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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民服务[快穿](232)+番外

说着,他走到了前面。

薛秀琴和田蓝咬耳朵:“他能行吗?”

田蓝也不肯定:“应该可以吧。嗐,放不放行也就是领导一句话的事。”

薛秀琴的信心却比田蓝还要足,她相当笃定地点点头:“嗯,肯定可以的。我听说谢将军他小儿子就在三江农场。你一直留在这,跟人日久生情了怎么办?我要是陈立恒,也会赶紧把你们隔得远远的。”

田蓝捏起小姑娘的下巴。这个时代不是已经没有风花雪月鸳鸯蝴蝶派的任何文艺作品了吗?你天天听着《红灯记》,看着《白毛女》,你怎么关注点还偏离十万八千里呢?

事业,这是伟大的事业。能不能让全国人民衣食无忧,多看育种工作能不能顺利进行的伟大事业。

她的关注点居然是八卦。

小姑娘,你这个思想境界很成问题呀。

陈立恒不得不开口催促:“你俩快点,邮局都要关门了。”

两人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目的,赶紧往前奔。

陈立恒同学的态度虽然不太好,但做事还是挺踏实的。起码两天后田蓝就顺利地拎着行李,开始自己又一次的征途。

谢将军甚至还亲自送她去火车站,语气颇为伤感:“看样子还是我们三江农场不行啊,都留不住人。你看看你,从宁甘农场来,就心有不甘。现在要离开三江农场了,瞧你多开心。”

天蓝无语,这上了年纪的大爷,也要吃这种无聊的醋吗?

不过她要走了,自然人怂胆大,还敢大放厥词:“是啊,我觉得三江农场的氛围是比不上宁甘农场。别的不说,在宁甘,农忙的时候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管。三江不行,事有轻重缓急都搞不清楚。我听说有的地方秋收的时候不忙着趁天晴收割粮食,居然还开大会唱歌跳舞。这张张嘴巴扭扭屁股,粮食就能跑到你碗里去?这不瞎胡闹吗?好好的鱼米之乡,中部粮仓,成熟的庄稼都被泡掉了,搞成这样,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薛秀琴下意识地握住了田蓝的手。这人还说自己胆大妄为呢,她才是肆无忌惮。

大概是人之将走其言也善,谢将军居然没发火,反而点点头道:“是不该,备战备荒是大原则不能违背。还有呢?三江农场还有什么不好?”

“是不好。”田蓝伸手指着车窗外扛着毛竹往前走的学生,正色道,“我在宁甘农场入了团,跟我一起入团的还有黑5类分子家的小孩。我们看表现,我们不看出身,我们不躺在娘老子的功劳簿上当寄生虫。三江农场呢,他们都过来一年了,团组织党组织关心过他们没有?团建党建工作认认真真开展过没有?天天说政治挂帅,就是这么个挂帅法?没有系统的学习,全是碎片化的口号,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能学出真谛吗?思想阵地你不抓,自然有人替你抓。为什么无政.府主义现在有那么多事实上的拥趸?就是因为共.产主义的教育实际上在后退,没有学到点子上,光喊口号有什么用。越是缺什么越是吼什么,比谁嗓门大呢!”

薛秀琴都想捂住田蓝的嘴巴了。这人完蛋了,肯定是三江农场的气氛太压抑,直接把她给逼疯了。啥话她都敢讲。

谢将军原本微微低着头,眼睛似闭非闭。这会儿他也抬起了眼,看着后视镜里目光灼灼的女知青。

他点点头,居然表示肯定:“有道理,学习还是不够,没有在生产实践中好好学,浮于表面,的确成问题。后面要好好注意这个不好的倾向,思想阵地不能放松。”

薛秀琴感觉怪怪的,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不过她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因为她瞧见了车窗外人山人海的壮观场景。

哇,好多人真的好多人,他们一个个扛着毛竹,抱着芦苇杆,手上还有麻绳,集聚在河滩上。

有人推着车,车上装着满满的灰黑色的栽培基质。

有人挑着筐,筐里堆成小山的是催芽露白的小麦。

前面的竹竿和芦苇被迅速用麻绳拼接成浮床,后面的人迅速铺上栽培基质,然后已经冒出芽尖的麦种播撒在上面,有人再撒一层基质,然后用水壶喷了点水,就直接推送下河面。

那浮床与浮床之间,是用麻绳连接的,上面还竖着稻草人,因为架了不大不小的风车,风一吹的时候,稻草人居然会自己转动。别说是天上飞的鸟,就是远远地,他们自己看上去,都隐约以为是个撑船的艄公。

高卫东一边扛毛竹,一边大喊大叫:“动作都快点,3万亩,立冬之前必须得把3万亩麦子都种下去。”

周围的农场职工居然也听他这个学生娃的指挥,开口应和:“放心喽,保准超额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