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钓饵[无限](286)
好,懂了,又有关系。
李斯安:“为什么叫东瀛人,不叫日本人?”
槐树舒展枝叶,血红的花蕾无声地在风里起伏。
“吸引入侵的,除了国宝,还有什么呢。”陈静瑄说,“欲望,野心,从来没有什么是迫不得已的,也有的宁可弄巧成拙,用无数谎言去填补一个谎言。”
路是往上的,是还未被夷为平地的城墙,裸露出灰与白,被一个个脚印踩碎掉了。
李斯安跟在陈静瑄身后,连话也沉默,踢开了飞到脚边的人头,从怀里扒拉出一根烟,这根烟甚至还是跟齐婴偷来的,他并不熟练地点火,咬上,边呛边咳,脸上全是白雾。
陈静瑄:“?”
陈静瑄:“至于吗?我有骂你?”
李斯安没有回复,挨着城墙上,问他:“你玩过塔罗牌吗?”
“没有。”
“命运齿轮这张牌面是什么意思?”李斯安吐出一口烟,两根手指夹着烟火,下巴紧紧抵着断掉碎裂的城。
久到陈静瑄以为他睡着了。
“君王死社稷。”陈静瑄耳边忽然落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古城墙只剩下断壁残垣,连月光也是银色短暂的。
李斯安看着头顶斑斑驳驳的月光,看入了神。
陈静瑄看着他。
李斯安的手指张在倒坍的城墙上:“那哭得皱巴巴的糟老头子,哭的就是这个吧。”
他的脸在烟雾缭绕里,明明暗暗,貌美到甚至像是虚假幻觉的面孔,只有鬓眉上那颗殷红似血的红痣,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你看,只有红月的夜里,是没有星星的。”
“坑里有什么东西。”陈静瑄看向远处说。
在乱葬岗的坑里,在那极处,隐约站着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第141章
那个模糊的人影沐浴在黑气里, 周遭也是黑黢黢一片,只有身上的血大片溢出来,肩胛、手臂、背上仿佛缠着格外怨毒的厉鬼, 一个被弄死, 数不清的又缠了上来,遥远地看过去, 像野兽之间的撕斗。
李斯安问:“是个人吗?”
“是个人。”陈静瑄答道。
李斯安从丧气里抽出身来, 居然起了点兴致, 对陈静瑄说:“过去看看。”
只是还未动身, 前方一道白光掠过,一个人影直直撞了上来, 还没等李斯安有所反应,那人影惨叫着直往后退, 手哆嗦指着李斯安:“妖……妖怪。”
李斯安很久没听到过这个称呼了, 手还按在坍圮的老城墙一角, 身后那条不可忽视的白尾巴听到称呼晃了两下,吓得那男生惊骇得往后退,摔了一跤。
李斯安这才看清红月下对面的人。
整张脸涂满了黑色,上半身半裸, 穿着件羊毛做的服饰, 只有两只白眼睛鲜明地露在外面。
在那男生身后, 陡然冒出另一个假人偶的头,油漆画的眼睛鼻子嘴巴, 滴着鲜红的血,红白长衣的袖子垂到地上。
那双完全黑得没有眼白的人偶眼睛正好对上李斯安, 刹那间, 李斯安蹿了起来, 比他们还害怕,尖叫了声,就往外蹿。
他被陈静瑄揪住了衣角一角,硬生生没跑成,在刚刚两人身后跟上一个穿得还算是正常的男生,将方才的黑脸扶起来。
那黑脸也反应过来了,喘着粗气一脸惊骇地看月光下破城墙上的狐狸。
以及狐边一身戏服、手握着软剑、锋利英俊的男人。
“你不会是人吧?”
对面同样很惊,看看同伴:“鬼居然说话了!”
两男一女。
男生叫管驰,另一个叫章子烨,女生叫倪佳,章子烨已经工作了的,管驰和倪佳显然是一对,并且都还在上大学,男生脸上全涂黑了的,那女生则是拖到地的红白上衣,头套簪着丧事用的白色假花。
先不说别的大家都一样奇怪好吧。
“原来是误会。”管驰摸了摸头说,“不好意思,还以为遇到了什么鬼怪。”
当时社火演出的一幕还在李斯安脑海里,他牢牢记得看社火演出时就是出现过这两个人,别人他可能忘了,但是黑脸和头套他记得很清楚。
“摘不下来了,就像安在了头上。”倪佳注意到他的目光,主动解释道:“就像是跟肉长在了一起。”
唯一看上去还算正常的就是中间的男人了。
章子烨:“我被告知是观众,管驰和倪佳醒来时就被要求练习彩排,他们应该是社火里的演员,应当要承担扮演戏里的角色。”
一场演出的进行确实需要观众的出现,章子烨也能说得通。
人偶头套问他:“你也是演员吗?”
李斯安很怕假人,那张一动不动的惨白的人偶脸凑得很近,他保持礼貌回答:“神明牌。”
“还有神明牌吗?”倪佳说,“你看上去好像只狐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