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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轻踏红尘(52)

“倒是我不好了,早知不教你弄这机关的。”

“展大人哪里的话!”莫愁眼睛亮晶晶地瞅着他,一脸崇拜,差点没滴出水来,“展大人好生厉害,这难人的机关三两下就解决掉了。比起在外面等死,我宁愿冒这个险。”要知道,数学乃是她平生最大的痛……

展昭笑而未语。两人整理片刻,方继续前行,前方有一扇木门,并未关紧,轻轻一推便开了。

这里头似乎是一间密室。

由于仍旧没有灯光,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展昭吩咐她不许乱走动,自己小心迈了几步,在石壁上寻到一个灯盏,又摸到旁边的竹筒,打开来,里面装有火折子。

点燃了那灯盏,周遭亮了许多。

这密室中各种什物摆放齐全,漆花竹凳三张,左侧有一榛木书柜,此外还有一扇印花屏风,屏风后是一案几。透过昏黄的灯光,隐约可见那案几上趴着一个人。

介于这幽暗的光线没由来让人胆寒,莫愁立马拽禁展昭的衣袖,颤声道:“好像……好像有人?”

展昭竖起食指覆在唇上,向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复把她护在身后,朝那人走去。莫愁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躲在展昭的背后,一步一步跟着他绕过屏风。

待看清那人时,莫愁小声轻呼道:“当真是有人!”

此人脸朝下看不清模样,身披白色披风,长发竖起,手肋边摆着一只狼毫,笔下压着一张纸,上写有字。

见展昭没有说话,莫愁又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他……他死了吗?”

展昭亦不敢轻举妄动,只拎起剑,在那人身上一扫,却见他就如无骨一般软软的“咚”一声栽倒在地。

此时才可看清他的相貌。这人年纪不大,大约二十来岁,与展昭相仿,眉清目秀。可面色已经发黑,估计死了有些时候了。

展昭表情凝重,蹲下身去,扳看他的脸,眉头微拧,许久才道:“是吞金而死的。”

“吞金?”莫愁一边疑惑着,一边跨过那人,捻起桌上的纸来看。表情愈渐纠结,未果,她只好把纸张递给展昭,“展大人,你来看。”

展昭遂接过来,看后略微沉吟:“是封家书。”

莫愁忙问:“写的什么?”

展昭垂目,念道:“吾妻瑶。夫闻幼子诞六月,心喜如狂,往往思之,未尝一日不念归也。而为夫今身处于险,朝不虑夕。日日与尸为伴,常悔祖宗传此邪术,亦不能安吾之此生。

吾少孤,承蒙尔父所救,及长,与汝私定终生。遇瑶,乃此生之所幸。但奈何缘浅,今我一去,此生再无相见之日。只望教吾子,幸其成,切勿再踏此不归路,于黄泉之下亦可安心。

扬州七月,来世再见。夫恒书。”

一言毕,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莫愁眉头深锁,摸了摸鼻尖,慢慢道:“……写给他妻子的?”

“是。”

莫愁摇了摇头,叹气道:“他就这么死了,那他妻子跟他孩子怎么办?这样是不是太过自私了。”

“不见得如此。”展昭把那封书信折好放在桌上,轻叹,“他恐怕也是迫于无奈,家与国不能兼顾。”

说起来,他倒是很久很久,没有回家了。

“家中也有人啊,人难道不是国的一部分么?再说,孤儿寡母留在这世上,人家如何存活?他定是没有顾及到这个,只顾自身解脱,殊不知他妻子到时会有多伤心。而且,他还有孩子呢,为何不为他想想?……果然,这人就是自私!”莫愁忿忿地拍了拍桌,说得慷慨激昂,完全没注意到展昭脸色的变化。

垂目的瞬间他似乎发现了些什么,伸手去扳开那人的右手,从手里又抽出了一张纸来,这张纸被他揉成了团状,展开时,里面全是一些类似鬼画符的东西。

莫愁本还在可怜那对母子,眼光瞥见到展昭手里的东西,一个激灵,猛地从他手里夺过来。

“这这这……!”

展昭见她的表情,心中生疑:“你识得?”

莫愁认真地点点头:“这是我家传的古方子。”

记得祖父有说过,《异巳录》这本册子是先祖亲自编纂。亦为了防止外人窥了去,所有的文字大大改动,里面的字体仅传人才看得懂。而现在她手里的这张,里面的字正是《异巳录》中的字体!

莫愁愣愣地移向那个人的尸身,暗道:莫非此人就是她的先祖?可他已经死了啊!再说,他手里也只有全册的一小页,那么全书呢?有没有全书呢?难道她的先祖还没开始写就自尽了?这叫她如何是好……

“莫姑娘。”展昭见她眼中尽是焦虑,又只盯着那尸体出神,便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