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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shi开—本宫只劫财/皇上滚开,本宫只劫财(75)+番外

“同情?如果我说,是喜欢呢?”静静的锁着他的面孔,也没有忽略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他那瞬间绷直的唇角。

如果我说,是喜欢呢?是喜欢?喜欢……他么?千万句在心中呼啸着想要说出来,可最后却尽数被他淹没在喉间,月色般醉人的眼眸没有任何焦距,却也不复那会儿低沉。

苏锦屏却笑了,说不清是什么感觉。那句话,是她自己不经意就脱口而出的,喜欢,想了想觉得也无妨,喜欢,除了是指男女之情,还有朋友之义。谁规定喜欢就一定是爱慕呢?

“算了,跟你说这个干什么,你又不懂。你懂的、有兴趣的永远都只有你自己。除了你自己跟前那一亩三分地,任何人都无法靠近你,哪怕别人再努力,在你面前也不过是跳梁小丑般的表演!百里惊鸿,不得不说,你是我苏锦屏这辈子遇上的最冷血的人,你的血,比我还要冷。”她像是受了刺激,越说越是难听,最终不管不顾的就将这些话都说了出来。

而这几句话却如同一把利刃,直击他的心脏,刺得他血肉模糊!他懂的,他有兴趣的,永远都只有他自己?他想告诉她不是,现在还有她,只是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宽大的袖袍下,修长的指紧紧的攥在一起,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直到她开口说出他是冷血的人,他的血,比她的还要冷!听到这里,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正在一点一滴的失去温度。冷血,冷血?现在,他该怎么做?二十四年来,从来就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这么不知所措,也从来没有一个人只是几句话,就让自己心痛到如此地步!恍惚间,他似乎意识到了原因,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唯独在乎她,在乎她一个人的看法。

苏锦屏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话说的很过分,但是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大概是她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失控,她只知道胸口有一股郁结之气,不吐不快,她若是不说出来,不是被这个人气死,就是被自己憋死!

“同情,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有什么值得同情的?你最少有吃有喝,那街边的乞丐是不是比你更需要同情?你双目失明,这天下眼睛看不见的也不在少数。你被困在此,失去自由,但是你看看那后宫的嫔妃还有我们这些宫女,光鲜亮丽的背后是什么?是孤独终老、老死宫中。你没了娘亲,这天下有谁的娘亲是陪着子女一辈子的?你知道吗?你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幸运,你有着旁人无法僭越的身份和血统,震撼人心的容貌,你还有蛰伏多年给人致命一击的机会。相比之下,你是不是幸运多了?同情?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你有什么需要同情的?”

虽然她本身并不认为身份血统说明什么,但是在古代,这确实是一个决定人生未来走向的最大因素!一股脑的说完之后,她也发现这个人似乎特别能够引起她的情绪波动,甚至有时候会让她不知不觉的变成一只炸毛的猫!她活了这二十多年,从来就没有在哪一个人身上用了这么多的耐心,更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这么苦口婆心又满含深意的教导。也许今天有些不正常的不止他一个,还有她自己!

这些话,就如同一口大钟,狠狠的撞上了他的心头!确实,他真是以为自己是这天下最不幸的人,尽管他现在已经有了翻云覆雨的能力,尽管他已经能让天下人对他俯首称臣,但是他却总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缚住,像是一团黑气围绕在他的周身,将他一点一滴的拖向无边的地狱!可是今日听她这么一说,好像自己不是那么不幸,与她刚刚描述的那些人相比,他的不幸,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见他微微低下头,没有说话,苏锦屏也知道自己的话是说的太重了些。虽然是句句在理,但是人家刚刚才死了娘亲,她说这个也还是有些过,冷静下来之后冷冰冰的开口:“抱歉,我刚刚说的话有些过了。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

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三盒桂花糕,拿了一盒扔给他:“这盒桂花糕算是赔礼,浅忆的恩情我记着,将来若是有事要我相助,绝无二话。”

接着她抛来的桂花糕,脑海中却突然想起了那老板娘的话“夫妻之间,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呢”,莫名的有些好笑,他跟她虽然不是夫妻,甚至是连情侣都不算。而且她的心中还有一个叫“妖物”的人,但是他为何不能豁达一些呢?难道就不能只做朋友?

想透了,心境也明朗了很多。他知道自己是喜欢上她了,也许还不仅仅是“喜欢”两个字这么简单,但是谁规定喜欢了,便一定要在一起?有时候,能待在喜欢的人身旁,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等等。”两个字吐了出来,她却没有如他预料的停住脚步,只是顿了一下,就接着前行。在心下苦笑一声,恐怕她是真的恼了,对着她的背影,轻轻的吐出了几个字,“我也喜欢你。”

这句话如同一道天雷,将苏锦屏劈了一个里焦外嫩!而刚刚才到梨园的修和风,同时一脚踩滑了,险些没摔出去!他们听见什么了?听见什么了?!殿下对一个女人说喜欢?喜欢?!神呐,来一道天雷劈死他们吧,他们这辈子绝对没有听过比这更惊悚的话了!大半夜的,他们家殿下对人表白了,哦,苍天!

某女嘴角抽搐着扭过头,看着他那张天上有、地下无的绝美容颜,有些纳闷的开口:“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也喜欢你。”他从来不说假话,此刻却忍不住加了一句,“和你喜欢我一样的喜欢。”她对他,当是朋友间的喜欢,可是他对她,却是男女之情。但是若不这么说,只怕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这话一出,苏锦屏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心虚了一下下,貌似自己对他的喜欢中,有一些些焦躁难安,抓心挠肺之感,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所以也弄不清楚到底是啥感觉。于是听他这么一说,总有一种自己诓骗了人家的感觉,这家伙对她的感觉,应当是朋友之义吧?这么一想,忽然觉得自己好龌龊!

“咳咳……”干笑两声,转移话题,“第一次见你说这么多话,声音还是很好听啊!”说着那眼神左右漂移,就跟生怕人家不知道自己心虚似的。

“很晚了,回去吧。”带着些许关怀的话说了出来,一张白玉般的脸上却也没有其他的表情,仿佛说出这句话是多么的理所应当,再自然不过。

风和修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任何表情了,哭丧着脸看着这边。那个女人貌似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但是他们这两个局外人是看清楚了,他们高贵优雅、无所不能的殿下,如今是被人给骗走了唯一能治眼睛的药不说,还把心都给人骗走了!很晚了,回去吧。六个字,很淡很淡,却让他们二人不约而同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什么时候殿下这么温柔的对人说过话?

想着又忍不住一齐打了个寒颤!

修压低声开口:“你说殿下这是来真的还是假的?”

风的语调中带了明显的哀怨和哭腔:“你什么时候见殿下来过假的?”若是给镇国公府和平安王府知道了,绝对是一场滔天大祸!

“哦,好!”赶紧应了一声,便飞快的往梨园之外而去。她只觉得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太奇怪了,她不喜欢他把她跟他隔离开来,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转变,简直叫她——受宠若惊!

……

月色般醉人的眼眸往修和风的方向扫了一眼,而后转身进了屋内。

修和风还是保持着下巴都惊掉了的姿态跟着进去了,要是这事让殒和灭知道,恐怕直接探上他们两人的额头,问一句:你们两个是不是吃错药了,所以才会有了这种幻觉!

一进屋,主仆三人竟是谁也没有说话。修和风也忘记了前来本来是准备禀报的事情,就像两只刚刚受过风雨摧残的呆头鹅,傻愣愣的站在他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