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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死成仙[重生](31)

“哦。”白泽喝了一口茶,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声。

“你和我一起去参加。”崔谦看了看没当回事的白泽,又抛出一句话来。

白泽一怔,沉声道:“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害怕被认出来?”崔谦挑眉一笑,“你这么害怕他啊……”

“是的。”白泽冷笑一声,“我怕的要命,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回去自投罗网才是有毛病吧。”

崔谦一副颇受打击的模样,“你就不相信我能保护好你?”

“你?”白泽音调微微上扬,虽没说完,但眼神分明表示了不信。

“好吧,看来这样无法说服你。”崔谦摊开双手,看着白泽,“如果你今日陪我去赴宴,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这样的话你觉得呢?”

白泽眼神一凝,将要出口的反驳的话就迟疑了。这段时间他也发现了,崔谦看似随和,实则滴水不漏,若非他自己愿意,别人很难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但是……对于回到那个地方,白泽确实心有抵触。

“你只需要扮做我的侍从,和我一同入宫就行了,不需要你做什么。也许根本不会遇见你害怕的人呢……”崔谦诱惑道。

白泽眼中闪过犹豫的神色。

“为什么要我一起?”白泽问,他从来都摸不透崔谦的想法。

崔谦晃了晃一根手指,笑,“这也算是一个问题,如果你确定要问这个,我可以回来后回答你。”

“你!”白泽瞪了瞪眼,简直是个无赖!

崔谦微微抬眼,淡淡看着白泽,“既然回答问题的是我,那么如何回答怎样回答,都是由我来决定的。别忘了,有求于人的是你。”

白泽一阵沉默,表情慢慢平静下来,崔谦说的没错,他没有讨价还价的筹码。但他还是想争取一下,“只能一个问题?”

“是的。”崔谦微微一笑,“任何问题都可以。”

“好。”白泽道。

……

按理说,外臣入宫赴宴,是不能自己带人的。但崔谦身为皇亲国戚,显然地位不一般,他要带自己的贴身侍从进去,也没有人阻拦,只是仔细检查了一番。

“怎么样,想好问题了吗?”崔谦站在白泽身边,边走边道。

白泽不想回答,目不斜视。

崔谦不罢休,扯了扯他的袖子,笑,“哪有在主人面前这样板着脸的,也不怕被人看出不对劲来?”

白泽额头青筋跳了两下。

“没事,你可以慢慢想的,不着急的。”崔谦笑眯眯的。

他烦恼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好么!白泽默默站远了一点,落后崔谦半步。

崔谦哈哈一笑,也不介意。

很快就到了皇后宫中。

崔皇后和崔谦显然兄妹关系很好,她很高兴看到崔谦,嗔道,“哥,这么久了,也不见你来看看妹妹。”

“这不是来了,还带了你最喜欢的芙蓉饼,娘亲手做的。”崔谦让白泽把盒子递给崔皇后身边的宫女。

“谢谢。”崔皇后开心的笑了笑。

季玹这时刚好到了,他敲了敲门,笑道:“没叨扰你们兄妹叙旧吧。”

“哪有,臣妾等候皇上多时了。”崔皇后冲着季玹撒娇。

季玹笑了笑,对崔谦点了点头,视线掠过站在崔谦身后的白泽时,微微一怔,片刻后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

白泽赶紧低下头,季玹向来过目不忘,他知道季玹是认出他来了,想起当日在梅林的偶遇,待在这里简直是种煎熬。

他不想季玹把他看做是崔谦的男宠之流,即使季玹根本不知道他是他。

崔谦跟着季玹和崔皇后来到御花园,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身无要职,能来这里不外乎是沾着皇亲国戚的边,和那些大臣们并不属于一个圈子。

白泽自然更不愿意往季玹跟前凑,他来这里不过是应了崔谦的要求,此时浑身上下都是敷衍的味道,只盼着早点结束回去。

崔谦扫了一眼四周,看到白泽时眼神一亮,端着酒杯就走了过来。

“很无聊?”崔谦上下打量了白泽一番,笑,“你以前和季玹一起的时候,难道就不会陪他参加这些场合吗?”

白泽已经习惯了崔谦这种冷不丁捅刀子的行为,淡淡丢了一个眼刀过去,“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那可真不是一个称职的属下。”崔谦抿了一口酒,看了一眼季玹那边,“帝后情深啊,看到妹妹过的这么好,为兄也算是放心了。”

白泽沉默不语。

崔谦用手肘碰了碰他,双眼在夜色中明亮如炬,不给他沉默的机会,“你说呢?”

“很好。”白泽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帝后齐心,国泰民安,很好。”

崔谦惊讶,“原来你如此大度,我以为你会看不得他好呢。”

“你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白泽嘴角挑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和国家大计比起来,我和他这点私人恩怨,根本不值一提。况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又不是江湖仇杀,还讲究个冤冤相报吗?”

“这大义凛然的模样,啧啧,如果不是亲眼看你逃的如同丧家之犬,我都要信了。”崔谦挑挑眉。

“你该信的。”白泽冷冷一笑,“我已为他死过三次,对得起我和他的君臣情分了。我还要告诉你,如果你想利用我对他不利,那你就要空欢喜一场了。”

“为什么?”崔谦深深看着白泽,“因为你们的君臣情分?”

白泽沉默了片刻,说,“不,我们已经没有君臣情分了。”

“那是因为什么?”崔谦好奇的问。

“因为他不相信我。”白泽笑了。

用所谓的情分去算计一个根本不相信你的人,不过是异想天开。况且……他也不屑于这样去做。

他逃离这里的时候,是真的很恨季玹的。

季玹于他而言,是丝丝入骨、无药可解的毒药。中毒的过程是十分缓慢的,令人目眩沉迷的,即使明知是毒药也心甘情愿……渐渐深入骨髓。直到一日毒发,才明白这种痛彻心扉,才明白什么叫做饮鸩止渴。

但这都是他自己选择的,他对季玹的恨,何尝也不是对自己的恨。

恨自己的执迷不悟。

是他对自己的放纵,让自己蒙蔽了双眼,将自己推入了无底深渊。

“喂,季玹好像要过来了呢。”崔谦伸出手,在白泽眼前晃了晃。

一不小心就走神了,白泽眨眨眼,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无奈笑意。他选择离开,既是因为不愿再执迷不悟下去,又何尝不是因为自己被舍弃了呢?

“应该是来找你的,我不打扰你们了。”白泽转身就要走。

崔谦却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笑,“别跑啊,一跑就做贼心虚了。”

你妹的做贼心虚!白泽之所以没有开口问候崔谦祖宗八代,只不过因为季玹已经走到跟前了。

季玹看了眼崔谦抓着白泽的手,淡淡一笑,“你啊,还真是一点都不懂得避讳。”

“臣胸无大志,就打算混日子了,讲究这么多作甚。”崔谦没心没肺的笑,“要是像皇上您过得这样憋屈,那还不如杀了臣算了。”

白泽额头冒汗,心里居然为他捏了一把汗。

“这话朕就当你没说过。”季玹表情微微沉下来。

“皇上您别这样,臣胆子小的很,会被吓着的。”崔谦语气夸张,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季玹禁不住瞪了他一眼,“够了。”

“好吧。”崔谦耸耸肩。

“朕还不打算代替你爹管教你,玩玩可以,但要知道适可而止,明白吗?”季玹看了一眼白泽,淡淡说。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上不得台面的人就不要随便往外带了。

白泽脸色木然,心想,难不成脸皮厚也是可以被传染的?

崔谦原本只要应付过去就行了,谁知他却一本正经的回道:“谁说臣是玩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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