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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出没/卿予(4)+番外

“那得看是何样的女子?香柔姑娘可与庸脂俗粉不同。”

“啧啧啧,卓文兄你是喝还是不喝?”

商允便有些楞,京中王公贵族犬色声马他知晓,置身其中却是另一番滋味,他有些不自在。手攥紧了袖口。

香柔果然缓步而来,三分羞涩递上酒杯,语气温婉得恰到好处:“不知香柔是否有此福分,能留得平远侯青睐?”

卓文凤眸含笑,嘴角几分诱人弧度。香柔全当默认,自觉上前娇柔坐于他怀中,将酒杯送至他唇边。

起哄声更大,卓文也不推辞顺势饮尽,香柔掏出丝巾给他擦拭嘴角,四围纷纷叫好。

香柔娇媚一笑,并未起身,又亲手斟上一杯,欢欢喜喜送至眼前。卓文依旧是笑:“幸好本侯夫人未至,否则先前见到了怕是会醋的。永宁侯远道而来,第一杯算是我替永宁侯喝了,香柔姑娘,第二杯你该敬永宁侯才是。”

香柔有些怔忪。

鲁国公二公子遂即反应过来,平远侯是要抬举永宁侯,当下开口:“平远侯所言极是,香柔,可不要怠慢了永宁侯。”

香柔毕竟聪慧,便往商允处而去。

商允脸色有些难看,当年父亲迷恋青楼名妓不顾非议娶回家中,娘亲才含恨而终。他向来憎恶风尘女子,眼下却不知如何应对才不会扶了卓文和鲁国公二公子的颜面。

商允嘴唇发白,香柔已贴了上来。

正欲往他身上坐,却被一只手拎起,又顺势抢过她手中酒杯。“我家侯爷家中素有祖训,不得饮花酒。姑娘的好意,卿予代劳。”卿予明眸青睐,唇瓣含笑,不卑不吭说完。

饮尽杯中之酒,还特意还于香柔手中。笑眼盈盈下雪肌剔透,青丝自然垂落,与杏云楼中截然不同的女子风骨。瞥目言笑间,气若幽兰,又似雨后清新夏荷,有着洞彻心扉的澄澈琉璃。

堂中皆是愣住。

卓文只抬眸看她,嘴角一抹似笑非笑。

卿予却没看到他,或是说没有心思去打量堂中其他人,目光只落在商允身上。

商允好似抓到救命稻草,一瞬间笑颐尽展,遂而起身道:“家中婢子无知,多有冒犯,还望诸位见谅。”

鲁国公二公子犹在惊愕中,吱唔道:“哪……哪里会……”

商允就起身辞别:“今日多谢鲁国公二公子相邀,有幸与诸位结识。商某还有要事先行一步,改日再聚。”一袭身姿挺拔,随意持扇拱手,倜傥之态自然流露,肆意风流。

卿予也是一怔,商允向来柔弱,这般气度的甚是少见。不等眼中惊艳收起,商允已牵起她手,转身大步离去。

留下一室错愕。

“果然是小封地的小诸侯,上不得台面,如此任由婢子胡闹,成何体统?”

“唉,卢兄此言差矣,我倒觉得有意思得紧!”

“没想到永宁侯竟有这样的侍妾,我竟有些羡慕。”

“哪是什么祖训?怕是美人醋了!”

“啧啧,不知永宁侯舍不舍得让出?我愿拿二十美女与之换。”

一时间堂内热闹无比,各付笑谈。此后传闻,永宁侯带着侍妾来喝花酒,还大闹一出争风吃醋。

终究风流韵事,不过片刻,堂内又恢复如初。莺歌燕舞,衣香鬓影,酥骨撩人之下酒色生香。

卓文独坐角落饮酒,眼眸深邃隐在侧颜中剪影出一抹清浅淡薄,几分倨傲出尘。燕王高彦踱步前来于一旁随性而立,语气平淡:“你昨日特意找我打听过永宁侯商允,今日之事,你是有意让他出丑?”

卓文笑而不答,唇瓣笑意间别具意味。

“是你的意思,还是殿上的意思?”高彦倒也直接。

卓文慵懒把玩着手中酒杯,慢悠悠抬眼看他。

“你平素不会做这些无聊事情。我是好奇,究竟何事需要你堂堂平远侯去针对一个小小永宁侯?”高彦挑眉看他,“还是这种小伎俩。”

卓文就笑:“是我挑衅永宁侯在先,理应弥补。永宁侯既与顺昌侯世子沈运文交好,所幸透些口风给沈运文。燕王殿下可否帮我个忙?”

卓文不想露面,就托自己出面,高彦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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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西郊有处荷塘,七月盛夏里正是睡莲开得最好的时候,景致远非别处可比。商允来了京城几日一直想去,从杏云楼出来正好前往。

漫步荷塘边,偶有清风拂面,七月的燥热就依稀少了几分。塘边两三绿荷浮动,入眼赏心悦目,卿予就俯身去摘。

商允素来怕热,额头挂了汗珠,卿予就拿荷叶给他当伞。商允顿觉清凉了许多,蓦地问起她如何会来杏云楼。“你给我提过你娘的事,我不放心。”卿予收手,商允略有失神看她,眼底不知何时沾染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