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予微怔,知晓了他的用意却还是气他。自己不说出所以然,他便也不说憋在肚里。恼怒之下甚是不解:“我就这么不识大体?”
刚问完,自己都没有底气,她过往的行径是由着性子胡闹居多。譬如拿莺歌在议事厅外炮轰晋州府的谋士,杏云楼时不顾旁人眼光替他挡酒,明知恶果还公然顶撞他二娘招来一顿板子。
的确,若是当初有她在,她一定不让他继续行程。
思及此处,干脆不多狡辩。
商允吻上她双唇,我就喜欢你为了我不识大体。大体这回事,留给别的诸侯夫人做即可,他夫人做不来,何必委屈性子做?
卿予便笑,好似这月余来,他头一次逗她笑。从前觉得理所当然,眼下却是来之不易,“以后不准同我置闷气,不打招呼就走,可知旁人告诉我你走的时候我是何心情?”
“所以就对着莺歌说了我诸多坏话?”他挑眉问她,不怒反喜。“我早前去西苑听过了,似是没一句好话。”
卿予微顿,又似做贼心虚被人逮个正着。
他所幸也不接话,只是起身抱她入了净房。净房里有备好的热水,氤氲热气缭绕,身上的疲惫好似舒缓不少,她懒在他怀中由他擦拭。
“下次不许再偷写旁人名字。”提得风轻云淡。
偷写,名字?恍然想起那日来,也不辩解,只偎着他温婉道了声“好”。
“也要把商允两字练得再好些。”仍有参与醋味。
“好。”由着他。
“明日就练。”继续得寸进尺。
“好”
“只会说好?”
说好也不行?卿予又好气又好笑。起身瞥到他受伤的左肩,分明才将愈合,有些心痛抚上,语气略带苛责:“若是再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办?这回我要同去,我从前就是你侍卫,有什么不可以跟去的?”
这便是倔性子上来,不是商量似是告知。
“你什么时候是我是侍卫了?”眼底笑意不掩,“我从来都说你是我的近身侍妾,不信问问顾言,再或者旁人,看看他们如何说?
卿予恼羞成怒:“你何时开始打我主意的?”整个人便都贴在他身上,好似质问。他顺手抚上她光滑的后背,甚是回味:“许是第一次见你,你亲我?”
她有些木讷。
“哪有女子主动亲男子的?既然亲了,人便是我的了。如今我们连小葡萄都有了,夫人想反悔都不成。”亲吻落在她额头,原本就诱人的身姿在水中更显妩媚动人,他忍不住握住丰盈处揉捏,听她喉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娇喘声。
“商允,要过两次了。”她开口求饶。
“那便不要了。”可他眼底矍铄的笑意,总让她觉得何处不对。果然,他抱她出了浴桶置于倚间,用力含上她胸前茱萸,“这些日子倒是便宜葡萄一人了。”一语隐晦,她骤然脸红,倏然间又有手指拨弄起了她身下的花蕊。
……
往后两日,有人便真的开始“关照”起她练字。扬言若是写不好,就不准出屋,更勿提出行的事。
卿予咬牙,这一日之内便有三个时辰都俯身在写字。有人得以恶趣满足,甚是欣慰,笑眼盈盈在一旁看她。
“下笔重些,勿拖沓。”
“结构还需紧凑点,力道要稳。”
她实在听不下去,恨恨回头望他,他才肯上前握着她手慢慢教。于是起初还是耐心教,一笔一划,该在何处,如何着力。她也从未如此认真听过学过,他教完,她马上练。
修长的羽睫好似袖珍折扇,光束投在脸颊,映射出好看的剪影。聚精会神,上心用笔,青丝垂在颈间,却时有扫过他手背。委实,让人,忍不住亲近。
于是一个有心在学,一个就开始搂搂抱抱。时而大张旗鼓,一边握着她的手写字,一边握住她胸前柔软挑逗。卿予恼火得很,你让我怎么集中精神,练了许久都不见好。
他若有所思,突如其来想到她写那之前两个字的时候定是心无旁骛所致,才会临摹得如出一致,和自己在一起又如何写得好?
霎时间,心情好了许多,“那就不写了,如此看着挺好。”他诚实作答,如今是越看“商允”两个字越满意。
“你戏弄我?”卿予却是微怒。
戏弄?他稍有怔忪,继而弯眸一笑,“嗯,戏弄。”顺势将她压倒在书桌上,力道不重,她腰间却是一松。待得反应过来之时,他已就着站姿进入,俯身按紧她双手,嘴角却是恍然大悟的笑意:“夫人练字时,似是不大专心。”
卿予本想开口,却被他这句堵得说不出话来。“是我让夫人久等了。”这一句便是更为露骨。
攥紧双手,她就不该招惹他。再深入时,她忍不住呻/吟出声,这样的姿势却是避都避不开。两人都快至顶峰时,翠儿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侯爷,夫人吩咐要的紫香玉蓉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