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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在逃(26)

作者: 怡米 阅读记录

舞娘身穿碧蓝相交凤尾裙,原地起舞时凤尾蹁跹,如流线划过繁红,激起层层凡欲。

舞姿虽平庸,但那曼妙身姿,皙白肤色,亦能让观者收尽惊艳之色。

这舞娘看着有些像殊丽。

一想到那个时刻防备自己的女子,唇边溢出一抹嗤笑,刚要起身,就见那舞娘背对阁楼,侧头转眄,抬手捻住自己的衣襟,慢慢向外褪/去。

陈述白顿住身形,复又坐回椅子,眼带审视地看了过去。

柔韧的腰肢继续扭着,衣衫层层叠叠落在脚边,只等舞裙之中的靡欲香/艳。

太皇太后偷瞄天子一眼,见他目不转睛盯着戏台,深觉有戏,暗自拽了一下老尚宫的衣袖。

老尚宫会意,走到御前执起酒壶,“老奴去换酒。”

陈述白没有在意,依旧盯着宽衣解带的舞娘,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层层衣裙下,舞娘并未穿上露脐舞装,而是穿着一件让人败兴的普通宫装。

太皇太后眸光一凝,流露出不悦。

身侧的天子倒是浅浅笑开,饮了一口老尚宫新递上的酒。

酒味发膻,并不可口,男人瞧了自己的皇祖母一眼,将酒放回了原处,眼中的笑意敛个干净,却始终没有一句责备。

一曲毕,舞娘和乐师跪安,依次退了下去。

太皇太后脸色愈发难看,却不好当场发作,待天子起驾回寝后,才让老尚宫将殊丽传了过来。

此时,殊丽已经换回自己的衣裳,亦步亦趋跟在老尚宫身后。

坐在上首的太皇太后语调转冷,愠眉质问:“你不打算解释解释?”

殊丽故作为难,“陛下早已给奴婢立下规矩,不准奴婢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老祖宗也知陛下的脾气,顺者昌......”

“那你可知哀家的脾气?”

殊丽跪地,露出无助和焦虑,“奴婢一直是按着老祖宗的意思练习,也试穿了那件舞衣,可临到头上,还是打了怵,怕陛下当场发怒......不瞒老祖宗,奴婢很惧怕陛下,怕陛下砍了奴婢的脑袋。”

她脸色惨白,像是惧怕到了一定份儿身体的本能反应。

太皇太后缄默,细细揣度她的想法,若真是因为惧怕掉脑袋而临时改意,也情有可原,毕竟陛下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一旦发怒,杀掉一个宫婢如捏死一只蚂蚁。

罢了,是自己心急了,殊丽一直听话乖顺,胆子不大,也是为难她了。

“你退下吧,若陛下问起,就说是哀家强迫你的。”

殊丽垂目,擦去泪水,福身道:“奴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陛下还能杀了自己的皇祖母?”

“诺......”

殊丽站起身,弯腰行礼,可转身之际,就冷了眸子,太皇太后对她有恩不假,但也没到非要为之卖命的地步,命是她自己的,别人说的不算。

回到燕寝,她如没事人一样服侍陈述白更衣,眉眼比寻常淡了两分。

陈述白低头看她,在她双手搭在裤沿上时,还是叫了停,“舞跳得不怎么样,老祖宗还真敢让你登台献丑。”

殊丽抬眸,目光与那双深邃潋滟的眸子相碰,带了一点儿委屈道:“奴婢尽力了。”

她没有辩解,摆明了是不情愿的。

陈述白知道太皇太后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想要他尽快接纳女色,充盈后宫,便不想去追究这件事,不过......

他忽然掐住殊丽的下巴,略往上抬,迫使她扬起头,“朕身边不留他人眼线,你要想好立场,左右不定会让你很快丧命。”

殊丽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又一次察觉到他对她的纵容,不禁更为疑惑,不过眼下,她总要表明些什么以消除他的顾忌,“奴婢是陛下的人,一直都是。”

女子依顺乖巧,带着讨好和示弱,美目盈满水汽,让人凭生怜惜。

陈述白抚上她纤细的脖子,收紧虎口,虎口下的“生命”脆弱如瓷,稍一用力,就会支离破碎,“殊丽。”

感觉呼吸变得困难,殊丽攥紧裙摆,有气无力地回应着:“奴婢在。”

“要记着自己的立场,你是朕的人,不得有二心。”

被扼住脖子,殊丽看着眼前这张如珩如瑰的脸,嘴上说着最恭维的话:“陛下是曦光,奴婢愿向光而生。”

陈述白眼底带笑,笑意幽暗,他指腹向上,以虎口托起她的颌骨,两指掐住她的面颊,迫使她微张红唇,露出整齐洁白的贝齿,“记住你今日的誓言,朕不会给人一而再再而三犯浑的机会。”

殊丽靠在屏折上喘起粗气,胸口起伏不定,袒领旁的小痣映入男人的眼眸。

似意识集中在那颗妖冶的痣上,扼住殊丽脖子的手竟不由自主地摩挲起来,摩挲在殊丽如瓷的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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