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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热(5)

作者: 景巳 阅读记录

“你眼睛长头顶的?”赵一白过来架住他,顺手摸上他头顶,揉乱他的头发,“我看看。”

“滚。”程砚拨开他的手,“太贱了。”

赵一白笑了一声,扶着他继续往前走。

他们选在了离学校不远,也不算太贵的,但也绝不是平民价格的小吃店,这个口碑一流的小店面学生来的也不算少,只是这个点人不算多,正常时候是该上课的点,他们借着比赛的由头错开了晚上的高峰期,顺利找了张打扫干净的餐桌坐下。

老板娘问吃什么,程砚和赵一白在头顶白瓷砖贴的菜单上找,点了两份卤面和北方小炒肉,再兑上几瓶小酒就有那氛围了,但他们没要,因为程砚的扭伤,医生叮嘱他不能喝,说是会导致血管扩张什么的,不利于恢复,程砚都得拍手叫绝,怎么看出他一个学生爱喝酒了?神了。

叮嘱是对了,可他不遵从,上来就问老板娘有什么酒,是赵一白拦住了他,让他别作死,程砚说喝点没事,赵一白又说不算他,程砚固执的很,拿了两瓶过来。

赵一白拿下去一瓶说:“这瓶不要,就一瓶,我俩解决。”

其实程砚特爱喝酒,比赵一白还能喝,这些不良嗜好他都绝对领先于赵一白,除非一条,抽烟他得甘拜下风,他接受不了尼古丁,觉得味特别苦,抽是可以,但偶尔装装样子耍耍帅还行,要让他来个几根那种的,吸的像瘾君子那种享受表情似的,他还真摆不出来。

程砚不可思议道:“真的假的?”

赵一白不理会他,就要退。

程砚说:“一瓶你都喝不了?”

赵一白压他:“你来两根烟我干两瓶酒?”

互相揭老底,都知道对方的尺度到哪里,程砚投降了。

赵一白成功退了一瓶酒,老板娘没说什么,都是学生,经常过来的,她也不愁卖不出去,而且酒这种东西,就像卖家向女性销售口红一样简单。

总有人需要的。

菜还没上,酒先满上,如果说程砚什么时候最爷们,那绝对是喝酒的时候,小酒一端,姿势一摆,三班那根草的味就来了,程砚个头不低,五官正的不行,鼻梁不算挺,但鼻翼两侧的深窝显得十分立体,赵一白觉得程砚的脸有港星风范,但班里的女同学又说他像韩国的某位欧巴。

以前程砚的外号叫什么?郭天王。

那是香港电影大放异彩的时代,好几年前的事了,几个男生就喜欢追香港电影,当时程砚还染了个天王同款发色,可没坚持多久,叫当时的老班一剪刀给咔嚓了。

那真是程砚不能提的黑历史,人靠衣装马靠鞍,老班那一剪刀跟托尼老师没得比,直接给剪秃掉了,害得程砚留了一段时间的板寸,穿了一段时间的卫衣,戴了一段时间的帽子。

一开始大家不能接受,就像变了个人,气质也不对了,他们说程砚肤白貌美的哪儿撑得起板寸啊,暗恋他的女生都收心了,那段时间都快把程砚搞自闭了,想起来仍觉得糗。

一想到这,赵一白就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程砚莫名其妙,问道:“笑什么?”

赵一白摸着杯子说:“郭天王。”

黑历史被翻了出来,程砚就差踹他了:“滚,别提。”

越不让说越来劲,赵一白蹬鼻子上脸:“其实现在想起来你留板寸挺酷的。”

“还提。”程砚不爽了。

赵一白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外人看来可能不是什么大事,但当事人本人就不这么觉得了,被当众剪头发这事太伤自尊了,还是程砚这搞得花里胡哨的时候给打回原形,全校这么多人围观老师给他剃头,程砚自闭了好一段时间。

赵一白不知道,他自闭不仅仅是因为被当众剃头这一件事,只是他被当众剃头的时候……宋御也在。

程砚被赵一白往那破事上扯过去了,不知不觉就想起来早上那插曲,他握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夹着菜,眼皮耷拉着,似有若无地一说:“宋御回来了。”

缥缈的一声,好像不是从程砚嘴里发出的,听起来无关紧要,像是在说一个无关路人,只是迟迟没有抬起的双眸,似在昭告他们不浅的渊源。

“他回来跟你有关系吗?”赵一白抬起脸,犀利地盯着他:“南墙没撞死?”

作者有话说:

南墙:不接单了。

刚开文,冷死在北极。

第3章

程砚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了脸,和他视线交锋,掩饰似的说:“我只是看见他了。”

赵一白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动静,只是哦了一声,不在乎地说:“然后呢?”

程砚摇摇头,他是想多了,赵一白谁啊,跟他有什么可瞒的,程砚坦白了说:“就看见了,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