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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经年尘土(67)

咳咳咳,困得很了,洗洗睡了先……

☆、【陷害·天牢】

牢房里的空气很潮湿,带着浓重的霉气与物体腐烂的气息,压抑的味道将整个牢房笼罩得更加阴暗。

牢里仅有一小扇透气的窗户,只因夜色临近,连所剩的那一丝月光也变得微漠起来。

莫愁是被人大力推进去的,几乎就凭着这一下,她狠狠地摔在那堆干湿的枯草上,冰凉的水珠滚了一身。

“小西!”

他隔着微湿的牢门急声唤她,莫愁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背朝着他。他看不清她的表情,自不清楚她现下的状况,但耳边所听见的呼吸声愈发轻弱,他的心蓦地慌乱起来。

“小西!”展昭又唤了她一声,莫愁这才转醒过来,手肋撑着干草勉强支起身子来,瓮瓮道:“疼……”

他莫名的松了口气,就着不明朗的光线瞧着她,柔声问道:“伤着哪里了?”

莫愁捂着手腕,不管不顾地往地上一坐,抬眼想去看他却又因得四周的灰暗只有黯黯的一片色。

“好像是荆棘扎进手里了。”

“很多?”

“嗯,一圈都是,我不敢动它,疼得很。”

荆拷的四周都是倒勾的环刺,不懂此间技巧亦不易取下来,他方朝她招了招手:“你过来给我瞧瞧。”

“哦。”莫愁也不问原由,听话地站起身朝他走来,脚上不慎又崴了一下,险些没撞上柱子,展昭伸手扶住她。

“你小心些。”

莫愁无所谓地笑道:“这点小伤,难不住我的。”她话音刚落,展昭正巧拔出一根倒刺,尾音瞬间就化作了轻呼。

展昭没奈何地叹了口气:“这般逞能,是要给谁看?”

“自然是给你看。”莫愁回答得毫不含糊,笑嘻嘻地歪头凑近他,虽是隔了几根厚实的木柱,但仍旧能感受得到他身上的熟悉的温度。

展昭未再说话,撕下衣摆替她绑好伤口,莫愁却不抽回手,反穿过缝隙紧紧握住他的,转而有些遗憾地摇头:

“我的手要是能再长长一些,就好了。”

“大哥,你看得见我么?”

“看得见。”

“……我看不见你。”

知道她眼睛不好,展昭默默往前走了几步,靠近木柱,伸手把她凌乱的发丝抚平。

莫愁顺势贴着他的手,摸到手心,然后又抽回另一只一齐将他握住,这才感到心底里安稳。

她的衣衫早已沾满污泥,左袖湿了大半,透过淡薄的烛灯,展昭静静注视着她,这一刻,只觉得自喉中涌出淡淡的苦涩来。

记不得是在什么时候,有人曾对他说过这样的一句话,现在回忆起来,竟是一字一句深刻入骨。

——南侠可应下万人之求独独无法承诺一个人的一生。

他一心想让她过上她喜欢的日子,过上只有小桥流水的生活,但如今看来,事与愿违。

或许当真如是,他给得了她庇护,给得了她温暖,给得了她幸福却偏生给不了她那份安定。是了,他的一生终将在这般流离难测的境况之中匆匆过去,永远估量不了明日是否还能好端端在这个世上。然而,他却想让她好好地过一辈子,他本以为,他便是附上任何代价也决计不会拖累于她,可到头来……

“大哥,你怎么了?”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莫愁小心地探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展昭方才回神,淡笑道:“没怎么。”

“……你方才那模样,好像不认识我了似地。怪吓人的。”她颇为担忧地抓着木柱,犹豫着开口。

展昭笑着摇头,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还不仔细你的伤,不疼了么?”

“疼,哪有不疼的!”她说着就要用手去摸,不料被他半路拦住。

“碰不得,荆棘上有药粉,等回了……”他本想说等回了开封府便找先生寻些药来,顿时就刹住口,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能不能出去尚不知晓,更何况是开封府。

莫愁早瞧出他脸上的异样,犹自拿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轻声安稳道:“大哥,你莫要担心,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并未送去开封府大牢而是径直关进了天牢,连过堂也不曾有,能有这般对待的只能是死囚,若要出去,谈何容易……

虽知如此展昭却也不愿告诉她,不置可否地抿唇微笑,默然用衣袖擦尽她脸上沾着的泥土。

牢房中静且幽暗,惟听见他二人低低的呼吸声,极轻极轻,极淡极淡。

突然间,从地底深处传来极不和谐的声响,展昭耳力极好自然听得清楚,正疑惑之时,且看见平地里的土微微松动,再一会儿那坚实的地上冒出一条缝隙,“砰”的轻响之后,有人一面咳着一面从里头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