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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无度之腹黑世子妃(298)+番外

皇后摆了摆手,小宫女和小太监们鱼贯而出,并从外合上大门。

偌大的空间只剩这一对强势的女人,皇后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眉宇间也浮现了一丝恣意:“太子常夸水小姐天资聪颖、心性高洁,绝非寻常女子可比,也不知水小姐自我评价如何?”

这是在提醒她,哪怕做了王府的世子妃,也改变不了她是尚书府庶女的事实。

水玲珑不觉得是庶女就该自卑,所以皇后这个秤砣砸错了。水玲珑想了想,自己到底是该装傻充愣,还是坦然面对,最后,水玲珑选择了第二种,皇后是人精,装?不靠谱。水玲珑从容淡定地道:“每个人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尽相同,太子殿下德厚流光,多以包容的眼光看人,臣妇却是不敢以聪颖高洁自居的。”

“能公然质疑婆婆,你的胆子小不到哪儿去。”皇后淡然一笑,眸色幽深,似望不见底的黑潭,徐徐反射着幽冷的光,章公公余光一瞟,心下暗惊,皇后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能三言两语把皇后逼出这种眼神的,世子妃是头一个。

水玲珑垂眸不语,这事儿就是比谁态度更硬,反正皇后除了言辞上的恩威并施,不敢真拿她怎么样。

皇后的嘴角抽了抽,又道:“你是个明白人,本宫便与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公道自在人心,事件真假本宫暂且相信老太君的定夺,但冷家贵为大周第一家族,得罪冷家会为镇北王府带来什么,你得掂量掂量。”

水玲珑继续沉默。

皇后就想抽她!好歹给句话呀,弄得她像个二傻似的唱独角戏!皇后的喉头滑动了一下,道:“再者,喀什庆与冷家的联姻意义非凡,一个弄不好,轻则,双方成为全大周的笑柄;重则,双方大动干戈,影响当今时局。这些利害关系,你作为镇北王府未来的主母应当仔细想明白才对。本宫很欣赏你的为人,有意与你多多往来,你可不要辜负了本宫的一片苦心。”

水玲珑这回出声了:“嗯,多谢。”再没了下文!

皇后几乎要岔过气去!这油盐不进的本事到底是和谁学的?自己好歹是一国皇后,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不晓得顺驴下坡卖一国之母一份人情吗?

水玲珑是这么看的,让皇后欠她人情很好,非常好,好到令人欢欣鼓舞,遥远的未来她若有个三病两灾的,皇后都能替她一一解除。但问题是,今儿她能昧着良心卖家,他日就能丧心病狂卖国,节操这东西,一分钟也丢不得。所以,坚决不上皇后的贼船。

最终还是皇后败下阵来:“行了,去看你四妹吧!”

水玲珑起身行了一礼:“是,臣妇告退。”

刚要转身,小宫女在门外禀报:“德妃娘娘求见!”

皇后几乎是想也没想,便冷声道:“本宫乏了,今日不再会客!章和,送世子妃去千禧宫!”

水玲珑挑了挑眉,德妃是皇后的心腹,二人关系一直亲密,皇后怎么会露出这种难以压制的冷意?皇后到底是因为气她而迁怒于德妃,还是……真的恼了德妃?

章公公送了水玲珑和门口的水玲语去往千禧宫,章公公一走,水玲语就拉着水玲珑的手,神秘兮兮地道:“大姐,皇后娘娘刚刚是不是支开我好和你谈事的?”

水玲珑“嗯”了一声,面无表情。

水玲语美眸一转,打破砂锅问到底:“什么事?”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水玲珑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想起她把老夫人气成那样,又妄图拉她做挡箭牌,自己就没什么好脸色可以给她。

水玲语碰了个软钉子,心有不甘却也只能不咸不淡地道:“你能耐,是王府的世子妃,我只是个官员的诰命夫人!”

这话,怎么听怎么有股子酸溜溜中携带了炫耀的意味,的确,水玲珑的诰命是王府给的,她的诰命却是自己挣的,因次,她觉得自己的腰杆子挺得比较直。

水玲珑嗤然一笑:“知道你还唧唧哇哇,又不是树上的麻雀!”

水玲语咬了咬唇,蹙眉道:“说不过你,你就可劲儿欺负我,待会儿四妹欺负你,我绝不帮忙!”

从前的水玲语多委曲求全啊,几个月不见,性格开朗了不说,连胆子都肥了一整圈,瞧瞧这些话,怎么听怎么像水玲月的口气。水玲珑不理她,径自跨进了千禧宫,二人先去主殿拜见了大公主的生母吉昭仪,送上见面礼,尔后才去往水玲月的月华殿。

二人刚绕过回廊,再穿过一个小花园便能进入月华殿时,就在门口碰见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梁贵人,看她神色匆匆的样子,似乎要出去,好巧不巧的是,水玲月的贴身丫鬟司喜不小心撞到了她。也不能说撞,因为司喜及时刹住车跪在了一旁,只碰到了一片袖子而已。但梁贵人抬手便是一巴掌扇了过去:“瞎了你的狗眼!当皇宫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烂泥扶不上墙!”

水玲月是正五品珍嫔,梁贵人比水玲月生生低了两个等级,而且水玲月一直风头正盛,梁贵人竟敢打她的侍女,这不相当于在打水玲月的脸吗?

司喜死咬住嘴唇,不敢哭也不敢反驳。

梁贵人冷冷一哼,迈步从对面的小路走出了千禧宫。

水玲语诧异地张大了嘴,宫里只住了三名主子,她们方才见过吉昭仪,刚刚那位想必是梁贵人了,她想不通,凭梁贵人的身份怎么敢掌掴珍嫔的侍女?

司喜一抬头,看见两位姑奶奶站在小花园尽头,脸色一白,福下身去:“奴婢给大姑奶奶和三姑奶奶请安!”

二人走向司喜,水玲珑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正色道:“梁贵人一直这样嚣张?”对梁贵人的记忆还停留在去年春季她入宫探望水沉香的时候,那时她就觉得梁贵人颇为倨傲,却没料到对方傲到一种以下犯上的程度。

司喜低垂着眉眼,支支吾吾道:“也不是……一直。”

这么说,最近开始的,且有几天了。水玲珑缓缓地眨了眨眼:“为何不禀报昭仪娘娘,请她主持公道?”

司喜的眼眶红了:“昭仪娘娘虽是千禧宫的主位娘娘,可在风起云涌的皇宫……根本不够看的!”

在皇宫不够看?如此,梁贵人是找了一座坚实有力的靠山所以有恃无恐了。水玲珑第一个想到的是贵妃,除了贵妃能凭着仅此与皇后的位份在宫里横行霸道,还能有谁这么嚣张?可后宫的生存法则又告诉水玲珑,位份这玩意儿也不是特靠谱,譬如曾经的水沉香宠冠后宫,皇后厌恶她厌恶得要死,放任香妃(德妃)与她作对多年,不也没把水沉香怎么着?

水玲月莫不是……

带着疑惑,水玲珑和水玲语进入了水玲月的内殿,水玲月端坐于主位上,穿一件华丽挑金线镶珍珠紫色宫装,头上梳着超于这个年龄的成熟发髻,簪紫罗兰金步摇一对,梅花金钗三支,并若干小巧别致的珠花,她的皓腕上戴了四个鎏金镯子,与项上同色璎珞相配,十足的富贵逼人。

水玲语的眼底闪过一丝浓浓的惊艳。

水玲月捕捉到了她的神色,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再看水玲珑,却笑不出来了。

水玲珑打量水玲月的眼神犹如打量一个被人玩腻了随意抛在一旁的小木偶,淡淡讥诮,当一个人必须通过华丽的衣着来体现自己的价值和地位时,她已经没有这两样东西了。

“珍嫔娘娘吉祥。”二人给水玲月见了礼,水玲月给水玲珑回了半礼,睨了一眼脸颊红肿的司喜,心里涌上一层尴尬,呵斥道:“你是不是又冒冒失失冲撞谁了?我早告诫过你,皇宫不是尚书府,做事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偏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事儿没办多少,祸倒是惹了一堆!我与昭仪娘娘和梁贵人说了,日后我殿里谁犯错,都给我往死里打!你今儿挨的惩罚算轻的了,退下面壁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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