,交拜,礼成。

鸳鸯双宿,佳偶天成。

那她,还坐在这里做什么呢?

该看的,她都看到了。不想看的,也全看到了。还要怎样,才算彻底死心呢?

宴席上的觥筹交错不属于她,她只能一个人,落魄地逃走。

她终于明白所有的人为何都要关着她,不让她出门。如果知道今天私自出来,会是这样的结果,不如待在自己那方小小的院子里,荡荡秋千,发发呆。

踏过状元府高高的门槛,身,和心,无限地疲惫。

多想就此倒下,大睡一觉,把一切忘却。

她晃了晃,如愿以偿地倒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呵呵,这人真是阴魂不散。

“看过了,就走吧。别人的喜事而已。”飒痕揽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手臂是那样有力。

谭香抬头看他,带着苍白虚弱的笑。这人说话总是这么冷,却又一针见血。

是啊,别人的喜事。任谁高兴任谁哭去,与她何干?

走了两步,忽然扯住飒痕的胳膊,“等等!”

指着自己的脸问:“你看出我是谁了?”她现在明明是薛凝的样子啊?

飒痕摇头,大手托着她的脸颊:“当初你易容成小丫头藏到我山庄里来,就被我认出了。现在又怎会认不出?真想不通,这么蹩脚的易容术,你怎么会用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