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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难驯(80)

孟野说啥?

于娜说哈?

庄绍低声:“英姐,您也要行贿啊。”

雁岭这小地方还保留着家长给老师上供的恶习,但尤英哪是花那个冤枉钱的人,要是她真愿意花,儿子也不至于在最后一排坐了这么久。

“放你大爷的香屁,老娘是让你们给老师说几句吉祥话,送两个咱们家自己做的烧饼去。”

“……”

仨孩子扭头皱眉,怎么感觉在哪听过这故事,特熟悉。

孟野:“要下毒吗?”

尤英:“别逼我扇你。”

翌日三人个个穿新衣戴新帽,兜揣吉祥话,手捧俩芝麻烧饼分头出发了。

到江长吉家,就他老伴儿一个人在,正无聊呢。

“孟野来啦,快进快进,坐,我给你拿糖吃。”

“……”师娘每次都拿他当小孩儿,搞得孟野有点不好意思,思路也乱了,“大郎老师,不是不是,江老师不在?”

“老江耍剑去了。”

“啊?”孟野那尊师重道的小宇宙爆发,“师娘您怎么能这么说师父,好歹他是您亲老伴儿……”

“怎么个意思?”

“我师父平时是有点儿小作,但您也不能说他——”贱呐!

师娘扇他:“想哪儿去了!我是说他耍太极剑去了!”

“喔喔。”孟野揉揉头,献上给大郎的拜年礼,“这我们自己家做的,我妈说拿来你们尝尝。”

江长吉推开门提着剑进来,一眼瞧见俩人各捧一个烧饼吃得津津有味,当时就骂了句没出息。

“孟野来了不知道叫我去?”

当师娘的剜眼:“他是什么稀客啊,一周恨不得来三回,门口的地垫都磨没毛了!”

当师父的想也是,马上提剑转向徒弟,颇有要清理师门的架势:“那八百道题怎么还没拿来我批改,还没做完?”

“……没来得及。”孟野心虚。

那他妈太多了,人家是题海,老江是题海的n次方,好不容易吭哧吭哧做完高一的发现还有高二的,做完物理的发现还有数学的,睁眼是题,闭眼是题,稿纸上写满他的血和泪!

“但高一的我都做完了!”

“人家庄绍都做到高三的了你知不知道?”

孟野两眼一抹黑:“我不知道。”

“你还能知道点啥?”老江恨铁不成钢,“鼓励你跟他搞好关系是让你跟他学,打探消息!不是让你给人家当童养媳!”

这说的都他妈什么话。孟野老脸一红,抻着脖子反驳:“不能全赖我吧,没准儿是人师太教得好。”

“就她?”老江哼哼,“老贼尼。别以为挖着根树苗就发财了,就她那老掉牙的教学方法,赶明儿施的肥不对,师徒俩一起玩儿完。”

孟野急了,说您怎么诅咒人呢?您诅咒同行就算了,您还诅咒祖国的下一代,您其心可诛!

“她老掉牙,您也不见得多高明!就会刷题!”

老江提着剑要削他,他骂骂咧咧地跑了,跑到楼下冲楼上小小声:“诅咒反弹,通通反弹。”

路过隔壁栋教师宿舍,庄绍正在楼下小超市。

孟野过去告小状:“刚老江骂师太‘老贼尼’来着。”

庄绍说喔。

“就喔?那可是你师父!你怎么忍心她受如此辱骂?”

庄绍说我们师门的规矩是与人为善,自我提升,尽量不挑起冲突。

孟野问那贵师门平时怎么称呼我师父?

庄绍说老秃驴。

“……”

庄绍挑了俩灯管去付钱,孟野问干嘛用。

“师太家灯坏了,我给修修。”

“喔。”孟野心说顾家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哈,举手投足都透着稳重,“要不要我帮忙?”

庄绍说别了吧,你丫老帮倒忙,到时候触电了我还得拿晾衣杆拨楞你,你又这么沉,到时候再把晾衣杆杵断了。

孟野说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哥们儿标标准准的八块腹肌,身材健美着呢,哪沉了?

庄绍说:“昨天刚抱过,沉不沉我能不知道?”

一语制胜,搞得孟野不吭声了。

这段时间他跟庄绍的关系有点儿变质,但也谈不上好或坏,反正就是有变化。有时候不小心肢体接触,庄绍不太自然,搞得另一位也跟着别扭起来。

孟野自个儿琢磨过,姑且归咎于青春期的男生犯傻逼,身体里荷尔蒙指数异常,连带着行为怪异,没准儿过段时间自动就好了。

由于庄绍还要在师太家干个把小时的家务,他先行回家。路上经过一个二手市场,卡车上卸下几把皮座椅,看上去很舒服。

回到家看见房间里的桌椅,孟野猛地想起这茬。最近庄绍老说坐着背难受,保不齐是椅子的问题。要不然去问问?

他找他妈要钱:“先支我二百压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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