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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主母(重生)(78)

睡得迷糊的翁璟妩也不知他说了什么,只含糊的“嗯”了一声。

许是被窝没了人形的炉子,被衾也不够厚,她感觉到了冷意,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把半个脑袋缩入了被衾之中。

不过片刻,又陷入了睡梦之中。

谢玦望了一眼,转身走向了衣柜。

从柜中取出了略为厚实的棉衾,走回床榻上,盖在了她的身上。

盖上了被衾后,不禁多瞧了一眼睡得沉稳的她。

若是孩子没了,她会如何?

大概会像他脑海之中浮现的画面那样,憔悴不已,脸上没有任何的生气,死气沉沉的一片吧。

前晚,谢玦瞧得分明。

孩子动的时候,她是多么的高兴,也说明她很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

直觉与他说,若这个孩子没了。

她远不止憔悴,郁症难解那么简单。

远比景象之中的状态还要更严重。

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转身去了耳房梳洗。

心思揣测,洗脸的动作也就渐缓了下来。

在护送穆王回金都遇上埋伏之时,他脑海浮现的景象之中,那长剑显然是穿过了他的臂膀。

可现实之中,他却是险险躲过了,最后只是皮肉伤。

如此,便说明他所预知的未来之事,是可以改变的。

沉思了许久,才从耳房出来。

屋外,是当值的明月。

谢玦脚步顿下,略一沉吟后,低声吩咐她:“这段时日,紧着些娘子,娘子常走的地方,每日都要检查,不得出现石子。”

略一顿,又补充:“新进院子的下人和旁的生人,也莫让他们近娘子的身。”

明月愣了愣,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了声“是。”

吩咐后,谢玦才出了院子。

先前贴身的小厮也早已候在了褚玉苑外。

从褚玉苑出府门的道上,谢玦再度吩咐:“我不在府中的时候,让府中护院加强对褚玉苑的戒备。”

行到了府门外,接过马鞭时,再次道:“若府中有要事,派人去军中给我传话。”

说到这,转身看向小厮,面色沉如水:“不得有任何隐瞒或是不及时通报。”

那肃严的脸色,让小厮差些以为先前发生过隐瞒的事一般。

小厮也无暇细想有没有,只忙应:“奴才明白了。”

谢玦点了头,这才上马,扬鞭而去。

望着侯爷几人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小厮忍不住地回想了一番。

先前娘子险些小产,虽然老太太不让人告诉侯爷,但侯爷第二日便回来了。

这应算不得不及时通报吧?

可为何侯爷方才那神色,冷峻得好似他们曾经隐瞒过天大的事一般?

小厮满脸疑惑,却是不得其解。

*

天色渐亮,翁璟妩这回笼觉睡得很是舒服暖和。

睁开双眸,从床坐起舒展双臂时,才瞧自己的薄衾之上多了一张厚度适中的被衾。

略一愣。

是明月或是繁星进屋给她盖上的?

可她们俩知规矩,自是不会在她熟睡的时候悄然入屋。

不是她们盖的,那便是谢玦给她盖的了。

略有所思的瞧了眼被衾,但想到自己还怀着他的孩子,也没有多想,收起思绪掀开了下了床。

下床那一瞬,她记起在半睡半醒间,谢玦好似与她说了什么,但她却不记得了。

想着谢玦说了什么话之时,屋外的明月约莫知道她醒来的时辰,所以敲了门:“娘子可起了?”

她敛了心思,应了声:“起了,进来吧。”

明月推开了房门,领着两个婢女端了温水入了屋中。

梳洗间,明月把今早侯爷的吩咐转述给了主子听。

又道:“侯爷这回回来,好似对娘子与小主子分外在意了。”

翁璟妩倒是没有太在意。

毕竟他前天晚上还与她商量了孩子小名的事情,那时他也感觉到了胎动。

约莫是那时激起了他的父性,所以他现在重视起这个孩子,倒也没有什么可意外的。

但他所吩咐的,她早就格外注意了。

腹中孩子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才保住的,她的重视比他不知深了多少。

她擦了擦脸上水珠,放下棉帕,神色淡淡:“侯爷吩咐的,你尽管应是便好,莫要说太多。”

明月应了声“是。”

早间,侯爷吩咐的,早些时候,主子也吩咐了。

梳洗后,翁璟妩从屋中出来,站在廊下看着绵绵细雨。

许是这种蒙蒙不干爽的天气,连着心情也恹恹的。

她叹道:“不知阿爹阿娘的回信何时能送到金都。”

日子平淡,缓缓流逝,不知不觉又过了大半个月。

再过几日便是冬至了,金都的天气已格外的寒冷。

明月穿着棉衣从屋外端着热汤入了屋中,冷得她身体都在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