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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轻踏红尘(3)

曾听祖父说过,剑客是以剑为命。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看过许多古书,都说剑客的佩剑其实是与剑客本身有着生死的契约,那换个角度讲,剑也以人为命,剑未亡,人亦未亡,或者说是,剑不愿人亡……

莫愁转过身,朝那剑问道:“你是要我救他?”

剑没有说话,自然,它是不会说话的。

莫愁略显无奈地摆摆手:“我没有带什么药,也不是大夫,更没有半点经验,我怎么救得了他……”

话音未落,那刺耳的鸣声再度加强,莫愁咬咬牙,把心一横。

好吧,救就救吧,好歹也是一个念了十几年书的人,若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倒让人说自己是白吃了那么多年素质教育的饭了。虽然,她是十几万个不愿意趟这趟浑水的。

等莫愁走到那人身边的时候,剑立即没有了声音,这效应倒是有够快的。她恶狠狠地剜了那把剑一眼,然后才弯下腰,费力地将那人翻过身来,他腰间一股暗红的血如喷泉一样涌了出来,饶是她胆子再大也头皮发麻起来。

她不是护士,又是一个标准的文科生,生物化学物理课不是睡觉就是神游,叫她救人就跟让她把人弄死是一个性质的。

莫愁手忙脚乱地把那人的上衣剥开,由于黏上不少血,废了不少功夫。这人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分布得不很均匀,看得出来伤他之人并非一个;颜色也有浅有深,新鲜的几处落在后背跟腰上,特别是腰间那道巨大的裂口。在她看来跟腰斩没什么区别……

不一会儿,她在这人刮下来的衣服上探到一个锦囊,里头装着一个白玉瓶子,按常理来说,这便是混江湖的必备良药,带上了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恶俗古代创可贴——金创药。

在伤口上抹了药,莫愁用上了牙齿才好容易把身上的衣裙撕下一块来替他包扎好。心头又不禁郁闷,电视上所看的也太过骗人了些,撕衣服什么的跟撕纸一样游刃有余,真叫她撕起来就如同撕钢筋,古代的衣服质地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剩下一些伤口,莫愁是断断不想再撕扯她本就很单薄的衣裙了,只得去溪边弄了些清水来替他清洗了一番。

看样子,这个人若不是什么官府追捕的逃犯就是人们谈之色变的杀手。伤成这样都还未死,不容易啊,想来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的事情。莫愁一边拧干布条,一边暗想道:等他醒来就立马撇清关系,分道扬镳……不过若是能从他身上讨要一些银两作为报酬倒也不错,只是……看着人,浑身上下就没一样值钱的,恐怕这个梦想会泡汤。

把他散在脸上的头发拨开,莫愁拿了浸湿的衣布擦洗他脸上的血横。慢慢的,这人的本来面目就显了出来。这相貌倒是让她小小的惊讶了一番。

紧闭的双目之上,两道剑眉如羽,鼻挺唇薄,英俊不凡,虽然此时有几分狼狈,却掩不了他一身的浩然正气,在夜里看去,竟然有疑似白日里的光芒萦绕在他周身。

莫愁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正常。

在涂上最后剩下的一点药之后,她拍拍手,伸了个懒腰。朝那张脸看了一会儿,似乎是满足地点点头微笑。

仁至义尽了,这火堆也慷慨地让给你了吧,有些事情,还是不惹为妙。三十六计,走乃上策!

哪想她才迈出了一小步,剑的轰鸣声便几度穿破耳膜。莫愁捂着耳朵朝那剑吼道:“你这剑好不讲理!我人都救了,你想怎样?”

剑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叫不停的鸣,让莫愁差点有呕吐的欲望。她瘫痪似地跌坐在地上,抚着胸口喘气道:“够了够了……我守着他还不行么?”

剑安静下来,大约是对莫愁这番话表示了满意。

看得莫愁暗生恼意,可自知又敌不过那诡异的声音,只好暗暗捏了捏拳头,安慰道:

形势所迫,忍一夜就好……

在树下寻了个位置坐好,莫愁抬头望了望天空。

没有手表,按着她自己估量着也许是晚上八九点,被这一人一剑折腾了大半个小时,倒把她原本的睡意扫荡得干干净净。莫愁往火堆里加了一些干木头,朝身边这个人看了看,冷哼一声: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若是个麻烦,就算天仙下凡她也不想去掺和。

几声清脆地虫鸣弥漫在草丛里,把寂静的黑夜渲染得更加寂静。莫愁看了看头顶上的月亮,又掏出口袋里的那支朱钗,在盈盈的火焰下,反射出银白的光芒。

不仔细看当真看不出,这支钗居然是纯银的。

莫愁思量了一番,方咧开嘴笑了,自言自语道:“大概能换个几十两白银吧?要是省吃俭用一下,混个两三年应该是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