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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主母(重生)(98)

也是十八岁那年,英娘才没了音信的。

逾今才不过过了两年。

谢玦不瞒她,说:“我历练回金都时,扈校尉她再次来寻我,我便说了我这辈子不会纳妾。”

“且以她的身份,祖母和宫里的娘娘,也不会让她为侯府正妻。”再者,我并无娶她之意,后来她也就没有只言片语的离开了金都,再无音讯。”

话到最后,谢玦盯着妻子,肃严的问:“你在意英娘的事情?”

翁璟妩听到谢玦说这辈子绝不会纳妾的时候,心头愣了愣。

她以为,他不纳妾全是因答应过父亲,签下了契书,却不想他一直以来都是这种想法。

再听到他问自己是否在意英娘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在意?

而且这些话,上辈子为何不解释?这辈子就这么轻易的说出来了?

还有,他把那对母子接回来到底又有什么理由?

这理由难道重要到什么地步,以至于他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心情?

心头万般烦躁,但面上却是化为了浅浅一笑:“听三姨母提起的时候,确实是有些在意的,但现在听到夫君的解释,便不在意了。”

她松开了解暗扣的手,道:“夫君这戎甲着实难解,我也解不来,便先让人去给夫君备些热汤泡一泡。”

说着,便转了身。

一转身,笑意也瞬间沉了下去。

才走两步,猝不及防地被那有着一层厚茧的手抓住了手腕。

步子一顿,她低头瞧去,顺着那手臂往上望去,对上了谢玦那双漆黑的眸子。

“你生气了。”谢玦语气是确定的。

翁璟妩心下一惊,她以为自己已经隐藏得很好了,可谢玦怎就瞧出来了?

谢玦紧盯着她,开了口:“因英娘一事不过是陈年旧事,多提无益,再者这事本就是侯府做得不对,白白耽搁了她数年,所以我本来不打算说那么多的,”

她生气了,那么她肯定不仅是因被人以英娘之事侮辱过,或者更甚。

如此,还是说了吧,免得多生嫌隙。

“父亲对二十年的同袍有愧,所以未过问他便应下了贵妾一事。我因这事与父亲翻了脸,直到父亲去世前我都未与他好好的说过话,所以这事我一直不想提起。”

翁璟妩望着他,半晌才问:“那为什么夫君现在又说了?”

个中缘由,谢玦知道是不能说的。

她对他明显有怨,在这怨气未消除之前,若与她说他知道的这些事情。只会让她觉得是因为这些梦,才会有所改变,与她解释。

虽然的确是如此,但却不能明说。

一旦说清楚他的际遇,只怕会让她的怨气加深,且永远不会消除,所以只能瞒着她。

他能梦到或是感觉得到未来数年的事情,暂时得瞒着她。

“我感觉得出来,若不说,你会一直在意。”他说。

翁璟妩静默不语地与他四目相望。

多年来积下的怨气,怎会因他的这三言两语的解释就消除了?

哪怕他现在的话,能解释得清楚当初他为何没有与她细说英娘的过往,也解释清楚了他与英娘无私情。

但这事情于她来说是已经发生过的了,她也憋闷了五年,这都是事实。

这些委屈不会因为他现在的几句解释,她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或许她将来可以释然,但起码不是现在。

翁璟妩温然一哂,与他说了谎:“夫君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也不大在意。”

“娘亲还在等我们,夫君还是先梳洗吧。”

说着,缓缓从他手中抽出手,然后往房门走去。

谢玦望着她的背影,静止不动地站了许久。

可以感觉得出来,她很在意这件事。

他既然能梦到三姨母的事情,也不知能不能梦到英娘的事情。

若能知道英娘为何让她在意,他也可对症下药,让她消除一些怨。

想到这,谢玦轻叹了一息。

*

谢玦一回来,沈三姨母便立即被送走了。

这事落入崔文锦耳中,连忙去瞧了热闹。

那沈三姨母经过前院的时候,看见崔文锦,瞬间挺着腰背,梗着个脖子抬着下颚,好似在维持着最后的一丝尊严。

在路过那崔文锦的时候,终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她提醒崔文锦:“你且看着吧,那翁氏可不简单,如今这般怂恿了玦哥儿这样对我,指不定那日就轮到你了。”

崔文锦早就吃过翁氏的亏了,哪还轮得到她来说。

轻笑了一声:“沈嫚呀沈嫚,你这还真是一如既往爱挑拨离间,就是自恃清高也没半点变化。”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这是好意提醒你!”沈三姨母怒道。

崔文锦白了她一眼:“你与我的关系有多好,还用得着你好意来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