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为人民服务[快穿](582)+番外

田蓝这回发酵了足足一百斤高粱壳子,最后总共做出了十五斤口测是60度的烈酒。

烈酒的气味多勾人啊。

这年头,赵家沟的社员逢年过节才一户发一斤酒票。对于好点小酒的人来说,那完全是杯水车薪,也就沾沾舌头。

现在,酒香一冒出来,知青点以外的社员们全都跑过来看热闹了。他们跟知青相处了好几年,知道城里来的读书娃能折腾,但没想到这些人连酒都给倒腾出来了。

乖乖,这一桶装的都是酒吧,光闻着味儿都醉了。

好些人开始偷偷咽口水。

大队书记原本不爱管知青点的事。以前他们人多,四十来号人刚好自己凑个生产组,分给他们田和农具让他们单独劳动就行。从今年初开始,知青陆陆续续回城,尤其是秋收过后,知青点只剩下七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光了,他就更懒得再管这群看上去跟农民没啥区别的知青了。

但今天不行,今天大队书记不能做壁上观。这是原则问题,拿口粮出来酿酒,这种糟蹋粮食的资产主义做派必须要严厉地批评。即便他们当初是主席派来的革命小将,也得在这里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大队书记黑着脸,招呼陆丹青:“小陆,你过来下。”

把人拉到边上,他才压低声音发话,“赶紧把这处理了,写检讨,在社员大会上做出深刻的检讨。你们虽然要回城了,但也不能留下坏榜样。要是其他人都有样学样,个个拿粮食酿酒,那大家还怎么备战备荒?到时候个个都喝西北风吗?”

陆丹青还沉浸在知青点酿出了酒的激动中,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还是田蓝发话替他解了围:“书记,您误会了,我用的不是高粱米,而是喂猪的高粱壳子。不信你看,秋天收的粮食还没分呢,我就是想拿粮食酿酒也酿不出来。”

她声音不小,围观的社员都瞪大了眼睛,个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开玩笑哦,祖祖辈辈都听说拿粮食酿酒,高粱壳子那是喂猪的东西,怎么能酿酒?

陈立恒示意大家看蒸馏过酒的高粱壳子,准确点儿讲,它们现在应该被称之为酒糟:“就是这个,兰花花用这个给大家酿的酒。”

剩下的酒糟也不能浪费,是现成的猪饲料,加上青饲料一起喂猪,肥猪效果应该不错。

大队书记看了他们一眼,自己拿大木杓舀起高粱壳子仔细看,然后又那竹筒盛了一口酒倒进嘴里,狠狠地砸吧两回,最后终于给了肯定的判断:“好酒!”

田蓝如释重负。

有大队书记这句话,他们酿酒卖的事起码成了一半。

她趁热打铁,招呼看热闹的社员:“各位叔叔伯伯婶婶们,尝尝味儿,要觉得酒还行,那就掏钱买吧。自己准备瓶子啊,公社高粱酒两块钱一斤,咱们这里卖一块五。”

立刻有人嚷嚷:“人家是用高粱米酿出来的,你这是高粱壳子,怎么能一样?”

田蓝笑嘻嘻的:“我们又不强买强卖,你愿意去公社买,我们又不会拦着。酒就摆在这里,总共就这么多。先买先得,买迟了你想要都没有呢。”

社员们都意动了。在眼下的农村,酒和烟都是硬通货,限量供应,大家又都用得上。买不到香烟的人普遍可以自己卷烟叶,买不到酒的人可没法子不用粮食来酿酒。

立刻有人站出来要求试喝一口,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现在人当真朴实,压根不好意思占别人便宜。说是喝一口当真就一口,一竹筒酒传下去,到最后,居然都没喝光。

最先要求品尝的人开始下订单:“给我留三斤,我回家拿酒坛子。三斤啊,我家要起房子。”

村里人起房子基本上都是泥巴屋,自己打土坯,屋子也盖不大,一天就能成型,然后上面覆盖芦苇和茅草,做屋顶。

这种活都是秋收秋种过后做,一来错开了农忙,大家伙儿能空出手帮忙。二来秋冬雨水少,泥土胚不容易被雨水泡散。

盖房的人家虽然不掏工钱,但按规矩要给来帮忙的人准备吃的。上不了鸡鸭鱼肉,起码菜里有油,汤里有蛋,桌上的饭管饱。如果再来一瓶酒,那就没话说了。

他一开这个口,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跟着订酒:“我也要,我家也起房子呢。”

泥巴屋子虽然盖起来简单,但不经住。每年要翻新不说,隔了几年还得重新盖。所以每年秋收过后,村里到处都有人家盖房子。即便老房子还能住,儿子长大了讨媳妇,不也得起新房子吗?总不能叫新媳妇跟老公公挤一间屋。

赵家沟的社员也一个看一个呢。有人表态请人盖房子要请喝酒,其他人就得跟上。不然在村里落的没脸,主家面上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