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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在逃(184)

作者: 怡米 阅读记录

殊丽听说刺杀一事后,感觉整个后宫都充斥着庞诺儿的哭声,可没有人会同情她。

木桃缠着布条站在月门前,转眸看向一侧的殊丽,“姑姑,你觉得庞六郎是被人教唆的吗?”

不知怎地,殊丽眼前总是闪过那个神秘莫测的画师,可没有证据,画师又替她解过围,实不该凭空揣测。

是以,当晚守夜时,殊丽拦下了向天子回报审讯结果的大理寺官员,向他询问了大将军中是否有一位身份为画师的盲人。

大理寺官员茫然地摇摇头,“府中没有这个人。”

殊丽诧异,“您是不是没记住?”

毕竟,在大将军府打杂的仆人极多,身份各异。

大理寺官员斩钉截铁,“仆人的身份,我们都过了一遍,的确没有你说的人。”

深夜,陈述白研究完大将军府的人员名单,划了几个入府不到一年的仆人,让冯连宽送回大理寺,“对这些人严加审讯,探查清他们的身世经历。”

冯连宽躬身退下,殊丽拿过一件氅衣披在陈述白肩头,“陛下保重龙体。”

从回到寝殿,陈述白就一直沉着眉,面上没有和悦,他系好氅衣起身道:“跟朕去一趟慈宁宫。”

月明星稀,殊丽提着宫灯走在陈述白斜前方,单薄的背脊被夜风吹得微微发抖。

蓦地,肩头一重,她扭头看去,拿给天子的那件大氅已然披在了自己肩头,氅衣太长,拖在地上,“陛下?”

随行宫人众多,穿得都很单薄,唯独自己被另眼相待,总归有些别扭。

陈述白没有多言,负手走在最前头。

太后还在昏睡,由三名御医守在外殿,见天子前来,赶忙上前行礼。

陈述白问了太后的伤势,心下稍安,带着殊丽走进内殿。

殊丽并不想有什么特殊性,更不想成为太后的眼中钉,如今太后护驾有功,在天子心中的地位必然飙升,她可不想与太后有正面的冲撞。

陈述白坐在床前,默默陪了太后一会儿,听太后嘴里咕哝着什么,附身倾听,眉眼稍动。

她在唤他的乳名。

回宫的路上,陈述白更为沉默,宫人都以为天子是被太后感动的,从而产生了内疚,只有殊丽看出了端倪,天子是个极为冷静的人,清楚太后那几句呢哝是在清醒时讲出来的,为的就是加固一下母子情。

谁会没有私心呢?何况是一向心思缜密的太后。

不过,陈述白还是当场宣了旨,让齐王回到曾经的封地。

回到寝殿,陈述白得到刑部尚书的禀告,说上次意欲拦杀元佑的那伙人里有人招供了,竟也是陈斯年的手笔,还说,陈斯年来过皇城。

“让他描绘出陈斯年的长相,再由画师绘成画像。”

“回陛下,他说他们一伙人都是陈斯年手底下张胖子的下属,根本没见过陈斯年本人,更不知他的相貌和行踪……”

陈述白哂笑不止,下令禁军挨家挨户地搜查可疑者,之后挥退所有人,独留下殊丽。

“跟来。”

放下一句话,他大步走进浴房,想要冷静冷静。

殊丽紧跟过去,在水汽中,瞧见男子摘下玉冠,穿着中裤没入浴汤中。

殊丽双手呈碗装,接过价值连城的玉冠,瞥了一眼合眼的男子,心不由漏了一拍,平心而论,这样坐在水中的男子,皎如玉树、郎艳独绝,一点儿不逊色于美人,甚至比美人还要惑人。

天子容貌冠绝无双,并不是一句奉承。

“在看什么?”

虽闭着眼睛,但他似读取了殊丽的内心,淡淡开口。

殊丽拿起玉舀,舀了一捧水淋在他的肩头,回避了刚刚的问题。她自知身份低微,即便与天子有了肌肤之亲,也不敢随意觑视,这是她要守的本分。天子高高在上,不是她这种凡夫俗子可以纳于心底的,连一丝慕恋都是妄想,所以,打从一开始,她就封锁了心房,不允许自己越矩。

再者,她也不过是对“美人”的另一种欣赏,并没有爱慕之心。

想到此,眸中起出惆云,浓浓笼瞳,化为秋水,盈盈浅浅。

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陈述白睁开眼,道:“进来。”

殊丽头皮一麻,压根不想与他温存,只想回去睡大觉,“夜深了,陛下明日还要早朝......”

“进来。”

知道他心情不好,殊丽连撒娇都不敢用,朝着他的后脑勺抿了抿唇,就那么和衣跨了进去,坐在了他身侧。

温烫的池水包浸衣裙,鼓囊囊地漂浮起来,殊丽压了几次,也没能将裙摆压入水里,这面料防水不成?

看她自顾自与池水较劲,陈述白愈发不悦,忽然转身面向她,扣住了她乱动的两只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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