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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在逃(43)

作者: 怡米 阅读记录

殊丽脸蛋愈发的烫,感觉自己连班门弄斧都算不上,完全成了小丑。

陈述白又抿了口茶,目光落在女子的耳朵上,她耳垂小巧,泛着红晕,直抵耳尖。

棋局变得混乱不堪,即便不懂棋,都知道这是在胡闹,可天子还未叫停,殊丽忍不住托腮,一连下了两颗黑子。

这下总该叫停了吧。

可元栩没有觉得被冒犯,她下两颗,他也下了两颗。

最后,还是陈述白淡淡一句“胡闹”,打断了棋局。

殊丽扭头看向他,黑瞳瓅瓅,瓮着嗓子道:“叫陛下见笑了。”

陈述白嗤笑,“就没让元侍郎见笑?”

殊丽垂目,连脖子都红了,羞的找不着北。她进宫后,没机会接触琴棋书画,哪能与他们这样的风雅之人比肩,狗皇帝,就知道拿她取乐。

元栩淡笑,“无妨。”

气氛尚好,他想着要不要将自己和殊丽的关系摊开来说,可一见她闷不做声的样子,就收回了刚刚的心思,还是再等等。

陈述白在他们之间梭巡一圈,眸光微变,面上依然云淡风轻。

送元栩离开时,殊丽面色淡淡,没了刚刚在棋局上的娇憨,“元侍郎慢走。”

元栩惊诧她的态度转变,莫不是在天子面前才会示弱?装的?

想到此,他不免多打量了殊丽几眼,“我说的事,你再考虑考虑。”

“不考虑,元侍郎不必费心思。”对别人狠的人,往往对自己更狠,殊丽想要按部就班年满离宫,不想节外生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更不想招惹上不熟悉的人,她戒备心很重,不愿为谁打破。

元栩暗叹,“照顾好自己。”

说完,转身步下石阶。

从宫里出来,刚要步上马车,被突然窜出来的元利康拦了下来。

“阿栩啊,阿佑的病情好转了吗?我这个做叔父的一想到侄儿病重就寝食难安,不如你带我去探望探望他,也能叫我安心。”

元栩从心里没把元利康当叔父,自然不愿与他牵扯,“多谢三叔牵挂,阿佑染了重风寒,需要静养,还是过些日子再说吧。”

“那你呢,可适应京城?明日休沐,今夜若是不忙,不如随我回府吃顿家常饭。”

元栩刚想拒绝,忽然想到殊丽对他们一家的态度,随即点头,“那就叨扰了。”

**

元利康位居六品,在朝中属实不算大官,但家境殷实,妻儿穿戴皆为讲究。这样的人家,养不起一个投奔而来的小姑娘?

元栩接过元利康长子奉上的茶,道了声谢。

元家大郎还在考取功名的节骨眼上,可年纪比元栩大了不少,年近三十,一后院的小妾,为人不着边幅,口无遮拦。

“阿爹和我们几个弟兄整日盼着栩弟前来家中做客,今儿可算把你盼来了。”

元栩回道:“初入兵部,对什么都不熟悉,属实分不出精力前来拜访。”

他并未说谎,的确在仕途上花费了不少精力,但这与见不见元家人无关。

酒过三巡,趁父亲去茅房,元家大郎揽住元栩肩膀,借着酒劲儿笑道:“既如此,那便好,起初我还以为,栩弟和那个姜以渔一样,不愿与我们有牵扯。你是不知道,她有多清高,多绝情,都不把咱家人放在眼里。一个侍奉人的婢子,不知让陛下玩了多少回,却得不到名分,狂傲个什么劲儿,我都嫌她丢人!”

元栩推开他的手臂,目光变得冷然,对方的话,让他十分不舒服,甚至有些生气。

他很少被人激出火气,今儿算是一回。

见他冷脸,元大郎还不知收敛,打趣道:“栩弟别被那女人的脸蛋骗了,她啊惯会装无辜,实则就是个心机女,薄情寡义。”

以元大郎的身份,不可能进过宫,更不可能进过内廷见到殊丽,他对殊丽的看法,多半是来自元利康,看来,元利康一面乞求殊丽谅解,一面背地里阴损人,也是个两面三刀的人,难怪当年能做出猪狗不如的事。

殊丽不与元家人相认的确情有可原。

“夜深了,酒不对味,告辞。”

留下一句话,元栩没顾元家人的挽留,拂袖离去,摆明是不悦了。

元家父子抖三抖,原本的巴结变成了得罪。

**

内寝静无声息,殊丽坐在毛毯上撸着御猫,困得眼皮打架。

不知不觉,梦境缥缈而来,分不清身在何处。

大雨瓢泼的夏夜,雨水冲稀庭院泥土,她躺在堂屋的桌子上,凝望门房敞开的雨幕。

视线忽然被一抹高大身影遮挡。

男子身穿莲灼锦袍,玉石鞶带,深邃微翘的凤眸染了醉意,在她欲要起身时,跨步上前,按住了她的双肩,反手绕到自己背后,挑了腰带的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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