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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走了前任留下的猫(113)+番外

作者: 袁与年 阅读记录

她不知道汤秉文是如何想的,但庄斐不会坦白的是,起初她去追汤秉文时,的确没想过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及时行乐是庄斐的人生宗旨, 在恋爱这方面尤甚,她不说见一个爱一个, 但也极其容易喜新厌旧, 另一半的一点小过失, 都会让她的爱意迅速消磨。因此在遇到汤秉文之前,她的每段恋爱都不太长久。

别说四年多了, 她连四个月对着同一张脸都觉得漫长。热恋时总是好,一旦激/情褪去,她想起那些要和对方永远在一起的承诺,就会后怕地起一身鸡皮疙瘩。

汤秉文特别在哪里呢, 庄斐想不出。当初追他,也只是觉得他长得顺眼,性格挺好, 受够了那些张扬自负的男生,换换口味也不错。

结果这一换, 就换了这么久,并且难以戒除。

总有熟悉她的友人问她,这段恋爱怎么做到谈这么久的,庄斐自个儿都不甚清楚,只能说“和他在一起很舒服”。

哪怕汤秉文死磕那点儿自尊心也舒服,直男性子没有情/趣也舒服。有时候庄斐也纳闷,她的包容心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宽厚。

后来一想,可能这就是所谓的“遇到了对的人”。

是对的人,但是在错的时间错的地点,所以结果必然不会好。

庄斐道出分手时,汤秉文没有多问,即便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堆说辞,关于父母,关于未来,还有关于自己对他的爱——

最后这点,她庆幸汤秉文没有发问,不然每多说一句,都是对这段感情的亵渎。

汤秉文只是默默帮她将行李箱拎下楼,帮她叫了计程车,在她上车后,还叮嘱她到家一定要发短信给他报平安。

一切看着都那么的稀松平常,好像他们不是分手,而是一段普通的告别。

打开家门时,望见如此宽敞的空间,庄斐一时竟还有些不习惯。

所有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让她错觉两人复合的这一个多月不过是场短暂的梦。现在梦境结束,她如常从自己的家中醒来,继续从前的生活。

听从梦中的指示,好像是件很愚蠢的事,但庄斐还是送出了一条“我到家了”。

不一会儿,新短信的提示音响起,点开,只有短促的两个字——好的。

克制而冷静,就像他们第一次分手那样。

或许上次已经撕心裂肺过一回了,这次的分手,庄斐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平静。她略去了那些彻夜难眠的煎熬,直接恢复了从前一个人生活的习惯。

毕竟,惋惜一件本没有可能实现的事,未免过分愚蠢。

手机里关于春节的推送愈来愈多,庄斐这才想起今年过年的新衣服还没有买,她从邮箱里抱回各大奢侈品牌寄来的新品册子,百无聊赖地翻看着。银行卡一早恢复,车也回到了她手中,甚至像是对她听话的嘉奖,父亲还主动问她想不想换辆新车。

她回到了从前被人艳羡的生活,但她怎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消费不会令她高兴,美食不会令她高兴,就连朋友约她出门喝酒时,入口也尽是苦和辣,没有半点从前的兴奋。

大抵是掌控快乐的神经被悄无声息地抽走了,庄斐觉得自己完蛋了。她本以为这次很好,不必以泪洗面睁眼到天明,但她不会难过的同时也不会快乐了,仿佛变成了一只没有情绪的木偶,机械模仿着自己从前的生活轨迹。

父亲的身体恢复得很不错,赶在腊月二十九出了院,不至于一家人在医院过年。

庄斐也一同回到了家,家里因为之前一直在忙父亲的事,都还没来得及装饰,和左邻右舍相比,看起来有些冷清。

佣人们已经提前备好菜回老家了,父亲自然还得静养,于是庄斐和母亲一起,花了一下午把家里装扮了一番。

红色还真是喜庆的颜色,里里外外贴了一转后,看起来热闹又红火,充满了年味。

等到庄斐贴完最后一张,坐回沙发随手拈了只草莓时,坐在沙发围观全程的父亲望着她,眼里格外欣慰:“想不到我们家秋秋还挺能干的。”

或许是她之前家务实在做得太少,以至于贴点窗花对联都能被夸“能干”,庄斐腼腆一笑,脑中猝不及防闪过了一段回忆。

就在十多天前,她也曾贴过这些,只可惜最终的结果不够圆满。

明天就是除夕了,汤秉文要和谁过呢。

这个念头一旦钻进脑海,便再也驱赶不走,惹得庄斐吃晚饭时格外心不在焉。母亲还以为她嫌弃菜不够丰盛,告诉她先凑合一天,明晚就可以吃大餐了。

那汤秉文吃什么呢。庄斐漫不经心地将一小块鱼肉在碗里捣得粉碎,动作迟钝,唯有思维活跃。他应该是自己做饭吧,她不在,他可以全部做自己喜欢吃的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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