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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王爷的掌心娇(31)

作者: 挽墨书卿 阅读记录

他静静地发楞了好一会儿,眼尾晕出笑意:“是啊,那你呢?可似我心?”

江婳懵懵地支着下巴,很是不满。

这人怎么回事呀?女儿家这样问,自然是期待他拿出千万条说法来证明,她猜测得没错。他却将问题抛了回来,还应得这么敷衍了事。

就像她,论及“不喜欢裴玄卿有些不识好歹”,能列出他许多的好来。而他却没依样夸自己,难不成是没一条能入他的眼?

至少,她的容貌在女子中同样出挑,堪匹配他。且把脉探案和嗅觉灵敏超常的能耐,帮得上裴玄卿不少忙呢!

江婳心头又有些委屈,所以,裴玄卿喜欢她、照顾她,只是拿她当一个办案工具人?

娘亲说过,这世上的喜欢,又分许多种:

父母对儿女的喜欢;

兄姊对弟妹的喜欢;

高位者对有能者的喜欢;

喜得知音、惺惺相惜的喜欢。

最后,也最难遇上的,才是男女间真挚热烈的喜欢。

那么裴玄卿对她,便像是第三第四种,而非郎情妾意……

江婳泄气地锤了下桌子,嘟起嘴:“裴大人,你帮了我和阿妁大忙,我自然该力所能及地替你办案,可、可我也是有骨气的。你若不是真心想与我长长久久,便不要做出这许多令人想岔的事来!”

他顿了片刻,旋即眉间紧锁。

长长久久,这个词太过沉重又奢侈。自娘亲去世起,他所能拥有的,皆飘渺不定、转瞬即逝。所以更加珍惜每个能握在手中的瞬间,就如同用劣质的把戏吓唬江婳,让她乖乖地窝在裴宅里头。

从没想过别离,也没想过未来。她突然发问,裴玄卿慎之又慎,忽而不知该如何作答,才能显得这份承诺鉴定真切。两人缄默着坐在对面,气氛逐渐冷到冰点。

江婳眼泪不争气地涌出,大颗大颗落进碗里,化悲愤为食欲,将碗底菜肴扒拉得干干净净。扬起委屈巴巴的小脸道:“这事一过,我便同阿妁搬出去,再不必劳裴大人费心了!”

第16章 身家以为聘

五月的天阴晴不定,裴玄卿出门上值时还艳阳高照,这会儿近申时,乌云开始黑压压地团积起来,空气闷得人发慌。

江婳停了笔,从窗口探头,估摸着不一会儿便要下大雨,顿时想起那人离家时急匆匆地、没带伞,路上兴许会淋湿。

末了,又一敲脑袋,没好气:“我担心他干嘛……没心肝的人还怕身上受凉?”

自打在临江仙把纸窗户捅破,二人间的气氛就变得无比尴尬。每日天不亮,宅门便吱悠悠地响起。等再被打开,便已月上梢头。

像两个暂住一宅的陌生人,毫无交集。

江婳自是不后悔说出那番话的,感情是本就该拿得起放得下。他若是玩玩看的心态,她便只当是个有恩于自己的浪子,敬而远之。

可放得下,并不意味着像刀削木头般,能直接将心里装着他的那部分剖离。反而如沉疴难愈,非得过了好些春日,万物复苏旧疾当消,才能不留下病根。

“轰——”

隆雷乍现,淡紫色的闪电在黑云中流窜,雨珠砸向房梁,劈里啪啦地狂响。急雨催打着院中花叶,泥土气混着沁脾芳香游荡院中。

江婳不忍这些嫩芽被折弯了腰身,便撑伞走到院中,拿油纸将花圃一一覆住。猝不及防地,身后院门被人猛地推开,砸在栅栏上晃晃悠悠地喊着疼。

莫不是歹人又来了!

——这般想着,江婳头也不敢回,扔了油纸便往房里跑。手还没碰到闩,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被人拦腰抱起,紧紧地扣在怀里。

她吓得失声惊叫,额前传来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别怕,是我。”

“是你才要怕!”江婳从他点漆般的美目中,看到自己气鼓鼓的倒影:“裴玄卿,男女授受不亲,你既无心于我,便该懂得尊重人。请你,立刻放我下来!”

怎奈何他当成耳旁风,自顾自地搂紧怀中娇娘,大步流星往外走去。塞进马车后,他结实的臂膀锁在内壁,江婳无论怎么踹打都岿然不动。只得泄了气,板着脸问:“你又发什么神经?”

裴玄卿又长又密的睫毛边缘挂着小颗水珠,眉眼柔情万千,薄唇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朝她笑道:“待会儿你便知晓了。”

以二人悬殊的实力,反抗也无效,江婳索性靠在车壁上,冷眼候着,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马车驶出福宁街,拐过大大小小的酒楼铺面,由朱雀街的一条岔路口,行进盛京最金贵的地段。

江婳拨开车帘,恍惚记得,幼时爹爹说过,此地名为“金玉盘”。便是京中最有钱的富商,也买不到这儿的宅子。只因每隔一段路,便住着侯爵高官,他们向来自视甚高,不肯与商户做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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