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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瘾(3)

楼梯用的是木头旋转楼梯,头顶也是木头天花。

房间分为东西两间房,中间是小小的客厅,东边的房是她的卧室,她喜欢在东边的房间,阳光充足。设计师在靠窗那边设计了个欧式的雕花隔板,她记得,图纸上说打算在这里给她放书桌和书柜的。

装修的很合她心意,其实就算有什么瑕疵,她也已经叫好搬家公司,明天搬进来。

梁薇站在朝东的窗户边往外望,正好能看到隔壁那户人家。

灯火通明的样子真令人羡慕。

好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那头的林致深说:“你在哪?”

梁薇靠在窗边,打开窗户,夜间稍有凉意的风立刻涌进来,她盯着隔壁院子里的大灯回答说:“我在乡下。”

“回来”

“不。”

“梁薇。”

她知道林致深正在生气。他生气的时候不会说很多话,有时候只会沉默,或者冷冷的叫你名字。

她能想象此刻的林致深,他可能西装革履的正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视着繁华夜景,用最理智的面貌和她打电话。

梁薇以一种调侃的语气说:“叫我干嘛。”

林致深:“我明天中午到,你去那边等我。”

他总是把那套房子称为‘那边’,对他来说,这可能只是一套房子,用来和她缠绵或者打发时间。

隔壁那盏光芒绽放的大灯下缓缓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他穿着白色的背心,抓了抓头发走向洗手池,脱去背心甩在水池台上,捞起套在水龙头上的皮管直接往身上浇。

梁薇直直的盯着那个人影不说话。

林致深又说:“等我。”

梁薇听着隔壁刷刷的水声静默许久。

许久许久。

“林致深,我不等你。”

第二章 (抓虫)

挂断电话。

她和林致深在一起几年了,仔细一算,梁薇有些吃惊,已经有六年了。六年,从二十一岁到现在,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的年纪她都给了他,得到了什么?除了钱,大概只剩下寂寞夜里两个人的相互消遣。

他们什么都发生过,却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梁薇靠在窗边,视线渐渐又集中在那个裸|露着上半身在涂肥皂的男人。

就算这几天很热,用凉水冲澡也不太好吧。

他穿的是棕色的中裤,水一浇变成了深棕的颜色,和他的肤色一起融在亮着微光的夜里。

他把皮管子伸进内裤里冲洗,背对着梁薇,宽阔的背脊肌肉结实。

隐约能看到冲洗时一动一动的右手。

梁薇啧了一声,目含春光。

在他拔出皮管的时候梁薇关上窗,去西边的房间和衣帽间转了一圈,她打算去镇上的宾馆睡一晚,明早再和设计师一起去选家具。

刚走到那条小路,那几只狗又围上一通嗷叫,梁薇踩着高跟鞋,居高临下的看着右边叫得最凶的一只黑狗。

她真的对动物什么的烦透了,向右逼近两步,那只狗往后退,梁薇在用眼神示意它闭嘴,那只狗停顿了一秒,叫得更厉害,可以说是响彻天际。

梁薇跺了一记高跟鞋,鞋跟和水泥地面发出啪嗒的清脆声,狗弓着身子依旧叫得狂。

“我大概是疯了,和狗较劲。”她边喃喃自语边打算上车。

陆沉鄞冲去身上的肥皂沫,刚关掉水龙头就听到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是女人的声音。

“呀!小陆,快!你家的狗把一姑娘咬了!”蛤|蟆提着裤腰袋从黑暗的角落里跑出来指手画脚的说道。

陆沉鄞他们住的平房是租的,房子的主人是六十多的一位大爷,村里的人都叫他蛤|蟆,也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长得瘦瘦高高,有点驼背,眼窝深陷,贼里贼气的,周边的人都不太爱搭理他。

陆沉鄞快步走到房子边的小道上,这所房子和隔壁的房子中间隔了一块大约长十米的地,他站在那里望了几眼,蛤|蟆说的没错,那女人像是被咬了。

蛤|蟆一通喊叫,本来还在屋里吃饭的李大强连忙扔下饭碗追出去。

定眼一看,他们养的那只小黑正朝着坐在地上的女人吼叫个不停,眼神凶恶,背上的毛竖得笔直。

葛云也从屋里追出来,边跑边骂:“上次就应该把这死狗宰了,都咬了几个人了,赔都要赔死了。”

梁薇穿的是短裙,坐在地上难免有些走光,乡下人哪懂什么叫安全裤,蛤|蟆眼珠子打转盯个不停。

李大强一看这女的就是个有钱人,开好车,穿好衣服,他有些心虚,让葛云把她扶起来,语气特别好的问:“你是被哪只狗咬的啊。”

梁薇靠在车门上,挣脱开葛云的手,抬头看向李大强,指着那只狂叫的黑狗说:“这只,是你们的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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