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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绕梁(86)

“早生十年就不是这样了。”

话音一落车子在一家会馆门口停了下来,余声没明白那话里的意思也没问便下了车, 回头再看张魏然却稳坐如山。

余声问:“你不下来吗?”

“今天太仓促,你和陆老师说一声。”张魏然语气漠然,“我改天再来拜访。”说完车子开走了,余声原地站了会儿才转身进去。

她查看了下陆雅发的短信。

然后穿了个走廊找到了最后一个房间,敲门后里面传来啪嗒的拖鞋声,随之门开了。陆雅将她从头看到脚,余声微低下头进去。

“怎么不穿我给你买的?“陆雅关上了门。

“我衣服够多了都穿不过来。”她将书包放在沙发上,看了眼客厅里的画架,“你画展结束了我们是回小凉庄吗?”

“今年不回去了。”陆雅的头发随意的挽起来脸庞冷静不像四十岁,“下周加拿大有个国画晚会,我们在那边过年。”

余声失望的‘哦’了声。

“想你外婆了可以打电话。”陆雅看了她一眼,又问,“最近专业课学得怎么样?”

“挺好的。”

“建筑艺术多少有一半跟绘画有关。”大部分原因是当初她选择这个陆雅才做了让步,“你底子好可别落的太远。”

说完便进了里室,余声坐在沙发上肩膀一塌。

听见里面似乎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是在换衣服,余声想起了什么扬声说起张魏然。过了会儿陆雅出来了,阔腿裤配驼色大衣高跟鞋,长发披在背后知性极了。

“你在北京有他照顾我和你爸都放心。”陆雅说,“这个年纪能有现在的成就不容小觑,你多学着点。”

余声撇了撇嘴,乖乖应下。陆雅对这个什么都不上心的女儿摇了摇头,拉着她从沙发上坐起来。

“过两天的画展你不会穿这个跟我去吧。”

余声一怔:“我也去?”

陆雅轻轻叹了一口气,直接拉她走了出去。余声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羽绒服,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陆雅开车要带她去买衣服,余声坐上副驾驶的时候眼角往后视镜一扫。

几十米开外有一辆车像极了刚送她回来那辆。

她扣安全带的动作停了下蹙眉又多看了眼,那车子停在路边里头像是没人在。余声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张魏然的身影,淡然眉目下隐藏的另一面不知是李逵还是李鬼。

成都的天气较于北京暖和许多,至今未下雪。

那个时候梁叙早已经坐上了去火车站的大巴,靠着椅背闭着眼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林城到北京的火车途径七站,到地方已经是下午两三点。

他在车站外逗留了会儿。

街道边有家北方面馆,梁叙进去吃了一碗面算是解决了午饭。吃完了他拨了个电话给陈皮旧事重提,然后拦了辆车去了谭家明说的地方。

那是一个有着红瓦白墙的胡同。

梁叙下了车便一直往里走,走到第一个路口被一家小卖部挡住了去路然后左拐,穿了好几个巷道才找见名片上的地址,是一家牌匾都老旧掉牙的琴行。

他站在琴行外面停了会儿才推门进去。

里头是直直的三米宽的一个走廊,两边墙上挂满了木吉他,像是手工做的一样。他简单的扫了一眼目光朝前,谭家明靠着门也看了过来。

“想好了?”

梁叙轻抬眼皮,平静的凝视着眼前的人。身后的木门弄出了点动静,陈皮和周显也到了。几天前梁叙提起这事儿的时候他们俩就双手赞成,这会儿更是喜不自胜无以言表。

他偏头看了他们一眼,说:“想好了。”

那时候对他们而言这三个字的分量就代表着未来和前途,也注定要承受人生中的各种意外。谭家明什么没说带他们去了琴行的地下室,足足百来平米一堆器材像一个录音棚。

陈皮‘哇靠’一声惊叹。

角落里还有架钢琴坐落在那儿,像是许久没用过已经沾了些灰尘在上头。谭家明径自走到琴架旁,对着琴盖就是一吹然后掀上去,手指下流淌出饶人心弦的轻音乐。

梁叙靠在调音台的支架边上。

两三分钟后音乐停了下来,谭家明将琴盖合上。陈皮这会儿也安静了,看了眼梁叙又看向更平静的周显。

“这里边的乐器你们随便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谭家明说,“不过我的规矩是至少学会两样儿,在我想好下一步之前你们先给我好好学着。”

陈皮一愣:“你教?”

“我的时间很宝贵。”谭家明挑眉,“你觉得可能吗?”

梁叙垂眸笑了一下。

“不是谭叔。”陈皮苦着一张脸还不罢休,啰里啰嗦了好长一串话,“什么下一步你说清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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