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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民服务[快穿](588)+番外

陈立恒听到这儿,已经明白妻子的用意了。

果不其然,田蓝笑容满面:“我们自己已经琢磨出挣钱的门路了,但还得叔你点头啊。我们想来想去,唯一有的能挣钱的手艺就是养猪和卖酒。但养猪的话,一年才能出一栏猪,等明年杀年猪的时候,我们早就考完了,根本等不及把猪换成钱。所以,就只剩下卖酒一条路了。”

大队书记头都要炸了,兰花花是咋回事啊?以前多乖的女娃子,从来不惹事儿,现在怎么一茬接着一茬,没完没了了。

他板着脸,义正辞严:“不行,你这是搞资本主义这一套,哪有私人卖酒的?”

陈立恒福至心灵,在边上帮腔:“没说是私人啊,是我们大队自己的产业。”

他掰着手指头数,“叔,你看,咱们大队有豆腐坊,有粉坊,为啥不能搞个酒坊?”

大队书记都要暴躁了:“那不一样,酒坊要浪费粮食的。”

陈立恒奇了怪了:“那豆腐坊用的不是大豆,粉坊用的不是山芋吗?”

“还是不一样!豆腐和粉条粉丝都能当饭吃,酒能当饭吗?”

田蓝笑道:“那我们也没用粮食呀,谁拿高粱壳子当饭吃?”

大队书记被噎住了,又强调:“高粱壳能喂猪,猪肉是重要的副食品。”

田蓝老神在在:“酿酒,剩下来的酒糟也能喂猪啊,猪吃了酒糟可比直接喂高粱壳子更长肉。”

这话是真的,大队书记都没办法反驳。

早些年,距离赵家沟不远的农场有个啤酒厂,他们大队找了关系都去厂里拉酒糟回来喂猪。好家伙,那几年他们队里的猪养得那叫一个膘肥体壮。

后来割资本主义尾巴了,队里的养猪场办不下去了,啤酒厂也因为缺少原料停产了。酒糟喂猪的事就成了回忆。

现在,知青开口一提,大队书记反倒被勾起了怀念。

田蓝趁热打铁:“这个酒坊除了不用粮食之外,还能为大队的知青提供工作岗位。”

大队书记嗤之以鼻:“都走光了,还有啥知青。你俩不愿意下地干活就直说,还找这借口。你们能管自己的肚子就行,我才不管你们干啥呢。”

田蓝摇头,一本正经道:“叔,你这话就说差了,怎么就只有我们呢?还有胡长荣呢。除了我们这些下放知青之外,回乡知青呢?咱们赵家沟回村的知青不少吧?我数了数,起码有七八个。”

因为公社就有中学,而且即便没上大学途径,但本地上学的风气并不差,不管如何,爹妈依然觉得多学点总没错。所以大家上完村小学之后,只要能考上中学的,但凡家里不是揭不开锅,都会让孩子去公社接着上读书。

田蓝还在掰指头举例子:“就像叔你家的英子和二柱,还有会计叔家的秀秀和长平,都是高中毕业生吧。现在国家放开政策,让大家去高考,好供国家挑选人才。我们下放知青能考,回乡的知青为什么不能考?说起来,他们放下书本的时间还比我们短呢。要是现在努努力,好好突击一把,说不定明年就考上了。”

她肆无忌惮地诱惑老革命同志,“考上大学,那就是国家干部,不仅不需要自己掏学费,国家还给补贴哩。等到毕业以后,国家还安排工作,吃国家粮。”

天哪!这话实在太有冲击性了,以至于大队书记都头晕了。

说来也有意思,不知道是不是被老思想禁锢住了,又或者因为赵家波从来没出过大学生,以至于让大队书记下意识地觉得上大学跟他们赵家沟的娃娃没关系。

下放知青能考大学不稀奇,人家本来就是城里人啊。

田蓝不给大队书记细琢磨的功夫,开口就做安排:“为了解决我们这些知青备战高考的经济困难,大队必须得支持我们。我们自筹酒坊,我们在酒坊里上工,生产队给我们记工分,你看成吗?”

大队书记晕乎乎的,只剩一线清明:“哪个生产队给你们算工分?这工分要怎么算啊?乱套哦。”

陈立恒想说粉房还有豆腐房怎么算工分,他们酒坊就怎么算呗。跟着抄作业还不会吗?

田蓝先开口:“就在我们知青点算工分呗。原先我们不也算的好好的吗?”

大队书记一愣,还真是的。以前知青点自己就是个生产队,不管种地还是啥的,都是他们自己安排,自然有记工分的办法。

只是,他还犹犹豫豫的。豆腐和粉丝没关系,哪个大队都有,就是县里干部下来,也没谁说过二话。

但办起酒坊的话,就成了出头的椽子,不合规定啊。

田蓝豁出去了,板着脸道:“大队准备怎么安排我们这些留守知青啊?我们听过广播,政策要求就地办厂安置我们这些知青。可我们等了这么多年,到今天也没进厂上班啊。我倒要问问了,我们到底还是不是革命事业的接班人?要背这么轻慢。不给我们想出路也就算了,我们自己找到了路,还不让我们走,要不是要往死里逼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