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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絮(12)

尹以珩想回头买下那条白水晶的链子送给聂翔翱,可是转念一想,那只一跟他多说两句话便会发火的小野猫,会收下他的礼物那就真的奇怪了!

「相衬……?」郭灏然抓著头走到收银处,唇边慢慢漾起一抹笑容,不知道是跟谁相衬呢,这只只懂在床上说「爱」,却从不谈情的大野狼居然会说这种话?

大概,那家伙是对谁动了真情吧?

「怪人,看你阴阴森森的,在笑什麽啊?」

尹以珩看著笑得古怪的郭灏然,忽然觉得有一股寒气在身旁流动。

「不就是笑你。」

「瞎说。」

两人笑著互相打闹,就这样渡过一个愉快的下午。

晚饭,尹以珩看著一脸幸福笑意的许秋岚和她颈上的那道闪著亮光的颈链,禁不往的想捉弄一下眼前害羞的小姑娘。

「真想不到灏的手脚这麽快,才刚买回来,转眼间已经到了你的手上了,真是甜甜蜜蜜呢。」

「什麽呀……别说这种话!」

许秋岚的脸颊红得像颗蕃茄,她娇嗔的搥打著尹以珩。

「别害羞啦……告诉我,灏他有没有亲你?」

尹以珩不怕死的继续追问问,直至他的头顶被人轰了一记爆粟──

「尹、以、珩!」郭灏然怒得快要将碟子上的饭菜倒到尹以珩的头上,「你是閒著没事做吧?竟敢有胆

子『调戏』我的女朋友,还是你想早点归西?」

「我才没调戏秋岚呢,不过是问了她几条问题罢了,你的占有欲别这麽大啦,免得将来把人家吓走……」

「好,看来你是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郭灏然觉得自的血管都爆了几条,他抡起拳头作势就要打在尹以珩的身上。

「呃──不玩啦!」尹以珩讪讪的笑著,他不著痕迹的避过郭灏然锐利得可以杀人的眼神,「不玩了,嗯,就这样吧,我要吃饭了……」

看著尹以珩拿过自已的碟子若无其事的用起餐上来,郭灏然本想搥多他几拳,却被许秋岚伸手阻止了。

「好了啦,快吃饭!不然冷掉就不好了。」

「哼,看在秋岚的份上且饶你一命,下次你就没这麽好运了!」

郭灏然在许秋岚的安抚下静了下来开始用餐,许秋岚好笑的看著这两个大不透的大男孩──他们认识了这麽久,还是这样的喜欢斗这斗哪呢!

吃著吃著,尹以珩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坐在邻旁的聂翔翱,发觉他把饭菜中的红萝卜挑了出来,随即皱了皱眉。

「你啊,挑食的话可会长不高的。」

聂翔翱斜了他一眼後,果然又如他所想一般的立时低下头去。

「长不高又跟你有何关系?」

「是没关系,不过你能不能改善一下你的态度啊?」尹以珩微愠的道,「好歹人家也是出自一片好心,

你别老是摆著一副拒人於千里的模样!莫非你真的是想在这学校里一个朋友也不交吗?」

「我说过了,不要管我的事!」聂翔翱怒道,他「伏」的一声从坐位中站起,一手捧起吃馀的饭碟子,一手大力推回桌椅,「你就一定要把我惹火才行的吗?你烦不烦啊,这也要管、哪也要管,不过是我的事罢了,根本和你完全沾不上边,你犯不著这麽著紧!」

聂翔翱凶凶的瞪著尹以珩大吼,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饭桌,把碟子放在回收的盆子中後後重步的走了出饭堂。

「喂……你是不是太多管閒事了?」

郭灏然满口都是饭,口齿不清的问道。

「你别喷饭啦。」尹以珩装出一个「脏死了」的鬼脸,「我只是关心他罢了,是那个小鬼不领情。」

「可是翔翱对不熟悉的人是很抗拒的,你就不要再缠著他问这问哪了好吗?」

许秋岚看著聂翔翱离去的背影,有点疼惜的道。

「秋岚,不是连你也应为我做错了吧?」

他不过是关心这个孩子罢了,难道这样也错了?

「你肯关心他这是好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能否接受到?」许秋岚叹气,「江山而改,本性难移啊。

因为聂天昱的关系,翔翱本身对人的信任度低得可怕,你叫他一时间怎能相信你对他的关心是出自真情?」

「可是我……真的是想关心他啊……」

「不要把他逼得太紧。你该想想,怎样才能让他相信你对他的关怀是出自真心才是最重要的吧?」

尹以珩垂下头,大概是他让聂翔翱感受不到他对他的关心,才会到现在还这麽抗拒他吧?该怎样做才能让他放下对他的戒心呢?

因为尹以珩的专注力全都放在怎样让聂翔翱接受他的关怀中,所以他看不到在聂翔翱负气离开後,带著一脸邪郾笑意的聂天昱不怀好意的离开了饭堂……

为什麽?

为什麽这些人总喜欢假情假义的对他?讨厌他的话就说啊!何必这样矫揉做作?表面上就待他好,背著他还不知道会说什麽难听的话呢!他是不想交朋友,反正在这世上用真心对待他的人没馀几个,那些所谓的朋友也不见得会待他好……

聂翔翱拭去不甘的眼泪,他背靠著灯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宿舍背後的树丛中踱步。

那个尹以珩,到底有什麽居心?整天都在唠唠叨叨,好像一副真的在关心疼惜他的样子,真的令人难受!这种人他见得多了,他们接近自已往往都是为了某些原因……吧?

聂翔翱露出厌恶的神色,他伸手抚上自已柔嫩得像个女孩子的脸颊。

这个脸孔,实在替他惹了不少麻烦。柔柔弱弱的像个女孩子,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所以也难免会有男生对他动心──就像两年前的那个夜晚……

「哦──原来小野种在这里啊。」

聂天昱蔑视轻佻的声音把聂翔翱吓得惊叫了一声,他把头一转,看到比他高半个头的聂天昱带著玩味的笑容睇视著他,让他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昱哥哥……」

「住口!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聂天昱伸手扯住聂翔翱的衣襟,力度之大让他小声的呜咽著,领襟位置的钮扣更被扯掉了下来。

聂天昱恶劣的抚上聂翔翱优美的颈子,骨感的手指游走在聂翔翱因晚风而敏感异常的肌肤上,让他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

「小野种,你也不想想你是什麽身份,居然敢直呼我的名字?」聂天昱狰狞的轻掐手中滑嫩的颈子,寒气让聂翔翱禁不住的害怕的颤抖身子,「我不知道你用什麽方法把昊哥弄得贴贴服服,不过我告诉你,你不配做聂家的人!你的那个母亲不过是个勾引别人丈夫的小贱人……生下来的野种有什麽资格在我们家中白吃白住?」

「不是……妈妈没有……」

聂天昱狠狠的掴了聂翔翱一巴掌,纤小的聂翔翱当下被打得头晕转向,隐隐约约的还觉得嘴中有股熟悉的腥甜。

「没有?没有的话我妈会把我丢下而选择自杀而死?」聂天昱的手滑进聂翔翱的锁骨之间,轻轻的挑起他戴在颈上的银链子,他杀气腾腾的用力扯著它,陷入皮肉的银链在聂翔翱的肌肤上划出一道血痕,

「我恨死你们!如果可以不著痕迹、人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你,我一定会动手!」

「不要,放开……!」

不要扯!这条链子是妈妈从加拿大回到香港後,唯一一次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啊!聂翔翱大惊,尽管被摩擦得流血的颈子痛得发麻,但是他还是一个劲儿的在不断挣扎。

「要我放开你?好吧!」

聂天昱邪恶的笑著,他使劲的把聂翔翱的颈链硕生生扯断,然後转身往後一抛,一道银光就这样没入在墨黑的野草丛里。

「不要──!」

聂翔翱捂住不停流血的後颈,他哀戚的看著那条被自已视为宝物的颈链被人恶意的毁坏、丢弃,他绝望无助的叫了一声,随後便跑向链子消失的方向的草丛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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