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卿本凶悍之逃嫁太子妃(288)+番外

☆、【046】爷,我是来强女干你的!

澹台凰将自己面前的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半晌,见他眸色浅淡,温雅的容色之下藏着一种近乎是狂热的痴恋,明确的在告诉她,他所说的一切,没有一句是在开玩笑。

她终而皱眉,看着他山水墨画般雅致的容颜,十分理智的沉声开口:“楚玉璃,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如果他现下所说的话,全部都是真心,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他们以前一定见过,因为她自认他们前两次见面的时候,自己没有展现出任何能让人喜欢上的地方。

她这一问,他浅淡朗目中闪过半丝迟疑,似乎是在思量如何回答。

眸中印出她艳丽张扬的娇颜,和梦中所见的场景完全吻合。可,这样离谱的话,他要如何说出口?于是,他终而淡淡开口,艰难道:“没有见过。”

这话一出,澹台凰便冷笑了一声:“如果没有见过,我能当成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都不过是出于一种计谋考量吗?”

不可能是真的喜欢自己,那便是冲着君惊澜去的。难不成这楚玉璃,会为了膈应君惊澜,专程来对她用美男计?

这样的考量,放在皇甫轩的身上或者不可能,但是放在这样黑心肝的男人身上,一切就很难说了。

雨依旧很大,雨水沿着伞的四周滑下。他们耳中,都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而站在伞下说话,都还要拔高不少音量。

而澹台凰大着嗓门问出这一句话之后,两人很快的陷入了沉寂。

他单薄的眉梢微微挑动了一下,浅而雅致的朗目看着她,似乎要沿着她的眼,一路看进心底。看清楚……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为何能如此理智,甚至理智到无情。

若是放了往常,他是会欣赏这样的女人的,不会盲目自信,不会将世上的一切,都想的那么简单。可偏偏的是现在,是他将自己一腔真心捧出去之后,她所言之语。

计谋考量?

他沉默了片刻,见她看向自己的眸中满满都是审视,终而,淡淡笑了声,温声道:“我这一生都在谋,或者可以说,我从未单纯的做过任何一件事情。没有一件事情,不是深谋远虑,不是算计重重。而唯独今日,我只是很单纯的,想待你好而已。”

只是单纯的,想待你好而已。

澹台凰听着,心中有种强大的荒诞之感!且不说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魅力,就说这楚玉璃现下的所作所为,也绝对称不上是对她好吧?

挑眉,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讽刺:“你个人认为,你现下所做的事情,是在待我好?我其实还以为你是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根本就看不得我好呢!”

“你可以当做,这是对君惊澜的考验。”他淡淡应了一声,似乎没听出她言语中的嘲讽。又浅笑道,“乱世之中,他无能,便不足以保护你。不论你如何说也好,他过不了我手中这些关,我决计不会将你交给他!”

雨,越下越大,没有半分要停的架势。

澹台凰几乎都怀疑是不是雨太大,导致自己听错了。她冷冷睨了他半晌,忽然道:“如果我不想要你管闲事呢?”

“若你不想要我管你的事,你便杀了我。”他扬了扬自己手中的匕首,示意她接过。面上笑意一片坦然,好像自己的性命就如同草芥一般不值钱。

澹台凰凤眸眯起,看了他好半晌,却兀自冷笑了一声,一把伸手接过他手上的刀,看着他的眼,一字一顿的开口:“你以为,我不敢?”

“我希望你动手!”他浅浅的笑,竟然是一派认真的神色。

“嘶!”的一声,她抽出匕首!匕首上的寒光微闪,刀光映照到了他暖玉般的面容之上,杀气凛冽,寒气逼人!

旋而,毫不犹豫的一刀,像是箭羽从手上射出,冷锐而飞速的,插进了他的胸口!

血迹,很快的,染红了他月白色的锦袍。

刀尖没入,她表情微愣,确实没想到他真的不躲。这匕首很锋利,只是轻轻切入,他胸前的衣襟便晕开了艳红色的血,火一般灼人。

澹台凰手一顿,不敢置信的看了他半瞬:“你真的不躲?”

他没握伞的那只手抬起,缓缓覆住她拿着匕首的柔夷,然后,带着她的手,又往前面刺了半寸。笑意温雅依旧:“我只希望,你刺得再深一些!”

他这样说着,那倾盆的大雨,慢慢变小了些。

却还是有雨水砸到脚边,飞溅而起,落到鞋子上。水渍晕染,慢慢展开。

如同他的笑颜,水墨晕染一般,好看的紧。如果,他胸口没有那把刀子的话……

澹台凰顿住,没有再刺,却满含嘲讽的看着他:“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相信你当真对我一片真心?”她看起来像是那么蠢钝的样子吗?

他闻言,依旧浅笑:“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只告诉你,若我不死,依旧要干涉你的事。而杀与不杀,只在你一念之间!”

澹台凰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心中那奇异诡谲的荒诞感压下,又冷睇了他半晌,终于扬手,往外一抽!

又是一阵血光飞溅,在她眼前掠过。

“叮!”的一声,匕首砸落在地。

澹台凰收了手,却并不是因为心软或者感动,只冷冷道:“不论你出于何种考量,你非得搞出事儿来跟我作对,那便是要与我为敌!这一刀子,不轻不重,却是要你偿还先前的债!你且记住了,我不喜被人算计。”

而楚玉璃却好似是没听见她的警告之言,浅笑着看向那把刀子,接着道:“你若不杀了我,我是真的会接着给君惊澜找麻烦的!”

“如果你有本事赢,请便!”澹台凰冷冷应了一声,转身便走。

出了这伞,雨渐渐停了。

她往前走,他一人执伞站在她身后。匕首上的血迹,已经被细小的雨水冲刷干净,而胸口的血迹,却依旧艳红刺目,还有源源不断的血,从里面涌出。

澹台凰负手在背后,一路而行,头也不回。

直到,她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纳兰止,才终于从烟幕中出来,雨已经停了,楚玉璃却还拿着伞,呆愣的站着,看着她的背影。

纳兰止出来之后,沉声开口:“殿下,你太莽撞了!”这是他第一次,敢于斥责殿下。

那女人跟他们并不熟悉,她是殿下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人,可殿下在她心中却只是一个处心积虑,费劲了心计来破坏她幸福的人。这种时候将刀子交给她,与自尽无异!幸而那女人只浅浅刺了一刀就收了手。

“纳兰,你不懂。”他收了伞,将伞递给纳兰止。

旋而,看着澹台凰离开的方向,淡淡开口:“我情愿她杀了我,也好过,茫茫人海,萍水相逢之后,又匆匆擦身,风过无痕!”

他话音一落,一阵寒风扬起。旋即,又捂着唇咳嗽了起来……

纳兰止叹了一口气,上前递上瓷瓶。

却淡淡开口提醒:“殿下,请您不要忘了,您除了是您自己,还是楚国的太子!”所以,您身上肩负着责任,不可任性!

“正因为本宫是楚国太子,这一战,才更不能不战而降!”

纳兰止默。

殿下,也是有私心的吧,起码,方才那件事情之后,澹台凰会对殿下,印象十分深刻……

——

澹台凰怀着一种很诡谲的心情,往太子府走,此刻天色已近黄昏,门口的守卫们看见她,都恭敬的弯腰行礼。

这一路上,她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楚玉璃是在搞什么鬼,这些奇怪的男人,竟然没有一个是她能猜得透的。

踏入太子府,一进门之后,便看见了冷子寒。

中午出门他就站在那里,到了晚上,他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那姿势像是恒定了一般。

澹台凰在他身后犹犹豫豫了很一会儿,才终于决定上前。走到冷子寒的身边,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