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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主母(重生)(13)

她一梦回到今朝前,是二十五岁的年纪,算来,她现在才十七岁。

思索间,应是老太太来了,所以外边传来了繁星细碎哽咽的声音,说娘子哭过后便睡下了。

老太太杵着拐杖站在屋外,往正屋的房门瞧了眼,随而看向在院中等候的大夫,给了喜鹊一个眼神。

喜鹊会意,随而去把大夫请了过来。

大夫走来,老太太面露急切之色:“孩子如何了?”

听到这老太太先问的是那孩子,却丝毫没有问那孕妇如何,大夫不禁心底感慨高门凉薄。

老大夫如实道:“禀告老夫人,娘子不仅疲劳过度,又加上忧思多虑,今日见了血,若是再不调理好身子,疏解思虑,恐怕这孩子难以保住。”

听到大夫的话,老太太拄着拐杖的手不禁收紧力道,思绪乱了一瞬,很快便镇定下来,吩咐繁星:“去取诊金给大夫,再送大夫出府。”

大夫离去后,老夫人再而看了眼那孙儿媳的屋子,沉默了一瞬,看向明月:“好生伺候你们娘子,若有何物缺了,便去库房取。”

明月不应,只抹着泪又跪了下来,哭哭啼啼的道:“还请老夫人给娘子讨回个公道,那杨婆子和李婆子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呀。”

想到那杨婆子差些折腾的曾孙都没了,老夫人面色沉了沉,但还是什么都没说,从褚玉苑离去。

见老太太走了,明月的哭声倏然一止,冷静地抹了抹泪,站了起来,转身往主子的屋子而去。

老太太从褚玉苑离开后,便吩咐人去宫里请一个太医到府上来。

老太太虽不喜孙媳,可她那腹中的孩子到底是侯府的子嗣,她的曾孙,如何能让她不在意?

脸色沉沉的回了院子,再而让人把杨婆子和李婆子唤到了厅中。

方才杨婆子被留在屋中时,心都凉了半截,再三思索后非常确定那翁氏是装晕。

但随后转念一想,如果是早已知晓自己有了身孕却不说,故意在练习礼仪时装晕。且还故意让她瞧出假晕的端倪,让她来夫人这里告了状之后,再吩咐明月丫头跑到老太提面前告状说她这个婆子险些害得娘子小产……

想到这,杨婆子心颤胆寒。

若真是如此,这翁氏就太可怕了。

杨婆子想起第一回 见这翁氏的时候,温温柔柔的像个温顺的小羊一样,半个月下来就没见过她和谁急眼过。

如果这温顺只是假象,那么这芯子肯定就是黑的了!

这城府心计该有多深呀!

两个婆子胆颤心惊的入了厅中,朝着老太太跪了下来。

老太太端起茶水浅饮了几口,复而看向她们二人,缓声开了口:“我让你们让翁氏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给她些苦头吃,可你们倒好,差些把我这曾孙都折腾没了。”

话到最后,老太太轻轻一笑,笑得两个婆子背脊一寒,冷汗也从额心冒出,两人连忙磕头,不约而同地求饶:“老奴们知错了,求老夫人饶了老奴们。”

“明日你们到褚玉苑去,若是娘子能原谅你们,便罚你们一年月例作罢,但若是娘子不依,那乡下庄子随你们选一个。”

*

傍晚将至,金乌西坠。

骁骑军的将士□□练了一日,大汗淋漓,疲惫得犹如死狗。

谢玦正欲回帐中,忽有一手拍在了他的肩上,然后搂着他的肩头。

他面色淡淡的转头望去,搂住自己肩头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英俊青年。青年眉眼间皆是笑意,与他的冷硬形成鲜明的反差。

“谢侯爷新官上任三把火,就今日这场操练,把这一溜的小子吓得都不敢因你年纪轻而再小看你。”

谢玦把他的手拨开,面色冷淡进帐中,问:“洛小郡王这回又是因何事被扔到军营来了?”

洛筠,新安郡王府的小郡王,与谢玦算是一块长大的。

洛筠随着他入了帐中,嘟囔道:“还不是我那父亲,说你年纪轻轻就掌管着骁骑军,让我也来学习学习。”

“但我见你似乎与军中将士倒是相熟,不像是今日才进的营。”

洛筠:“新兵入营,容易被挤兑,我不过是提前做了功课罢了。”

说话间,有两个小兵抬了两桶凉水进来,随后退了出去。

谢玦把薄甲脱下,再把被汗水湿透了几回,又被烈日烘干了几回的上身戎服脱下。

一身精壮肌理,腹上块垒匀称紧实,手臂肌理更是健壮,洛筠看了眼,暗暗垂涎,心里琢磨着自己在这军营待上一个月,也不知能不能也练出这么一副好身材。

明明在小时候玩得好的贵族子弟们都已约定好了做纨绔子弟的,结果这人却是成了他们这一辈中最有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